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仪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她用琴弦绑在椅子上,秦桂珍问:“不知公子何时猜到,又为何只身来此?”齐琅仪眼睛一瞪说:“姑娘怀揣目的来此,不应该先说理由吗?”秦桂珍反问到:“公子的命捏奴家手里,应当先回答奴家才对。”齐琅仪看她眼神清澈,这种情况只能赌一把,坚定的说:“士为知己者死,大不了喊来家丁,你杀了我,你也会被抓住,谁也别好过。”“公子既知奴家易容,下次换一张再来便是。”齐琅仪一慌把这事儿给忘了。
秦桂珍突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说:“公子觉得,奴家不会动手吗?”齐琅仪心里很害怕,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镇定一下继续说:“可以试试,只要你被抓住,易容又怎样。”“公子认为,那些家丁能够抓住奴家?对了,就你这三脚猫也敢只身前来,怕是你也不确定,看来奴家被公子诓了个彻底。”二人四目相对僵持了一会儿,齐琅仪突然不自觉的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好似璀璨星辰一般。”
秦桂珍松开手,拉过椅子端坐在齐琅仪对面说:“公子足智多谋,勇气可嘉,奴家的确不会对公子如何,毕竟此行李府,只是来混吃混喝罢了。”齐琅仪说:“秦姑娘此言,在下不太信啊。”秦桂珍委屈扭捏的说:“自那日分离,日夜思念公子,茶不思饭不想,饿晕后又幸得公子所救,真是上天给的缘分。”“姑娘还是说点自己也能相信的吧。”秦桂珍知道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轻敌了,面前这人绝对不是平时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才会被下人们推崇,明白的有些晚了。
知道不能再编了,坦诚的说:“奴家自幼随师父山上修行,本就粗茶淡饭,下山后不成想继续清汤寡水,哎……没办法。”齐琅仪这就明白了,她不是冲着李家,而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管她讲的是真是假,现在可信的,估计只有来吃美食是真的,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处理,沉默许久。
秦桂珍说:“公子不必如此,你我皆有秘密,应互不打扰,李家若有难,共同帮衬便是了。”齐琅仪想想也是,但不能让自己理亏,说到:“姑娘既然如此随意,何不撕下伪装,坦诚相见?”秦桂珍轻蔑一笑说:“曾在师父面前立下重誓,只有在心仪之人面前,方能以真面目示人。”
突然站起来,看着齐琅仪眼睛说:“公子是否能够解答奴家心中疑惑?”齐琅仪说:“疑惑既在心中,答案自然也在心中。”秦桂珍捏着一根琴弦向外拉,齐琅仪吃痛喊到:“停!我说!我说!”秦桂珍笑着说:“公子方才豪言壮语,怎么这就妥协了,奴家还没玩够呢?”说完手一松,齐琅仪才算是好受一些,眼睛一转说:“姑娘既然对李家并无加害之意,在下自然不必硬抗。”
低头看看身上的琴弦说:“能否先解开?”秦桂珍说:“公子油嘴滑舌,看人也准,解开后不定何种理由推脱,如此稳妥些。”齐琅仪叹口气,这就是他不想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原因,自己都被猜透了,无奈的说:“姑娘易容高超,但下次请把手和身形都改一改,你的手太好看了,身高也没变化,所以才来试探一番,其实姑娘若是咬死不认,在下也没办法。”
秦桂珍一愣,想想每次因为懒,只修改了面容,扮丑时宽大的衣服会遮住所有,没有谁会死盯着女孩子的手和脖子看,所以这也是第一次被发现,叹口气说:“之前小觑了,公子的眼力不一般。”齐琅仪问:“还有一事不明,那么多方式引起李府注意,为何用最简单却容易被怀疑装晕?”秦桂珍尴尬的说:“并非装晕,而是一路打听之下,总想着见到公子后便可吃到美食,从而一整天米水未进……”
齐琅仪无语的说:“你是小孩子吗?”秦桂珍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奴家下山不过半年,这才寻得些乐趣,有些孩童心性自是正常。”齐琅仪也不再纠结这些了,如此心性,也就只能相信她下山不久,未接触人情世故了。再次说到:“既然疑惑已解,可否放开在下?”秦桂珍解下了琴弦,齐琅仪看着身上被琴弦划破的衣服说:“再入两分,在下就真的死了。”
