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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李作乐那日随詹凌峰及一干长老堂主上得天弦门,休息一宿,次日就被安排到了伙房,成了一名担水的杂役。
一晃七年过去了,他此刻已成了名十八九岁的黑壮少年。
皮肤黝黑、体格强健,脱了衣服,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与力量,线条堪比史泰龙、施瓦辛格之流,只不过看上去要细长一些,显得更加的迅捷灵活,不会因过于肥大的肌肉而影响到关节的运动幅度。
这七年来,他一直带着脚手镣铐,以一种特殊的姿态生活在天弦门。没有限制,可以像普通弟子一样到练功房、博学斋,演武场等练功学习,向传功弟子请教战技、功法,可是这一切都必须在保证完成日常任务之后。
而他的日常任务却极重,在普通弟子看来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担水,第一年每天一吨;第二年每天两吨;第三年每天三吨……现在已经是第七年,他每天必须将约莫七吨的水自十几里外的山脚小溪担上伙房,才允许吃饭,上演武场、博学斋等学习借书。
头两年,他仗着身体坚韧、气力惊人,竟真的完成了担水任务,跑到了演武场、练功房等地方与众弟子交流学习。可是他手脚带铐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弟子们的白眼、猜疑,由最初的好奇、不安,到最后的白眼、谩骂,拳打脚踢,渐渐的,他也不太有兴趣自找晦气了。
之后两年,担水任务越来越重,他起早贪黑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再无暇去练功房等地闲逛悠了。不过从第三年开始,小花因弦魂觉醒,顺利加入天弦门,一有空就会来陪着他,给他带些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也算是他枯燥苦痛的劳役生活中的一些安慰。
然而到了第五年,即便他不吃不喝不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担水,他还是无法担够五吨的水,是以吃饭就成了大问题。迫于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人打了对直径超过两尺的大铁桶。毕竟“没饭吃→没力气→完成不了任务→没饭吃→没力气→完成不了任务……”这样的恶性循环一旦开启,事情就只能越来越糟。
所谓“越穷越见鬼”、“越穷越上当”就是这个道理。
穷,所以对钱财有极度渴望,容易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所以相较富人来说,面对金钱诱惑时,穷人更容易把持不住,贪小利重眼前,拿了芝麻丢了西瓜,结果往往遇上些牛鬼蛇神被算计,上了当,丢了钱,本来就穷的生活变得更穷。
所以他找人打造这一对小水缸似的超大型铁桶,一担可以担约莫三四百斤的水,早早起来,只要动作麻利一些,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完成任务,这就打破了这种恶性的循环。之后他一直泡在博学斋、演武场等地,既不与人说话也不与人动手,就那么待在角落里,静静看书、看众人教习演练。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差不多三年,直到第七年的此时,依旧如此。
不过由于他那一对大铁桶的出现,和昔年杀人事件的不胫而走,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些威慑力,加之他年纪到来,身体发育,古铜的肌肤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不时自破损的衣间露出,强化了他的攻击感,使得他成了一干弟子眼中的‘怪物’,大家畏而远之,倒也没了当初的欺辱、谩骂,拳打脚踢,他也落得清静。
可是由于小花的出现,特别是近两年身体开始发育,小胸脯小屁股的有了些看头后,直惹得一干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大咽口水、大声羡慕,不知不觉就在暗地里恨上了李作乐,对他狂翻白眼,暗骂不已,奈何他身强体壮,气力惊人,曾经又有击杀两名低阶铁武者的‘辉煌战绩’,这一帮热血上脑的小青年还是暂时的忍住了。
这时,吃饱喝足,小花远去,晨雾如那痴情的女子,不时围绕着他。他哐当哐当的拖着镣铐往山涧走去。对于他来说,三四百斤的重量不算什么,当初若不是怕铁桶打得太大,过于骇人,他就是一担千斤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詹凌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小花远去,屋舍中隐约传出人声,他才披整衣服,快步向自己住处行去。
……
时值正午,将一对二十余斤重的大铁桶放在岸边,李作乐跳入了小溪流之中。在溪中脱了衣衫,随手揉了几下,拧干晾在滚烫的石头之上,他便拿出一本博学斋借来的书看起来。午饭是肯定赶不上的了,那么就趁众人抢饭的时候,静静享受一下阳光水流吧!
