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说:“所以才要去确认,但不管如何,那孩子一定不简单。”齐琅仪说:“你只是听我们描述,就觉得不简单,更何况是实际接触过的我。”华元倾:“理解,故而将我二人叫起。”
齐琅仪突然垮着脸说:“你想多了,她就是睡不着,可起床了也不能干耗着,所以才在咱俩做饭时几番思考,想到趁早上去探探那孩子的虚实。”华元倾一阵胆寒,这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什么都敢说。
凌音撇他一眼说:“下次先想好了再叫你。”齐琅仪打着哈欠说:“好啊,至少被叫起来时能顺心一点儿。”三人又安静了下来,吃完早饭后各自拿取兵刃,安静的出门了。
刚走出门口,凌音叫住二人说:“且先等我一下,待我将琴取来。”转身回屋将问弦用布包上背起,二人虽不解,却也等待片刻,见她出来以后,三人直奔土地庙而去。
在庙门前凌音扯开包琴绑带却并未松手,从侧面绕至身前向上抛起,单手扯布向上抖,另一手接琴抱在胸前,将布甩在一旁,抢先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往里走。
齐琅仪不解的问:“凶手用的可是锤,你的琴弦挡不住一点儿,琴身能给你砸碎了。”凌音头也没回的说:“我会躲。”齐琅仪无奈的说:“锤法多半直来直往,对你来说确实挺好躲的。”
二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凌音抱琴是在护着琴,看来确实不禁砸,可又不明白为什么带来,问她估计也不说,也就随她了。三人进庙后什么也没发现,连个人都没有,放下心来查看着庙内情况。
齐琅仪说:“那孩子绝对有问题,庙内太干净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唯独神像后的通道口,有一些垃圾和杂物,掩盖着出口。”凌音说:“看来暗道已被发现之事,他还不知道。”
齐琅仪说:“毕竟凶手还在认为是单向通道,自然不多做留意。”华元倾说:“或许是神像后面进门看不见,便都收拾到那里,毕竟是个孩子,略带懒散实属正常。”
凌音反驳:“正因为村民如你一般想法,所以才没人觉得怀疑。”华元倾觉得也对,问:“接下来如何?”齐琅仪只是淡淡的说出一个字,等。
三人各自找地方坐着,好长时间门口才有些动静,齐琅仪起身向外走,见到南宫博衍打着哈欠往里走,笑着跑过去说:“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等着都要睡着了。”
南宫博衍瞬间精神了,问到:“我记得锁门了,你们是如何进来的?”齐琅仪回身看看走出来的两人,好奇的问:“刚才咱们是推门就进吧?锁了吗?”见二人摇摇头,回过头对着孩子摇摇头。
南宫博衍大喊一声遭了,冲进门开始翻箱倒柜,齐琅仪说:“元倾,查看锁有何痕迹,音妹子,查看有无翻墙痕迹,我去查看屋内蜡烛。”三人分工合作,几番查看后汇合在屋内。
齐琅仪问:“看蜡烛和地面,不久前确实有人进来过,有丢什么吗?”南宫博衍回答:“什么都没丢。”凌音说:“墙与庙顶无翻越痕迹。”华元倾说:“锁无破坏痕迹,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
齐琅仪问:“庙门钥匙只有你一个人有吗?”南宫博衍点头说:“确实只有我一人持有。”齐琅仪纳闷儿的说:“怪事,溜门撬锁之人,竟然并未偷盗,还能有何目的?”
南宫博衍说:“几位并非本村人,此事我自己查便好,若是街坊邻里,有外人在也不好给面子。”凌音问:“你打算放过他?”南宫博衍说:“我并未丢东西,只要提醒他别再来便好。”
齐琅仪问:“若查出并非本村之人,又当如何?”南宫博衍答:“自然是逐出本村,以儆效尤。”齐琅仪笑着说:“若查出是谁,你有决定的权利?”南宫博衍摇头说:“我没有,但这是村长定下的规矩。”
齐琅仪问:“也就是说,村长一定会知道此事?”南宫博衍点头,反问到:“不知几位来此何事?”齐琅仪一脸尴尬的说:“我听村长说了,是你在组织人手帮村里人找东西。”
南宫博衍问:“你们丢了什么?”齐琅仪表情更是不好意思的说:“丢,丢镖了,但不是全丢,丢了一小部分。”南宫博衍问:“上次没见几位带着箱子,门口也没马车,东西应该很小吧?”
