?这是个和易水舆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
再度和曹桓相见的时候，成秋屏脑海中划过这样的句子。
她此时坐在宁朗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全皮沙发中间窝着一个身量不长的小女孩，感觉挺不搭调的。在她旁边，坐在同样款式的沙发上的曹桓却显得十分自得，修长的躯体占据着沙发上的大部分，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那张带着病态苍白的面孔总给人一种有些难以亲近的感觉，但当曹桓想要展现他的善意的时候，却没有人能够拒绝。并不是因为亲和感，而是对方身上的气质。这一点上，易水舆偶尔也会显现出这样的感觉，但到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易水舆总是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成秋屏之间递给他的剧本概要，曹桓黝黑的瞳孔中闪耀着一点点光晕，明显，他对这个故事是感兴趣的。将最后一句话纳入眼中之后，他终于放下本子，抬头看着成秋屏：“这些诗……都是你写的？”
“那是李太白写的。”成秋屏以一种十分诚恳的态度回答了曹桓。她理所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来历告诉对方，而以她的骄傲，怎么能恬着脸去占据属于诗仙的大作？所以她只是说这些都是李白的作品，不管在旁人眼中，李白是否只是她镜头中那个虚构的角色。
“噢。”曹桓似乎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简略地评价了一句：“果然都是绝世佳作。”紧接着，就抛开这个一般人或许会吵吵嚷嚷硬要得到一个答案，想明白这些诗歌的来历和更多细节的问题，按照他一开始的规划，询问起电影的细节问题来。
曹桓说：“我看见你的标注了，男主角推荐那个，宁朗来表演是吗？没有其他人选？”
“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如果你能找到另外一个人，比宁朗在电影上面的演技更好的话，让对方来表演也无不可。更或者，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的性格本身就像这里面描述的这样，本色出演也是可以的。至少，我所见的范围内还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嘛——”成秋屏耸了耸肩，半是无奈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曹桓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答复，“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让他来吧。至于其他角色，我之前已经通知了一批人过来，你可以先筛选一下看看哪些人比较合意。先初步筛选一下，如果还有什么角色没有满意的演员的话，我再找人过来。”
成秋屏点了点头，就见曹桓往前倾，伸手按了按放在茶几上的响铃，没多时，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助理站在门口问：“老板，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还是？”
“十个一组，顺便帮我通知宁朗过来，他有个角色。”成秋屏打断了助理的提议，这间办公室已经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是好几十个人塞进来都会很宽裕，十个人一组先过过眼的话，能够节省很多时间。
助理没说话，征询的目光落在曹桓身上。曹桓轻微地点点头，于是助理关上门，避免外面的声音吵到室内，去安排去了。
没多时，大门再度被打开，一群男女走了进来，动作间有些慌乱，最终还是排成一排站在了茶几前面一点，却颇有几个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
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将视线停留在了成秋屏身上一会儿，他们知道自己是要来演电影的，而在电影这个新兴行业，现在最牛的不就是这个十几岁的天才导演吗？之前在电视上看着还好说，现在一看，这未免也显得太小了点吧？她居然就是拍摄了那些精彩影片的人？
“从我左手到右手边，简略自我介绍，然后我会问你们一些问题。”这一次试镜可不像是之前易水舆准备了花名册这样体贴，或许是曹桓想试试她的本事，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成秋屏手边除去自己带来的剧本资料，也就只有一杯温茶而已。但是这种场面她也不知道经历了几十次了，做起来只是轻车熟路，一点忐忑或者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
“结结巴巴的，我不相信你在摄相机镜头面前能表现好，出去。”
“是简略的自我介绍，不是长篇大论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现你的羽毛，我不需要这样过分自傲的演员，出去。”
“除了名字年龄之类的就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我怎么知道你适合这部电影？出去。”
“对不起我对女性没有兴趣，不要对着我抛媚眼，长得好看是次要的，我要的是能力，出去。”
“我不需要一个窝囊的男性角色，你的背难道没办法挺直吗？出去。”
“我以为这部电影里面绝对不会有刻意扮丑来哗众取宠的家伙，出去。”
……
曹桓并非不知道成秋屏之前面试的情况的，他没有想到成秋屏在自己这里面试的时候，居然会显得这么……霸道？几乎每个备选的人都是被她三言两语讽刺得脸上发烫，然后就被赶出了办公室，这种作风和成秋屏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差距未免也也太大了点。然而，这种强势的工作态度，却让他觉得很是欣赏。至少，曹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得出曹桓是广撒网式地搜集了不少演员，面试了十几组人呢。这些人显得有些良莠不齐，有的或许适合其他的话剧音乐剧之类，却不适合电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成秋屏一样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然后能让易水舆按照她的要求去寻找演员的。
这一番挑选下来，最后剩下的人寥寥无几，而其余百来个人就这么被淘汰掉了。成秋屏和曹桓正打算带着挑出来的人转移场地去进行细致部分的工作，却在出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或者应该说是，成秋屏被拦了下来。毕竟这群人还没胆子去拦住曹桓这个大老板。
“成导演，我就想知道，您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把我们打发了。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难道就能这么武断地觉得我们不适合演电影吗？”作出头鸟的是个相貌艳丽的女人，她在之前被成秋屏一句“长得太狐媚”给打发了。此时看起来颇有些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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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轻歌云舞的葱油饼……悲剧的是我在减肥，不能吃太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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