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钰微微抽了抽嘴角,这个冷不丁的话倒是让她有些费神了。
仔细观察过萧玉筠的气色后,陆玄钰方才松了口气,嬉笑:“先生自然是安康的,我在青州寻得不少古籍,其中一本有关往朝之事的古籍深得我心,而其中有些难解之处我久思不得其解,还要请教先生。”
言罢,陆玄钰回头从玉生手中拿过一本泛黄的古籍,同萧玉筠解释不解之处。
等陆玄钰将疑惑之处道出,萧玉筠看也不看陆玄钰和古籍,只道:“真当我是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听之,陆玄钰仰头看向萧玉筠,尬笑两声,随后向萧玉筠讲述古籍的大概内容。
待抵达摘星楼中的书房时,陆玄钰余光瞥见案上摆放的一本书籍,是崭新的,而书籍上的书名十分眼熟,眼熟到和手中这本古籍的一模一样。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萧玉筠微笑一瞬,随后落座,拿起陆玄钰盯着的书籍,先是肯定了陆玄钰的用功和感悟,随后道明其之所以蒙惑是因不懂变通。
面对萧玉筠这种不顾人死活的行为,陆玄钰无可奈何,只得暗暗叹气,随后坐在一旁听取说教。
在萧玉筠的指点下,陆玄钰很快寻得通道,解开了心中疑惑。
“我心中亦有疑惑。”
从萧玉筠口中听的这话,陆玄钰心下暗道不妙。
果然,萧玉筠的后话是:“我言传亲授这么多年,殿下居然还是会困于这种不成气候的问题上。”
陆玄钰不敢吱声,她早已习惯萧玉筠这种指桑骂槐的话。
“前些时日齐国派来使节,盛情相邀,希望皇帝派使节前往齐国做客,昭示两国之好。”
“齐国是想要质人。”
陆玄钰脱口而出。
“嗯,齐国风景不错的,去探探虚实也好。”
当萧玉筠说出这话时,陆玄钰默言。
这话不就是摆明了要自己去。
“先生,那可是龙潭虎穴,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殿下可不止一次和我提及想要见识异域。”
“我错了。”
“悔之晚矣。”
见到萧玉筠不是开玩笑,陆玄钰很是吃惊。
以前她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那都是不允许的,这回倒是怪了。
“到了那里也有自己人接应,殿下只需安心玩乐就好。”
有了萧玉筠的保证,陆玄钰便不担心性命之忧。
“那我该何时归来?”
“齐国亡国之时,不过到那时也算不得归来了,殿下所立之地,亦为大昭境内。”
“先生,我真的不会死吗?”
陆玄钰头一次对萧玉筠提出质疑。
到时候开战,陆玄钰敢保证,自己绝对会被追杀,若是被抓了活口,下场可谓凄惨。
“死不了。”
对上萧玉筠那张冷淡的脸,陆玄钰怂了:“先生,我答应了叶将军陪她南下。”
此话一出,便连陆玄钰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假了。
“失约一事我会同她说明,殿下安心准备启程就好。”
“倒不如说上路。”陆玄钰喃喃道。
“那先生不教些保命的招数给我?”
陆玄钰知晓萧玉筠可藏着不少好东西,这次去齐国这么危险,必须得从萧玉筠身上好好地薅一把,她也相信萧玉筠必然不会拒绝。
意料之中,陆玄钰成功随同萧玉筠来到摘星楼的暗室。
萧玉筠的暗室即便是陆玄钰进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在陆玄钰的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三年前,只记得那时她走进暗室,入眼便是数不尽的瓶瓶罐罐,上百张胡桌摆放着各种药材和粉末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色水。
其中有不少是致命的毒药和暗器。
当初在崇州逃回洛都时,她便是靠带去的毒药和暗器多次死里逃生。
“先生,您又新配了什么?”
