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柔认真道:“这事还是要感谢香姐姐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可以让戏班子进府来唱戏,也没这机会呢。”
香小娘拉着她的手,沿小路慢慢往前走。
“咱们命苦,成了不受待见的贱妾,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好歹,你我还算合得来,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
方琴柔听到这话,难免悲从中来。
她进府的日子相对较晚,也没被裴渊宠幸过多久,就像是被玩腻了的人偶,丢在灰扑扑的后院里头,再也想不起来。
偏偏她胆子也小,不敢去争抢,只能任人欺负。
好在,香小娘对她很好,让她在这冷冰冰的后院里头,尚且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香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总有一日,我会报答你的。”方琴柔感激道。
香小娘笑道:“你我姐妹,不必言谢。只盼望戏班进府那日,你也能跟弟弟再见上一面。”
方琴柔道:“是啊,等戏班子离开京城,我弟弟也要跟着走了。今生今世,我们姐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再见的机会。”
香小娘也觉得伤感,又安慰方琴柔几句,两人关系更亲近了些。
趁天气转暖,谢斐让浮玉先回田庄去,把药材给种植上。
药材方面,除浮玉外旁人都插不得手,所以谢斐身旁只有柳妈妈照顾。
午后,柳妈妈按谢斐说的,拿了些药材来。
这些药都是安胎用的,柳妈妈曾看谢斐给水怀玉用过。
“小娘,府上有喜?”柳妈妈唯一知道的,只有苗氏。
但谢斐跟苗氏并不亲近,绝不可能给人送安胎药去。
谢斐将药材切成小段,该切片的又切片,一服服用油纸包好。
“你且帮我送到庙子里头去,见了人,自然就知道了。”谢斐将药拿给柳妈妈,又嘱咐,“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柳妈妈问明地址,领命而去。
她刚走,袁三就悄无声息地冒出来。
“姑娘,我替你研墨?”
无论袁三怎么讨好,谢斐就是不理,还把砚台抢过来,不许袁三碰。
袁三知道,她这是在为假裴渊的事闹性子。
摸摸鼻子,袁三道:“要不,我去镇上买烧鹅,给姑娘赔罪?”
谢斐这才道:“这些都没用,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对假裴渊说了些什么?”
把人喉咙毁了,叫人说不出话来,显然是为了“灭口”。
袁三隐瞒的事情太多了,容不得谢斐再慢慢等他自己开口。
可袁三的嘴,始终比蚌壳都闭得紧,任她做什么都撬不开。
袁三刚要答话,突然听院外有动静。
还不等谢斐反应过来,他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霎时闪得无影无踪。
谢斐这才听,院外传来一女子的吼声。
“谢家贱人,还不给我出来!”
谢斐蹙眉,出门就看班思慧带着几个女使,气冲冲地进来。
因院里的人手都被削减,谢斐这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班思慧一个外人,也是想进就进。
班思慧来势汹汹,谢斐上前,笑盈盈道:“这不是班大娘子吗?您来得这么突然,我连茶水都没备下,真是招待不周啊。”
这还没招待呢,就开始“不周”了,让本就杀气腾腾的班思慧更加恼怒。
她开口便痛骂道:“你们谢家还真是心高气傲啊,连岐山王府都看不上,莫非还是惦记我家官人吗?我告诉你,未来的侯爵夫人只能是我,你们谢家女休想沾染半分!”
谢斐笑容不变,心里在骂脏。
这劈头盖脸的来一遭,她还真是有点懵。
但听班思慧的意思,怕还是谢璟的事。
岐山王府?
谢斐略一思索,摸出点门道了。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道:“班大娘子就这么没有底气吗?我姐姐明明没这心思,你却当是多大威胁一般。有这功夫虚空索敌,不如先回府去,好好照料你官人和子女,免得祸起萧墙。”
这话落到班思慧耳朵里,就跟威胁一样。
班思慧气得眼泪直流,要不是身份不允许她动手,她硬是要跳上来跟谢斐撕扯一番不可。
“谢斐啊谢斐,你简直是不要脸!我夫君儿女,我自会照顾,用不着你在这教我做事!”
班思慧的思维不是常人能比的,所以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谢斐都不会太惊讶。
“我姐姐既不会嫁给岐山王家二公子,也不会嫁到你们大房来,你用不着担惊受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此误会,但我可以保证,你所担忧的事,绝不会发生。”
到底班思慧是四个年幼孩子的母亲,又有点产后抑郁症的模样,谢斐不想太刺激,语气温和了些。
但班思慧根本听不进去,她心里苦,又先入为主,觉得谢家是要抢夺她夫婿儿女。
再想想娘家,因谢斐告状而被收了田产铺面,一大家子都走投无路。
郑夫人和裴鸿朗更是有休妻之意,听说暗地里已写好放妻书。
班思慧悲从中来,竟噗通一声给谢斐跪下。
“我求你了!”她哭丧着脸,难过道:“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帮我去跟婆母说一声,让她把那些田产铺面,都还给我娘家吧,更不要婆母休了我,否则我那四个孩儿活不下去的!”
她态度变得太快,让谢斐略显无语。
郑夫人对班思慧的惩处,谢斐也听过风声。
无非是把班思慧挪给娘家的那些铺子良田,都重新收了回去。
至于休妻,原来是裴鸿朗怜惜骨肉,心疼发妻,一直劝说郑夫人,但如今,连裴鸿朗都失去耐性,决意跟班思慧和离。
这都是郑夫人母子俩的决定,谢斐能说什么?
她试图将班思慧扶起,直言道:“我不过是四房的妾,怎么能左右郑夫人的决定?班大娘子,你太高看我了。”
班思慧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要是让外头人看见,肯定还以为谢斐把她怎么了。
她哭天抹泪道:“婆母受你蛊惑,根本不肯听我多说一句话!再者要不是因为你嚼舌根,婆母不会如此狠心的对我娘家,更不会放话休我!你今天要是不去说清楚,我就死在你们四房!”
谢斐睨着她,“你实在要死,我只能多叫些人来,免得赖在我头上。”
见谢斐怎么也不肯去帮忙说情,班思慧羞愤交加。
她身为未来的侯爵夫人,都给一个贱妾下跪了,人家竟然还高高在上的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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