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三人什么细节都不知道,完全是听个热闹,安安静静的吃瓜,这瓜不小而且保熟。华元倾偷摸起身准备往外走,如果这俩人需要什么撒气,在场就剩他一个习武的成年男子,妥妥的沙包没跑了。
静悄悄的马步起后退两步,半蹲转身离开椅子后,听到齐琅仪哀声叹气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哪怕没有他的介入,我也的确把一百两卖出两千两,只能说是李玉庆给的情报不对,又不是我的本事低,为什么咱俩要在这气自己。”
凌音生气的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咱们就能拿到更多才对!”齐琅仪摆摆手说:“得了吧,你可把他看了个高尚,出一百回一千是他在权衡,可如果出五千,凭他自己就能回八千,哪怕有我那套的加持也别说涨到十万,折半就算五万,咱们最多也就……卧槽!怎么算都亏大了!”
凌音烦躁的语气说:“坐回来吧,没人拿你撒气,没听到琅仪说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虽然想赚钱但是他怕麻烦,所以悟相瞒着齐颖将舍利送来,奴家好说歹说讲,把舍利劝了回去。”
齐琅仪沉思一会儿说:“劝的好!要是真收下后齐颖找过来,当初我在骗他也在骗,本来就谁也别说谁,后悔了也不能再要银子。我这么正直的人,虽然不嫌钱多,但要分这钱怎么来的。吃饭吃饭,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刚要动筷子却大门被敲响,凌音不耐烦的说:“这时候来人,蹭饭的还是闹事的。”齐琅仪站起来说:“虽然在你看来,不让你好好吃饭等于闹事,但是你要矜持,这么直白不合适。”
打开大门看清是谁后一愣,皱着眉问:“黒长杆儿,你俩来干嘛?”齐颖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想来?”齐琅仪调侃说:“呦呵,你就宠他吧,以后他说什么是什么,你这地位不保啊。”
齐琅仪早就发现了,他看悟相的眼神不对劲,但是看悟相对他的态度显然未发现,不论言语或行为都把他当普通朋友,所以之前没有过多调侃。但是今天对他很窝火,想挑明他的心思,恶心他一下。
齐颖挥挥手说:“我不是来找事儿的。”突如其来的一句“阿弥陀佛。”齐颖态度大转变说:“悟相之前所言,想必凌姑娘已告知公子,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拿出四千两银票双手奉上说:“请公子笑纳,舍利不能卖,所以只能给成本价。”
齐琅仪记得舍利价值五千,他前后一共掏了七千,撇了一眼悟相,又看着他一脸不舍的模样,叹口气打开大门说:“民以食为天,到这点儿了正好一起吃个饭吧,二位先入座,我去给悟相和尚再炒两个素菜。”
悟相双手合十说:“三戒肉无妨。”齐琅仪大喊一声:“两个孩子换桌,再添两双碗筷。”边走边想三戒肉是什么,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指和尚没有看见、听说或怀疑为了自己而杀死的动物之肉类,桌子上的菜的确符合。
都入座后说:“我记得荤是指葱姜蒜一类的,悟相你不能喝鱼汤,里面我放姜了,其他都能吃。”悟相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感谢齐公子提醒。”凌音不跟他们客套,但是有外人要矜持,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齐颖尝过之后说:“嗯,嗯~嗯!没想到你有这手艺,我俩能经常来蹭饭吗?”齐琅仪嫌弃的说:“死一边去,能不能要点脸?坑我几千银子你的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齐颖边吃边说:“我这不给你送来了吗,做人不能这么小气。”这话说的大气磅礴,丝毫没有刚才那么委屈,本来挨着他的齐琅仪挪远一点椅子,悟相把椅子稍微挪远一下继续吃饭。
齐颖略带委屈说:“都是朋友,你俩不能这样。”齐琅仪冷笑说:“朋友?”伸出两根手指头指向他的眼睛,合并指向悟相,捂在自己胸口上,身体波浪形前后一晃,凌音撇他一眼说:“好腰。”
齐琅仪呆愣的看她一眼说:“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凌音筷子不停头也不抬说:“无妨。”华元倾虽然去过极乐坊,但是并没有去接触,更别提另外两姐妹,悟相见他指了自己,问到:“不知齐公子是何意?”
