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小姐,你说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一身破破烂烂还那么长的胡子?像是几十年都没有打理过似的,该不会真被我乌鸦嘴说中是个逃跑的犯人吧?那样就遭了!”
醉汉脚手被缚的侧躺在车尾,马车摇晃,小丫头与一个一身素白、纱巾蒙面的聘婷女子:应该就是小丫头的小姐了,各自坐在车里一角,车旅寂寞,闲来无聊,小丫头捂着鼻、盯着醉汉,不禁好奇道。
那小姐黛眉微蹙,淡淡道:“你当我是蛔虫吗?想知道你自己问去。”
小丫头嘻嘻赔个笑,随即撇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刚若不是那老头,我都懒得管,真臭死了。”
一顿又好奇道:“诶!小姐,你说他们这些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喝酒?酒又不好喝。那么辣!竟一个个的偏还喜欢喝那么多,喝得烂醉如泥的。糖多好吃呀!”
“我是男人吗?”那小姐瞅瞅她,不禁淡淡道。
“不是!”小丫头摇了摇头。
“所以呀——”那小姐叹息道,“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小丫头还想说。
“闭嘴!”那小姐却似生气了,“我在想问题呢。再要多嘴就罚你下去跟车跑。”
“是是是,我闭嘴就是!”小丫头伸舌叹息道,“我们家小姐是思想家,每天都在思考,不喜欢说话,我不说就是了。”
那小姐白她一眼,恰在这时——
“呜嗯——嘣——”
车尾的醉汉似是感觉到了身上的束缚,不舒服,随意的翻了个身,顿时那捆住他、被桐油浸过的坚实麻绳,一下就给崩断了开来。
“呀!”小丫头吃了一惊。
那小姐也不禁一下坐直了身子。
“不是吧?是那老头的绳子太脆。还是这人的气力太大?怎么这样就断了。”小丫头嘀咕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那小姐淡淡说着,目光已然望向了醉汉身下的麻绳。
“哦!”小丫头顺她目光所指,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即半蹲着身子爬到醉汉跟前,拾起麻绳一端,使劲儿的拽了出来,又回到了原位。
“咦——我扯——我扯——我扯扯扯——”
她小手抓住麻绳,开始缩在车内一角呲牙咧嘴的扯起麻绳来,结果扯了半天,小手都勒红了也没将麻绳扯下根毛来。
“小姐!”她不禁可怜巴巴的的望着那小姐,将麻绳递了过去。
那小姐黛眉微蹙。疑惑的看了看麻绳、又看看醉汉,摇头道:
“不用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问,“将之一脚踹下去?免得是坏人。”
那小姐点点头:“倒也可以这么处理。”
一顿道:“你重新捆上试试?双股!”
小丫头嘻嘻一笑:“双股哪够呀?至少得三股!”
说着一脸鬼精灵的拿着麻绳爬过去了,将醉汉双手绕了七八绕的捆上了。之后便坐回原位,煞有兴趣的盯着醉汉手看起来。
“诶!公主呀!”醉汉一直不动。盯了小半个时辰了,小丫头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不禁开口道。
“你说陛下这次……”
“小兰!”突然那小姐喝叱道。
“啊?哦……”小丫头身子一颤,顿时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啊公……小姐!”
那小姐有些气恼的刮她一眼,没有言语。
恰在这时——
“不,不,不要,不要啊——”
醉汉竟是忽的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脑袋不停晃动,像是醉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呼喊着竟是突地双手张开、一骨碌坐了起来。
几乎同时,“嘣!咔擦!”声起。
“吁——”老车夫急勒马停蹄。跳下车,跑到车后观瞧,
发现黄梨木做的坚实马车后方侧壁竟是破了个洞,门板也不见了一块,落在路边。而先前救起的那醉汉则目光呆滞的靠坐在门窗位置,眼角隐有泪光,身上的绑缚已经不见,麻绳散落身旁;车厢内小丫头脸色苍白,紧紧抓抱着她的小姐,一脸的惊慌。
“你——你做什么?绳子是我老汉绑的,与两位女客无关!”老车夫一下也有些慌了,大声说道。
“你?”醉汉闻言看了老车夫一眼,声音有些艰涩,像是许久都未曾说过话的样子。
“不错!”老车夫腰板一挺,壮胆道:
“老汉我看你醉倒在路边,天快黑了,怕入夜后你一个人会冻死,是以才求两位女客让你搭乘一段的,可又怕你是歹人,是以才捆了你。你若要怪就怪老汉我吧,不要为难两位女客人。”
醉汉愣了愣,定定望着老车夫,像是宿醉未醒的样子,闻言好一会儿才抬头望望天、望望身下的绳子,又望望车中两女。
忽然,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望着那蒙面小姐,喃喃道:
“竟然是银魂武者,还是天诡双弦魂的金之魂?倒是难得!”