小风和缓,烈阳当空。他半靠在潭边石上,捧着那本借来的《玄论》,认真品味起来。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公冶子花费无数心力,损耗千年寿元,最终才炼制出来的五兽之躯,拥有不可思议的自愈形变等能力,但是经过这七年的担水使力,他对自己的非凡能力,已经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知道自己即便十天十夜不睡觉也不会怎样,所以一有空,他就是宁愿拿根棍子拨蚂蚁玩,也不会选择睡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他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不时的念出几句。
“道,可谓无极。道生一,一生二,是为无极生太极,成两仪。无极者,恍恍惚惚是为空,为道。一为太极,为混沌,为奇点,宇宙大爆炸或称宇宙胀大成长的起点。起(奇)点胀开,生时间、空间两仪,即一生二。时空交错,生弦,是为二生三,三为弦,乃继时空两仪外的第三仪……”
“天为乾,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为坤,包容,后德以载物。故天为阳,为时间;地为阴,为空间……”
“弦线构合,成中子、粒子、电子、元素等物质,物质构合,成风火雷电、山石水草树木虫鱼,乃至为人,是以三生万物……”
“道可道,非常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可名者,非名也。可悟不可说,说不清悟得明。如一生二,二可谓阴阳、男女、时间空间,或明物质暗能量,黑洞白洞……”
“又如三为弦,为长宽高之三维。万物可为宇宙、为生灵河山,为三维空间内之一切……”
“故宇宙至理,穷尽本质,不外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时光匆匆,眼看斜阳挂西,或漫长或短暂,或苦痛或悲哀……
一天在读读书、泡泡澡中很快的流逝。
此刻,他眯眼看了看太阳,随即放下书,长长伸个懒腰,打着呵欠上了岸,岸边的衣衫早已干透。
俗话说“越吃越馋,越闲越懒!”,说实在的,他这会儿还真不想动,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糊口,也只得慢吞吞穿上衣衫,将岸边的一对大铁桶盛满水,晃晃悠悠朝山上走去。……
很快的,太阳隐没山间,暮色降临,天已经全黑了。他将最后一担水倒进水缸,又向负责监督的师兄报到完毕,随即去厨房弄了些冷菜冷饭,吃饱喝足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柴房。
柴房里空无常物,除了一堆睡觉用的稻草,再没其它东西。
人嘛!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厨房就在旁边,茅厕就在不远的拐角处,似乎——
他也不需要什么其它的东西吧?
记得从前小花给他送来过一些毛毯被子一类的东西,可用了没几天,就通通被他给扔了。理由是这些毛毯被褥一类的东西实在太麻烦,用了没几天就成了一堆一堆很恶心的样子,还不如稻草来得实惠方便。
不过近年来,随着身体的发育,体内荷尔蒙的分泌旺盛,他有些按耐不住的‘老毛病’发作,有些想打飞机了。
孔子说:“饱暖思淫~欲!”这实在是件无可奈何又很悲催的事情。从前的王宏是个怯懦无胆的撸管男,这时的李作乐倒是不怯懦了,只偏偏因为诡弦变的原因无法与人亲近,一旦皮肤与人稍有接触,就会将人弦魂吸噬掉,害人性命。
这会儿他吃饱喝足,躺在草堆之上,透过破烂的窗户看着天上明月,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嗯!时间差不多了。”忽然,他直起了身子,随即右手抓住左手镣铐,一只左手竟如橡皮一般形变拉长,从手铐间——
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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