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看出他是迫于武力差距不敢要,但这医药费还是要给,好言相劝让他踏实的收下了。在马车上应红鸾问:“先生要用何法勘破此案?”齐琅仪翻白眼说:“能不能破案两说,只要能将小洛的嫌疑洗清,查不出来也能将小洛带走。”
应红鸾对外大喊:“县丞大人可在?”叶执文骑马与车外立刻回了话,应红鸾盯着齐琅仪说:“麻烦与县令说一声,好吃好喝招待景公子,待齐琅仪破案后,才可将景公子释放。”县丞自然是千百个愿意,回话也别痛快,并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齐琅仪冷眼看她说:“你这是想干什么?”应红鸾一脸正色的抱拳说:“知道先生此来只是救人,其实对案情漠不关心,既知先生有此才能,请先生莫要视冤情不顾,还我秋会县百姓一个公道。”齐琅仪上下打量她说:“呦呵,长进了。”
凌音一脸看戏的表情说:“琅仪,你要怎么办呢?”齐琅仪没好气的说:“累的可不止是我,你也跑不了。”凌音无所谓说:“小妹本就喜欢热闹,自然不怕麻烦。”齐琅仪无奈的说:“行吧,你都不在意我还能说啥,一查到底吧。”
应红鸾高兴的说:“多谢凌姐姐。”印雪问:“红鸾,你虽是郡守之女,但并无官职,如何能调动县令与县丞?”齐琅仪哭笑不得说:“哪里是她能调动的,只是县令他们本来就想这么干,却又怕郡守降责,她只是在主动拦责而已。”
印雪想了想还是疑惑的问:“若是嫌疑洗清,又如何继续扣留景公子?”齐琅仪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单纯,官场上这可太简单了,别说那些弯弯绕绕了,哪怕是咬死了没抓到真凶,小洛就是唯一嫌疑人,想不想放就是县令一句话。”
应红鸾笑着说:“还是先生看的通透。”印雪与她的悄悄话齐琅仪就懒得听了,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之后在县令的安排下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将死者宅邸所有下人带到县衙,凌音与师爷分两拨人问话记录,写了厚厚的一大摞。
师爷揉着手腕抱怨说:“先生,你问案发前两天的情况我能理解,可是平日习惯与出入场所问来干嘛。”齐琅仪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音妹子,咱俩按照死者平日习惯,以不同的时间捋好。”两个人以水火棍与桌椅为线,铺满了县衙大堂。
二人只是一圈又一圈的看着,在场众人看他俩一言不发同样也没说话。齐琅仪指着一个范围说:“那里不对,按他的习惯来说去的太过刻意,不仅时间相仿,还为此缩短了上一个地点的时间,好像是故意让跟随的下人知道,这里很吸引他。”
凌音走到另一片说:“这里也不对,整整一天的时间,安排的与几日前一模一样,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可如果按照这样的行径,平康赌坊显得十分可疑,不止一次脱离了原本的路线,而且几乎没有重复的时间,没有重复的规律。”
齐琅仪恍然大悟说:“仿佛是在模仿谁的生活,而平康赌坊才是他自己的生活轨迹!”凌音皱着眉摇头说:“不对,下人们全都在说,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子。”齐琅仪眼珠一转说:“还请大人将景洛唤来,看看这些行径是否与他家中传闻一致。”
景洛被唤来之后,竟然这满地的纸张,竟然将一人的生活轨迹复刻出来,在二人给他捋清顺序后,景洛说:“没听说他好赌,而且好色这点也不对,他父亲被他气死之前曾向家父说过,我这叔叔喜欢年龄比他小非常多的,可这几个女子皆是与他年龄相仿。”
齐琅仪忽然问:“你能确定死者是你叔叔本人吗?”景洛回忆一会儿说:“虽有些变化,可他的确是我那只见过几面的叔叔。”凌音说:“看来只能去平康赌坊走一遭,也许会有蛛丝马迹。”齐琅仪说:“劳烦派人看着,回来后这些纸还会用到。”
县令大喊:“衙役上前,将这些逐张收好,顺序不可乱,移至景公子房间,你,和你,带这二位前往平康赌坊。”
一行人到达赌坊门口,老板立刻迎出来说:“两位差爷有何贵干?”其中一位捕快相互介绍说:“这位是平康赌坊老板,蒋?,这位是县里请来破案的,齐琅仪齐先生。”
蒋?抱拳说:“原来是齐先生久仰久仰,不知来我赌坊有何事?”齐琅仪抱拳说:“听闻蒋老板这赌坊有独到之处,是景郁元常来之地,所以找人带我来看看。”蒋?沉思一会儿说:“景老板我有印象,他不是死了吗?”齐琅仪说:“对啊,他死了,我来查案啊。”
蒋?连忙摆手摇头说:“他的死和我们可没关系。”齐琅仪说:“我知道没关系,可我总该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据我所知,他可不是好赌之人。”蒋?一听不是来查他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先生随我来便知。”带着四人进去后直奔靠里的赌桌。
指着荷官说:“几位看此女芳龄几许?”齐琅仪观察好一会儿问:“难道她三十出头?”捕快说:“这张相也就二八。”蒋?笑着说:“先生猜对了,景老板就是为了她而来,原是下大注引她关注,可是下注次数多了又迷上了赌,所以才总往我这跑,他的案子真和我们没关系。”
这下就明白了,长的小又年龄大,完全符合景郁元的两点喜好,今天只能先这样,打算晚些时候将此女传唤公堂。快出门时凌音突然拿住一个赌场护卫,一时间剑拔弩张,凌音问:“为何你的同伴暗藏棍棒铁锤,而你却两手空空?”