那蒙面小姐闻言不觉得娇躯一颤,目露惊骇之色,只因这秘密知道的人实在太少,哪怕连身边这个几乎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而此刻却给醉汉一眼看透,如此可见这醉汉的修为,起码是不在她之下的,想到此忙道:
“原来是前辈,小女史思乐,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小女这厢有礼了!”
“思乐?”醉汉喃喃自语,一下又颓然的靠回了厢壁之上,两眼发直的遥遥望着远方,目驰神迷,像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说了声“小燕儿!”,遂淡淡道:
“走吧,到了前方小镇我自会下车的。”
说着摘下腰间酒葫芦,咕咕咕的又喝起来。
“这——”
老车夫愣了愣,望向那蒙面小姐想要征询一下意见。却发现那蒙面小姐目光闪烁,定定望着醉汉,神色古怪。
“怎么?后悔了吗?”
见老车夫一直站着不动,醉汉收回远望的目光,忽尔讥讽的笑了,随即左手抬起,掌心顿时金光一闪,竟是多了块约莫一斤重的金砖。
“拿去吧,好人有好报,当是赔你损毁的车费了。”他淡淡道。将金砖直接的扔给了老车夫。
老车夫呆若木鸡,早骇得说不出话了,抱着金砖呆了好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面色阴晴不定一阵后,一言不发的向醉汉深施一礼。有些忐忑的抱着金砖赶车去了。
少顷,马车再次启动。醉汉一言不发。坐在车尾又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起酒来,像是努力的想将自己灌醉。
暮色低垂,天已近黑了。
小丫头缩在角落,双手抓着蒙面小姐史思乐衣衫,定定望着醉汉,在看了一阵。确定醉汉似乎并没有太大危险后,终于是放松了些。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从来也没见过我这么糟糕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完全的黑了,黑暗中醉汉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无讥讽的说,继续的喝着手中的酒。
史思乐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醉汉不觉笑了,“看来我是误会了。”
一顿道:“这里是哪里?”
史思乐道:“落日荒原。”
“我是说哪个国家?”醉汉道。
“南琅!”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南琅?”醉汉不禁一声苦笑,“看来我还真关了很久了,有二十年了么?”他喃喃道。
史思乐淡淡道:“南琅、北琊,这其实也是近十年的事情,前辈不是本国人吧?对此不了解并不奇怪。”
“南琅、北琊?莫非是早先的琅琊帝国?”醉汉道。
“不错!”史思乐点点头,
“十年前,前朝公主、也就是现今的燕皇应万民之邀回归,以现北琊皇帝百里宁争夺国家管理权,天堑阁介入、达成协议,双方划者干河为界,一南一北,分而治之,以十年为限,看双方政绩优劣,再由天堑阁最终决定国家的管理者。
“然而十年之期临近,就政绩来说我们南琅风调雨顺、百姓富足,是为优也。但北琊皇帝百里宁有天堑阁的部分长老做靠山,是以在半年前又有了新的裁定方案,在比拼文政的同时还要求比拼武政。
“于是决定于十年之期当日,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号,后天,在琅琊城举行‘京师演武’,双方各派出最顶尖的武者进行较斗,五局三胜。若我南琅获胜则抹去者干河分界,国家一统,共归燕皇掌管。
“否则则南北分治,后事再行议定。”
醉汉静静听着,竟是醒来后第一次的停止了喝酒。
少顷,开口问道:“那前朝公主,什么燕皇的叫什么名字?”
“史燕!”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紫燕子?”醉汉似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喃喃道:“难怪她那么贪财,原来是这样。”
“你——前辈莫非识得燕皇陛下?不知这紫燕子又是谁?”黑暗中史思乐娇躯不由得一震,却强装笑颜、平静呼吸道。
“咦?小姐你竟然不知道紫燕子么?”小丫头却插嘴道,
“我听他们说的,紫燕子是约莫二十年前一个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在大陆各处活动,盗了不少极为值钱的稀世奇珍呢,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前些年不是还有人怀疑燕皇陛下就是失踪的紫燕子么?笑话!燕皇陛下怎么可能会是那女飞贼呢?虽然,那女飞贼也不坏。”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史思乐笑笑,略有些尴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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