齐琅仪说:“是啊,而且挺贵重的。”南宫博衍好奇的问:“那应该报官,怎么找我这来了?”齐琅仪说:“丢了一小部分意思是,不小心丢的,就丢在你们村里。”
南宫博衍这才算是听明白,感到一阵无语,问:“是个多大的东西?什么颜色?”齐琅仪一脸开心的说:“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有蛇的图案,大概这么长。”用手比划了一下。
南宫博衍想了想说:“几位先把路线告知于我,只隔了一天,应该可以找到。”齐琅仪开心的说:“太感谢了,若是找到了必有重谢!”南宫博衍说:“在本地找东西,那是土地爷庇佑,给点香火钱就行了。”
三人连连感谢向外走去,走远后凌音看着面无表情的齐琅仪说:“琅仪,你不去唱戏真是太可惜了,这演技,这说辞,啧啧啧。”华元倾佩服的说:“齐兄着实惊为天人,方才竟说的有模有样。”
齐琅仪得意的说:“如果他信了,应该会派出其他孩子一起寻找,我们从那些孩子嘴里套话。如果他不信,咱们就去找村长,把丢东西的事说的严重些,再给些银子,对了,我刚才是不是应该给他些银子更真实些?”
凌音说:“现在给不合适,之后再说。倒是那把锁值得调查,方才他冲进去明显慌张,不像作假。”齐琅仪说:“刚才我注意了,他在找到钱银时松口气,又去查看另外几处,有些有东西,有些没东西。”
华元倾问:“齐兄认为,没东西的地方很可疑?”齐琅仪说:“对,但不知道装过什么,已经不值得调查了,而且为了不让他起疑,我离他有些距离,有东西的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但如果是他个人杂物,只怕打草惊蛇。”
凌音说:“但这一切推论,是以他为共犯的前提,还请不要入戏太深,冤枉好人。”齐琅仪认真的说:“这我可没忘,如果他不是共犯,那他刚才的行为也是很正常的,说明他做事认真。”
凌音点点头,走到门口捡起布说:“他并未捡起方才扔的布。”齐琅仪说:“他都困成狗了,哪儿能注意到。”华元倾震惊的说:“这也是一项算计?”
凌音摇头说:“非也,这只是随手为之,不曾想测试了他的警惕性。”齐琅仪拿过布,摊开在手臂上说:“警惕性这么低,可能真的不是帮凶吧,目前也的确没有明确性证据。”
凌音拒绝把琴包起来,抱着往前走说:“此事元倾跑一趟,华公子的名声好用,与村长交代一下方才对话,别在他向村长询问时漏了马脚,若是问的太仔细,便让村长一问三不知,路上再找些孩子问问。”
华元倾点头说:“明白,有何事往本公子身上推便好。”说完向着村长家方向走去,每一步似乎不是很大,步速只是略快,每一步走的都很优雅,但在没一会儿就走出去很远。
齐琅仪闲聊一会儿后,惊叹说:“元倾这也是轻功吗?感觉没你快,当初你可是嗖的一下,但是他这样走看起来很有逼格,比我跑起来速度还快一些。”
凌音说:“各门各路都有自己独到之处,他每一步都比实际迈出要远,每一步都落在实地,这是一套近战的步法,与他的兵刃相辅相成。”
齐琅仪想了什么说:“他那把扇子的名字叫金乌扇,的确如太阳般闪耀,而且是很明显的身份象征。”凌音惊讶的说:“金乌扇?似乎在哪里听过,纵横家似乎收集过此扇的情报,看来成名已久。”
齐琅仪笑着说:“这么有影响力的兵刃,调查一下很正常。”凌音点头不再说话,齐琅仪见她不说话,也没再说话,二人一路走到了县衙,这距离并不近。
进了县衙里面,只有齐琅仪在唉声叹气,解下腾蛇枪随便一放,坐在椅子上不再起身,敲打着自己的腿。凌音将琴放在桌子上,倒上一杯温茶予他说:“齐兄愿陪小妹一路步行至此,着实辛苦。”
齐琅仪喝完说:“你愿意走着也挺新鲜的,我就陪着走走,哪知道你真就一路走过来了,我也不知道远近就跟着走了,你们内力深厚之人就是厉害,啥事儿没有。”凌音笑着不说话。
县令走出来说:“见过二位,不知此来是否有新的线索?”齐琅仪放下茶杯摆手说:“县令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暂时还没什么线索,只是去查了查那个孩子,还没有结果,等元倾来了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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