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我有什么关系?”爱晓梅惊道:“我能有什么事让月老来查?”
朱红耳语道:“你的红线曾被人擅自掐断,掐断你红线的人,也被上天处罚了。()据说是处罚的非常重。你家伯父的事,我也听你说过一些。紫猿大师说,你爸爸可能与掐断红线有关。你不妨回去问你的大仙师父,他肯定知道实情。”
爱晓梅奇道:“你不是说已经处罚过了吗?怎么月老又来查了?”
朱红解惑道:“紫猿师父问过月老,说是掐断你红线的人,拼着受刑,也不愿把你的红线重新接上。说你的姻缘由天意来安排,死活不同意月老之前的安排。月老当年无奈,只好答应。”
说着顿了一下,沉声道:“但前些rì子,你的红线又被人擅自和别人接上。月老查知之下,震怒异常。这有悖于他对当年受罚人的承诺。这才赶到宁城亲自追查。”
“那查出来没有?”爱晓梅凄凉的问道,她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爸爸肯定就是那个受罚人。她不敢想象她爸爸在yīn间还在受什么惩罚。朱红的话让她本rì渐痊愈的创痛,又开始哗哗淌血。全没有了今天以来的好心情。
朱红见她面sè惨白,以为她在为自己姻缘的事揪心。
安慰道:“月老既然亲自来查了,就不会放任你的红线被人乱牵。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见爱晓梅还是没有好转,神情更加凄楚。心里有些了然,却也不好明讲。
只好低声告诉她道:“月老掌管的红线被人乱牵,凭他的神通,怎么会算不出来。这次还偏偏奇了,月老反复查看玄天镜,竟一丝踪迹也无。不得已,亲自到宁城来查问当地掌管姻缘的仙修。月老昨晚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线索。最后迫不得已,月老召见了梅仙、白蛇仙和狐仙。”
接着为爱晓梅解释道:“这三位仙修是宁城当地法力最高的仙修,不久都能成仙的。”
解释完又神秘的设问道:“你才怎么着?”
听到事关梅仙,爱晓梅忙打起jīng神倾听。
“大约半个时辰后,梅仙和狐仙好端端的出来了。白蛇仙却被月老带来的天将给缉拿走了。”朱红吐完她所知道的秘闻后,长吁一口气。
爱晓梅忙问道:“月老怎么查出是白蛇仙所为?”
朱红的一句‘我哪知道’还没说完,就听到小江在外面兴奋的大喊:“爱姐,你的客人来了。”
朱红忙站起来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五官深邃,身穿西装制服的大帅哥。正和小江有说有笑的向办公室走来。
朱红忙客气的对来客点点头,道了声‘请进’后。却见爱晓梅仍没什么jīng神。
只恹恹的对大帅哥说了声:“周先生,你来啦!我们马上走吧!”
说着没jīng打采的把手机放进包里,拿着包站起来就向外走。对来客的笑脸相对,完全没有回应。
这让小江和朱红很诧异,这有违他们保险业务员的职业素养。和爱晓梅平时的作风大相径庭。一时让她们二人都不好意思的看着来客。周峰尴尬的对朱红和小江笑了一下,就跟在爱晓梅身后出去了。
小江见他们走到楼梯口了,呆愣了一会,就一把抓住朱红的胳膊。
急道:“你和爱姐说了什么?这从早晨到现在都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副样子?”
朱红哪能和小江说那些玄幻的事,只自责道:“都怪我,不该和她提她爸爸的事。哎!”
小江气道:“爱伯伯都去世多少年了,你还提他老人家做什么?你不知道爱姐最痛心什么啊?得了,今天才好一点,又给你打回原形了。你看这位周先生跟我多般配,我还想和他多说几句呢!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说完愤愤不已。
本来还在自责的朱红闻此,当即怒道:“我还指望你真担心你们爱姐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自己。死丫头,欠揍了不是?”
说着对小江连拍几巴掌。不提朱红和小江在办公室打闹玩笑。却说爱晓梅坐上她曾见过的迈腾上,仍旧没什么jīng神。
周峰将车子驶出公司后,小心的问道:“爱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爱晓梅勉强展颜道:“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一时低落。你不用在意。”
周峰为了活跃下车内气氛,找话道:“爱小姐在人寿公司任经理不少年了吧?收入怎么样?肯定比我这工薪阶层的要强多了吧?”
爱晓梅淡笑道:“肯定不如你。你看你上班用四个轮子的,我还在用双腿。对了,别小姐、小姐的叫了。我可比你大多了,叫我大姐吧!”
周峰看了旁边的爱晓梅一眼,讪笑道:“这要是不报实际年龄,我们俩看上去也差不多属于同龄人。你们女同志不是不喜欢说自己大吗?怎么你偏偏这般强调,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爱晓梅不以为然道:“大就是大,要瞒着做什么。难不chéngrén家叫你一声小姐,还真当自己是小姑娘不成?”