护卫呲牙咧嘴说:“铁锤丢了。”齐琅仪说:“此案凶器正是一把铁锤,你的恰好丢了?”护卫说:“我听见你们说死的是景郁元,我这三脚猫功夫打不死他,我也就是力气大,能拿四十斤铁锤罢了。”蒋?想插手但怕惹官司,只好在一旁看着。
凌音问:“你的意思是,景郁元的功夫很好?”护卫不服气的说:“我知道他喜欢银水,但我喜欢比他早,不就是有俩破钱吗,那天我拎着锤子打算卸他条胳膊,但他抓住锤柄把我甩出去了,一锤子砸我脑袋边上,吓尿了没敢再追他。”
齐琅仪问:“当时他拿走了铁锤?”护卫说:“没有,锤子是前两天刚丢的。”齐琅仪总觉得不对劲,问到:“你俩发生矛盾有没有人看见?”护卫仔细想想说:“好像当时有几个行脚商,挺长时间以前的事了,已经记不清了。”
凌音见他表情有异问:“发现了什么?”齐琅仪纳闷儿的说:“总感觉在哪儿读到过这样的案件,你先放开他让我想想,他要是想逃直接打晕关进大牢。”还在思考之际,县丞带着人走了过来,惊喜的说:“二位竟将凶手擒获,本官着实钦佩。”
齐琅仪呆愣愣的问:“啊?谁?”县丞高冷的说:“二位离开县衙后,有一个商贩报案说,此人与景郁元曾发生冲突,将当时情况问清后带人去到他家中。果然在他家里发现了带血的铁锤,凶手自然是这赌场的护卫。”
齐琅仪问:“那商贩何在?”县丞说:“如此重要人证,自然是留在县衙之中。”齐琅仪高兴的说:“留的好!大人你想想,景郁元身为景家在此地的负责人,命案一发全县皆知,这商贩怎么不第一天就报案?若是心有负担,又怎么会才过两天就报案了?”
叶执文反应过来问:“你的意思是,这商贩有问题?”齐琅仪摇摇头说:“有问题的不是商贩,而是促使商贩来报案的人。而且咱们将此人也一并收押,若是商贩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他,两不误嘛。”护卫听了要跑,凌音抽出捕快的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护卫吓得连忙说:“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凌音目光冷冽说:“再发现你逃跑,杀了你直接定罪。”齐琅仪说:“咱们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他又不一定是凶手,只是有嫌疑而已。还有你也是,你要相信县令和县丞大人会还你一个公道,我们只是带你回去调查而已。”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忽悠他,全程都很顺利。
齐琅仪对跟来的应红鸾说:“不是让你好好在县衙里待着吗,怎么还跟着县丞大人出来了。”应红鸾不服气的说:“说好了带我破案,结果去赌坊你就不带我了,我又不是没去过,还是你带我去的呢。”
齐琅仪哭笑不得说:“我的小姑奶奶,我们这是去缉凶,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赌坊,事后的审讯你可以参与嘛,万一把你伤了,我怎么和郡守大人交代。”应红鸾自信的说:“我功夫不浅,用不着你保护。”齐琅仪呵呵一笑说:“上次被我用枪尖抵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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