秦桂珍一脸奸笑说“奴家还等着公子再添新菜,怎会舍得公子身亡。”齐琅仪突然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秦桂珍一脸茫然,再动手不太合适,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床边。齐琅仪突然说:“你从未杀过人。”秦桂珍冷着脸说:“你若非要试探,下次定会吃苦头。”齐琅仪迅速向后退说:“不了不了,在下与姑娘定会坦诚相待,相敬如宾,没什么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完拿起长棍就要离开,秦桂珍甩起手中琴弦抽在门板上,哐的一声,在他离开前把门关上了。
齐琅仪哭笑不得说:“姑娘还有何事?”秦桂珍再次强调说:“公子虽知奴家真名,但在此外人面前,还请继续称呼凌音。”齐琅仪连忙说:“一定!一定!在下告辞!”打开门小跑着出去,回去这一路,想了想方才发生的事。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一位涉世萌新在玩大佬的号,关键还不知道等级究竟多高,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才能说得通所有反应。悄悄地把长棍还回去,便也回屋睡觉了。
齐琅仪虽说昨夜那顿折腾劳累不堪,但今天绝对不敢晚起,若李老爷回门,发现还有下人没起,这绝对要遭罪啊。和虫子一样扭来扭来,坐起躺下,清醒一点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衣服穿上的,整理整理出门先去找李天赐。却发现不在卧室,现在也没到饭点,打听后才知道,不久前刚去书房。
走到书房一开门,凌音抚琴,李天赐写字,看着凌音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样子,心想:习武之人了不起啊,睡那么少还这么精神,迟早猝死。李天赐听见门响一抬头,笑着说:“齐兄来的正好,方才整理近日心得,还望指点。”齐琅仪也好奇他写了什么,走过去后李天赐将纸转向,凌音也好奇的走过去,齐琅仪看个大概,写的虽然都是最近聊的事情,可这写法,不仅用的全是书上的语句,对一些情节也是概括的十分简短,问到:“你这是写心得还是摘抄?不对,摘抄太贬低你了,应该说这是默写。”
李天赐并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凌音突然说到:“少爷,奴婢斗胆一言,心得乃是整理心中所想,而非吟诗作对,若句句不离经典,又怎能说是个人心得?”李天赐将两个人的话一综合,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直接把面前这张纸撕了,对凌音说到:“不想凌姑娘同样学富五车,小生佩服。”凌音连忙行礼说:“岂敢岂敢。”
李天赐又对着齐琅仪说:“齐兄,这腔调用词一事,已多次……”齐琅仪打断他说:“停!多年习惯,改不了。”一旁的凌音看他二人相处时间不长,就能如此包容对方,也是一阵新奇。李天赐已知错在何处,又开始从新写,写过一次后写的很快,一旁的齐琅仪也在补充着一些情况,快写完时,外面传来家丁的声音说:“启禀少爷,老爷已到三里外。”
听到这话二人开始准备出去,唯有李天赐继续边写边说:“劳烦凌姑娘在此等候,稍后若听闻有人来此,便抚琴昨日那曲。齐兄随我接见,虽不知所备何物,本少相信必定非常人所见,依父亲习惯,自会先来书房放置。”凌音行礼回答:“领命。”齐琅仪想,别人都回答个是,她回答领命,难道和军营有关系?
开玩笑的说:“如此说来,凌姑娘能否为李老爷及时留下好印象,还要看在下所献之物?”李天赐抓紧写完并未答话,凌音靠近齐琅仪小声说:“若公子未能令奴家留着李府,奴家便将公子绑了,做随行铛头。”齐琅仪一阵恶寒,落在这人手里还能有好?小声说:“凌姑娘放心。”
李天赐写完后,带着齐琅仪前往大门口相迎,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下来一名衣容华贵,身材偏瘦,一看就十分干练的中年人,而后下来一名身材魁梧,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年轻人,偶尔会听到李天赐谈论自己母亲如何,但此次并未见到,小声的问:“你母亲呢?”李天赐回答:“上月回娘家,办完事情便回门。”
二人走上前相迎,李天赐行礼说:“孩儿恭迎父亲归来。”李老爷点点头,李天赐又转向年轻男子说:“哥。”男子笑着说:“此行收获颇丰,无需担心。”李老爷看向齐琅仪问:“这位是……”齐琅仪上前行礼说:“在下齐琅仪,重伤时蒙李二公子搭救,故留府上以报恩情,今日听闻老爷回府,故献上一物。”说完从袖子里拿出魔方双手呈上,李老爷说:“有心了。”接过后看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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