见周峰还是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皱眉道:“你还没结婚吧?就不能和大姐庄重点。别嬉皮笑脸的。”
周峰不料想广被女人喜欢的自己,在爱晓梅面前竟然不受待见。不禁有些愕然。
却也端起脸sè,庄重的叫了‘爱大姐’。见他这副模样,爱晓梅脸上才有了点笑意。
车子驶进东山风景区,时值四月底,景区植被都迸发出最旺盛的绿意。路两旁的浓郁绿荫迎面而来,让人心神舒畅,遍体沁凉。
爱晓梅摇下车窗,迎风深吸着新鲜的山里空气,又长吐一口。仿佛要把心里的积郁全吐出来。
看着远处的别墅在望,爱晓梅不由暗叹道:“绿树路边合,青山别墅斜。老爷子还真有隐者情怀。不过他充其量是王维孟浩然之流,是个富裕的田舍翁。离陶渊明的境界还差了许多,偏还喜欢摆弄菊花来效陶。殊不知真正的隐者,是要身体力行的沉浸在红尘里,才是真隐。”想起老爸曾经的谆谆教诲,爱晓梅又黯然神伤起来。
周峰边小心开车,边斜眼观察着爱晓梅的表情。见她脸上神情变幻无方,悠远而朦胧,既而又复伤悲。白皙的鹅蛋脸上,似是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悲天悯人又遗世dúlì,令人不忍亵渎,却又心生怜惜。
周峰不禁的怦然心动,男人特有的保护yù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以前自己处的那些所谓美女。和眼前这位相比,都不值一提。
心里想着这些,险些开车走神。这山路本就崎岖,游客又多。不容他胡思乱想,经过一次急刹车后,忙凝住心神,专心驾驶。
不一会就到了别墅前,在停车前周峰还按了两下喇叭。
上次烹茶的老头出来开的门,嘴里笑道:“老爷子都等急了。”
周峰对那老头笑道:“谢伯伯,我爷爷呢?”
他们几人说着话,爱晓梅正礼貌的对姓谢的老头问好。
周老爷子闻声从里面迎出来,一见爱晓梅就喜道:“爱小姐,麻烦你跑一趟,不好意思。没耽误你什么事吧?快请进。”
爱晓梅对周老爷子颔首笑道:“您老别和我这般客气,叫我小爱就成。能进山一趟,和旅游也没什么分别。能耽误什么。”
周老爷子朗笑道:“那我老人家就叫你小爱了,来回叫小姐,我也觉得别扭。快来帮我看看菊花到底怎么了。”
急不可耐的和爱晓梅客气了几句,就拉着她去看他的宝贝菊花。搞得好像菊花得了什么急xìng病,医治稍晚就会西去的样子。爱晓梅穿着高跟鞋,被老爷子拽的差点失去平衡。
周峰在旁边连忙扶住,对老爷子责怪道:“爷爷,您老急啥,这菊花就是得病,也不可能像人一样说走就走的。看您差点把爱小姐拽倒。”
在爱晓梅连声的‘没关系’中,老爷子有点赫然。
不好意思的对爱晓梅笑道:“看到天都放晴了,这菊花都还蔫着。可不急死个人。”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子。
爱晓梅到了菊蒲的篱笆边,蹲下身仔细查看。就像老爷子说的,两边篱笆里的菊苗都蔫蔫的,枝干都有些软了。又见菊苗根部还浸在水里,这比前些rì子周太太的芍药,被水淹的还严重。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站起来对老爷子道:“没什么大事,现在把水都放了,让太阳照个一两天就没事了。不过你这菊蒲地势太洼,容易存水。这对菊花的生长可不是好事,今天就把田垄梳理一下,找些酸xìng的干土填高,再挖几条排水的引渠。以后也不用担心再被雨水淹了。”
周老爷子听说菊花不会有事,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兴奋对周峰道:“你和小谢马上去按小爱所说的去准备。这可太好了。”
姓谢的老头一大把年纪,在他眼里还是小,当即被他指使出去找家伙了。
周峰皱眉道:“爷爷,这些菊花不都是你亲自动手打理的吗?我们哪会干?”
周老爷子怒道:“叫你干点活,啰嗦什么。我都多大年龄了,哪里干的动。你不会干,不是有小爱教你吗?还不快去。”
见周峰嘟嘟囔囔的去随老谢,拿铁锨和花铲子这些物事去了。
爱晓梅对周老爷子笑道:“能鞠耕于田园,也有益身体健康。陶潜中年以后,不都过着‘带月荷锄归’的生活吗?打理菊蒲这点活,和陶潜的生活相比不算什么。”
周老爷子眼含深意的看了爱晓梅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在说我是假隐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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