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一代，研发一代，探索一代。
这是王昊很久以前跟钱保金说过的话。没想到却被他当成标语贴在了墙上。
而实际上，现在造船二厂所执行的，也正是“制造一代，研发一代，探索一代”。
四级战列舰的量产，属于“制造”一代；二级战列舰和小型包铜战舰的研制，属于“研发”一代。
而大型包铜战舰的设计。
则属于“探索”一代！
……
王昊翻看了一下钱保多拿出来的图纸。
仔细想了想，便拿起笔来，“刷刷刷刷”地乱画起来：
先是将船体由两层甲板改成一层甲板，船舱由三层船舱改成两层船舱。
再对船体、甲板和船帆的布局进行修改，改成……飞剪式。
然后，将炮位的空间改小，火炮的布局也重新排列，尽量向中线靠拢。
再在舰艏上装一个撞角。
……
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原来的图纸改得面目全非。还召来匠师们，一边修改图纸，一边给他们讲课：
“船体包铜之后，自重就会增加。自重增加之后会导致船体吃水太深。
这个问题可以通过降低船体高度，以及……加大加宽……舰体在水面上方的体积……的方式来解决。所以，甲板和船舱层数需要减少，面积需要变宽。
而这种“飞剪式”的优点很多，具体包括……（此处省略N千字）……”
匠师们聚精会神。
个个如同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期间，也有人举手提问：
“大王老师，学生有个问题。”
“嗯嗯，有问题是好事，说明你一边听讲，还一边动了脑筋。”
“为什么要将炮位空间改小？”
“问得很好！”
王昊笑了笑道：“咱们现在用的火炮，还是后装滑膛式铜炮，动不动就是几千斤。
但是，等到这艘铜甲船建成之时，可能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到了那时候，这种笨重的后装滑膛式铜炮，应该会改成后装线膛式钢炮了。
而且，炮弹方面也会做一些改进，由球形炮弹改成圆锤形炮弹。火药和发射装置也会改变。到了那时，就算是口径稍小一些，也能达到、甚至超过现在的威力和射程。
因此，提前预留的空间不必那么大。这就叫做……与时俱进。”
又有人问道：“大王对这个铜做的铜包皮怎么看？”
“要割掉一些。”
王昊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个铜做的船体铜包皮，有些地方是多余的……比如说水线以下的铜皮，对防护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完全可以割掉。”
还有人问：“舰艏弄这么大一根又长又黑又粗的铁柱子，是用来干嘛的。”
“这不是铁柱子。”
王昊笑道：“这叫做撞角。”
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咱们船速，比西洋人的船速快很多。船体包铜之后，也比西洋人的船体更坚硬。
又快又坚硬。
作战的时候，便可以直接冲上去用撞角往敌船的船体上乱捅，一捅一个窟窿，直接将敌船撞坏甚至撞沉。”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
大家一听就都明白了，不明白的都是哼哼！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些匠师级别的人了，自然是一点就透的。因此，听了王昊的这番讲解后，众人如醍醐灌顶，尽皆拜服。
齐声高叫：“大王威武！”
……
用了三天时间，王昊将新式战舰方面的问题进行了一下梳理。
但是，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现在整个乾国，只有长岛造船二厂能造战列舰，这要想赶上英法等国的造船能力，得等到何年何月？
乾国现在有20多家造船厂，除了长岛第二造船厂之外，都还只能造那些福船、广船、沙船、海沧船。
这实在是有些浪费资源了。
试想一下，若是这20家造船厂，每家生产一艘战列舰，那就有20艘。每家生产5艘，那就是100艘。
按平均3年年周期来算，就是……如果每家船厂都造五艘，大约用3年时间就可以得到100艘战列舰。而如果只有一家船厂生产，那得多少年？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些造船厂不是不想造战列舰。
而是没技术。
那么……让这些匠师们给其它船厂带徒弟如何？
这样也是有点难度。
匠师们多半是不太愿意的。
传统的思想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是关门弟子，更不会倾囊相授。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国古代很多曾经出现过的科技，都不能传承下来。
也许，让他们在自己的船厂带几只徒弟，被那些徒弟们像老爷爷一样供着，他们也是愿意的。
但是，若是让他们给别的船厂带徒弟，恐怕就是王昊下圣旨，也不顶事。
想到这里。
王昊又只好发下三首圣旨：
其一，在长岛建造一所……“船舶制造大学”，由钱保金兼任校长，第一造船厂的匠师们兼任教师。
这些匠师可以同时拿匠师薪资和大学教师的薪酬，并根据其教学质量给予相应的奖励。
其二，其它各大造船厂的匠师和技工，经过考核，可以进入“船舶制造大学”进修。
进修期间，食宿学费全免，薪资照常发放，还额外发放相当于薪酬的50%的补贴。
这些薪资和补贴，全部由乾王私库发放。
毕业之后，可以领取……由乾王亲自签名，并加盖玉玺的毕业证。
其三，在长岛之上，建立一座“船舶技术图书馆”。
所有造船二厂的……关于风帆战列舰……的图纸和造船资料，都要印刷500份存放到“船舶技术图书馆”中，供所有学生、匠师们免费查阅。
并且，允许其它船厂的匠师，对图纸进行抄录！
……
三道圣旨，三个举措。
彻底打破了传统的技术封锁。
尤其是那一条……“可以领取由乾王亲自签名，并加盖玉玺的毕业证”！
简直会让所有人疯狂。
那可是大王（皇帝）的签名，比起那些明星戏子的签名，强过万倍。更何况，还盖了玉玺！
这种毕业证，足以成为家族的传家宝，或放上几百年后用来当成文物出售，价值数亿！
最后第三道圣旨中的“船舶技术图书馆”，更是别开生面。等于是将“风帆战列舰”的技术向所有船公开了。
当然，正在探索中的“铜皮”舰，仍然是属于造船二厂的机密资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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