齐颖抢先说:“他说观你身形不似金刚一类功法。”悟相说:“小僧修习的确是金刚功法,是颖施主为小僧花了不少银两,熬制了万蚁金身膏,故而如此身形。”华元倾惊呼:“万蚁金身膏!”齐琅仪问:“啥玩意儿?”
华元倾解释说:“是佛家修习金刚功法的辅助药物,据说药材不止种类珍贵,更是要求年份,涂上后如万蚁噬体,按要求涂抹一定次数后可成金身,刀枪不入。等等,难道您是那位悟相大师?”
悟相平静的说:“附近应只有小僧一人法名悟相。”华元倾满脸的激动说不出话来,齐琅仪看另外两姐妹没反应,又看向凌音也是满脸疑惑,握拳大拇指指着悟相问:“他很有名?”
华元倾解释说:“悟相大师出身六墙外的法岩寺,四处惩奸除恶,一年前孤身灭了一个寨子的山贼,救了附近所有百姓,故而来到六墙内。”齐琅仪想想不对劲,侧身小声问:“音妹子,你不也是外面进来的吗?没听说过他?”
凌音小声回答:“在那里还没待一个月就进来了,没时间打听太多消息。”齐琅仪似懂非懂的坐正,一脸正色的说:“黒长杆儿,官差好像还在通缉你,但是他们仨为什么好像很自然?完全没警惕你。”
所有人听见这个称呼都在偷偷的笑,齐颖上次被他这样叫时附近人更多,反而无所谓的说:“自四年前金盆洗手,官府更是抓不到我便撤消了通缉,让你有此误会应是我那弃徒之事,他们只是警惕而已,倒是你当初听我名号并无反应。”
齐琅仪低沉的说:“我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具体原因不要问,所以不知道你们很正常。”突然好奇的问:“你俩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来劲儿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他俩。
悟相一副囧态不想讲,齐颖说:“五年前我被人算计中了埋伏,逃到了最近的寺庙中,被他发现后我说自己是贼,可以把我交出去换银子,太过疲惫的我只好仰头躺着,有解脱之意便轻声的笑着。”
悟相接着说:“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时误以为他与佛有缘,便将他归于可度化之人,一时间也无他法,先将他藏起后打扫佛堂,有人问我便说未曾见贼。”齐颖说:“其实当时的情况,”
旁边的悟相轻嗯一声,齐颖顿了一下说:“当时情况很乱,只因我一人导致他们不得安宁,那之后我四处帮助他们,而且过了一年金盆洗手后,小和尚才揣测出我是夜影盗。”
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当时有情况但悟相不让讲,只能继续听他说:“当时悟相还小,”齐琅仪打断说:“等等等等,他还小?悟相今年多大?”悟相说:“小僧今年已是弱冠之年。”齐琅仪想了想说:“也就是你刚刚二十?好小啊。”
悟相不理解的问:“观公子身形,应与小僧年纪相仿,小字略有不妥。”齐琅仪想想说:“也是哈,我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的确不妥,但我觉得,我的年龄应该不小吧。”
悟相走到他身边说:“得罪了。”抬起他的手臂摸骨,从指尖一路抚至腰间,回到座位说:“大致二十有五,并不比小僧大多少,倒是与齐颖年龄相仿。”齐琅仪恍然大悟说:“难怪每次见你都不合,同姓同龄相撞了。”
齐颖黑着脸说:“不用找这么多借口。”齐琅仪轻笑说:“玩笑而已,什么叫找借口啊,你要这么聊天我可跟你玩心眼儿了啊,你刚才拿出的四千两我不要了,咱俩都是骗,这属于分个本事高低,但是这顿饭你俩一人一千两,你全掏。”
齐颖拿出两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齐琅仪拿起转手给了凌音。过了一会儿众人吃完后,齐颖说:“小和尚一路东奔西跑,劳烦找间屋子供他休息,我与齐公子还有事协商。”
悟相来来回回的策马狂奔确实累了,故而没有推辞,只是提醒齐颖将拴在不远处的马牵来照料,便跟随齐渊去休息了。齐琅仪跟着齐颖出门很远,忽然听他说:“你何时发现的?”
齐琅仪回想这几次接触,要说发现什么,也就是刚才所提的事情,顿时挎着脸说:“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这?我都收了你两千两的封口费了,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包括悟相,你自己的爱情你自己追,也别指望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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