陆玄钰盯着一个正在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陶罐,渐渐的失了神。
当萧玉筠回身时,便只见得原地发愣,双眼无神的陆玄钰。
见此,萧玉筠从一旁拿起一个云雷纹路的青铜铃,有节奏地摇动起来。
随着铃声地变动,陆玄钰面无表情地舞动起来,时而嬉笑时而哭泣。
直到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陆玄钰彷佛挣脱了什么困笼,面露难色,跌倒在地。
“摄人心魄,铜铃响,傀儡动。”
“先生,下次能不能别拿我试?”
缓过神来的陆玄钰只觉得身心俱累。
“本无此意,恰好殿下不知设防,自己跳进坑里去。”
“好,我的错。”
陆玄钰扶着胡桌起身在一旁的胡椅落座,只手扶着额头,驱赶脑中的昏意。
从小到大,她不知在萧玉筠这里吃了多少亏,几乎是只要她一个不慎就栽跟头,回回栽的跟头还不一样。
“诶,先生,这个教我用用呗。”
陆玄钰觉得这个摄人心魄的东西很有意思。
“若殿下能学会便拿去用吧。”
言罢,萧玉筠从书柜中抽出一本手记的册子丢给陆玄钰。
“谢谢先生。”
能够如此轻松地从萧玉筠手中搞到东西,也让陆玄钰反应过来:这回去齐国还真的有生命危险,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如此,那她不得多拿一些,指不定以后就见不到了。
“这个殿下必须时刻戴着。”
陆玄钰闻声看去,便见得萧玉筠在她翻看书册时,不知从何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得檀木盒,经过繁琐得操作,木盒被打开,萧玉筠从盒中取出一枚玉戒。
凑近了看,玉戒上雕刻着祥云,似乎是半镂空的设计。
“咻!”
一抹细小的银光闪过,待陆玄钰反应过来转过身时,只看得到被绑在胡桌上已经毙命的灰鼠,那只灰鼠足有半个婴孩大小,方才一直在吱吱叫喊,眼下正瞪大了眼,没了气息。
陆玄钰大吃一惊,心有余悸。
虽然知道萧玉筠不会杀害自己,但面对这种情况,她难免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枚玉戒还有七枚毒针,触之必死,慎用。”
言罢,萧玉筠让陆玄钰凑近来,为陆玄钰细细说明该如何使用玉戒。
“殿下可莫犯浑,将自己给毒死了。”
萧玉筠看了眼陆玄钰,随后将玉戒交给陆玄钰。
已经见识到玉戒厉害之处的陆玄钰迫不及待地戴上玉戒,越看越喜欢。
“先生放心,我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愚蠢之事。”
在萧玉筠的带领下,陆玄钰收获了一样又一样的保命之物。
最后,陆玄钰又见到了那扇神秘的暗门。
那是萧玉筠绝对不允许她踏足的地方,也从不告诉她那扇神秘的暗门背后是什么,她也不敢擅闯。
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对那扇门有所向往。
“时日不早了,回去好好琢磨这些东西。”萧玉筠挡在陆玄钰身前言道。
“好。”
陆玄钰从萧玉筠手中接过红木盒,里面是她的保命之物。
离开摘星楼时,陆玄钰深深地看了眼目送自己的萧玉筠,动了动嘴唇,呼之欲出的话语终究咽下。
乘坐马车回到王府后,陆玄钰便到书房将红木盒收在暗格中,又从另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
打开檀木盒,取出里面被层层包裹的东西,随后一层层打开。
最后,看着眼前的锦囊陷入沉思。
眼前的锦囊是由珍贵的云纹黄缎制成,和萧玉筠随身佩戴的锦囊极其相似。
她的锦囊是皇伯父亲手给的,道明是母妃生前为她所做,父王去开过光的,里面装的是父王母妃送给她的手书。
论理,连皇伯父都没有的锦囊,她该是独一份,为什么先生会有,并且十分重视,为此提点了林子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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