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花淼淼不敢再带着国师大人去故意惹事了。
她老老实实,挑了条绕远的路回皖州,美其名曰带着他这个不爱出门的四处逛逛,见识见识这山川大河之美。
国师大人也不介意,任她忽悠着带着到处瞎转。今天这里有庙会,明天那里赶大集,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正花淼淼玩得很开心。
一天,几人到了一处风景极佳又人迹罕至的山上,想着这些日子食虎兽在马车里躲着,也憋坏了。几人一商量就决定:下车,野炊。
国师大人不愧是当世高人,也不见他掏出什么法宝,只抬手一挥,桌椅餐食就一应俱全,摆得规规整整。
望潮余遥一脸崇拜,这两人对国师偶尔露的一小手佩服得不行,这些日子,俨然把自己放在了小弟的位置。
食虎兽在人前只能缩小身子,收起利爪和翅膀,老实待在小玉怀里。难得可以舒展开,他抖了抖一身的绒毛,张开矫健的双翅,带着小玉低空盘旋着。
自从某天,小玉无意撞到食虎兽变身,她非但没有害怕,反倒一脸兴奋。大家就不再避讳她了。
“小虎!那边!”小玉突然伸手指着什么。
食虎兽看到不远处有人,赶紧落地,待小玉一站稳,他又变回缩小版的样子。
“怎么了?”
“不清楚,一群人围着,听动静像是在挖土。”食虎兽担心被人看到,第一时间落了下来,没来得及看清楚。
“不会是在挖什么宝贝吧。”花淼淼两眼发光。
见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众人都知道她在想什么,都把目光投向了国师,这段时间,他已然成了这个团队的主心骨。
“可以去看看吗?拜托了。”花淼淼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拜托了!”小玉有样学样。
国师大人被这对活宝逗乐了。
“行吧,远远的看,不许惹事。”
“好!”花淼淼欢呼一声,带着小玉就跑了,食虎兽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两人一兽躲在山坡后边偷看,食虎兽不明白为什么要躲起来,但还是照着做了。
那群人确实是在挖土,不过不是挖什么宝贝,而是在起棺。
当一口竖着的棺材被吊起来时,花淼淼只感觉浑身发冷,身子瑟瑟发抖。
一件披风及时出现在她背上,驱走了那附骨的寒意。
“地上凉,当心生病。”国师大人一身洁白,随着他们趴在地上。
“谢谢。”
“没什么可看的,回去吧。”
花淼淼有些不想走,竖葬的棺材她头一回见,而且还被二次挖出,她觉得十分好奇。
“那棺材为什么是竖着的?我听闻只有横死之人才会有这种葬法。”
“是不常见。”
“而且他们是起,不是埋,不奇怪吗?”
国师大人疑惑的看着她,停顿了一阵,才开口说道:“那又怎样?与我们无关,回去吧。”
花淼淼似乎对心中的疑问很执着,但想起自己答应过不惹事的,只能按下好奇随国师大人回到马车上。
但有的时候,你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会找上你。
谁能想到,短短十来米的距离,小玉不过就是去买个糖葫芦。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儿了。
食虎兽叼着花淼淼的裙子往一个方向拽,急得快说出人话了。要不是担心引起恐慌,他早就现出原形,小玉也不会被人带走。
一行人跟着食虎兽追了过去,眼睁睁看着小玉被拖进一个府宅,大门迅速关上。
牌匾上鎏金的“王府”二字已经有些脱漆。
花淼淼几步上去,用力的拍着门板。
“开门!把人还我!”
大门纹丝未动,花淼淼又急又恼,抬脚要踹,被国师拦下来。
他抬手轻轻一推,门开了,门栓的位置,断得整整齐齐。
来不及感叹,花淼淼领人冲了进去。
厅堂里围了一群人,四周挂着红绸,正墙上贴着白色的喜字,厅堂中央,放着一口棺材,里面传出来微弱的哭声。
王家人见他们闯入,叫来家丁将几人围了起来。
一位长者笑呵呵的走出来,客客气气的说:“几位放心,该给的聘礼,我们一分都不会少。此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
“家人个鬼啊!把人还我!”花淼淼边说边去掀那棺材。
望潮余遥也想上去帮忙,但碍于家丁围挡,之前又承诺过国师非经同意不得与凡人动手。两人在外围干着急。
“姑娘,不过是个失智的丫头,你这又是何必呢。”
看这几位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可事情紧急,王家是本地望族,找本地姑娘怕对名声有损,好不容易来了群外地人,又是个不太正常的丫鬟,想着多给些补偿,对方应该也能接受。
他们万万没想到遇到个轴的。
“姑娘,别费力气了,棺钉已封,这会起开怕是也没救了。”
老者上前还想相劝,花淼淼一把将人推开。
王家人见她软硬不吃,准备动粗。几个家丁手持木棍冲着花淼淼走去。
“滚!”国师轻喝一声,家丁被逼退好几步。
“雪公子……”
看着花淼淼眼泪汪汪的样子,国师心头一阵烦乱。他单手搭在棺盖上,轻轻一抬,只听“咔!”的一声,棺盖便随他扬起的手被掀飞好远。
小玉一身喜服,手脚被捆,口中还塞了麻布。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骨灰坛。还好不是骸骨,花淼淼心想。不过小玉还是被吓得不轻。余遥望潮将人扶起后,小玉趴在花淼淼肩上,死死不松手。
王家众人被他这一手吓唬住,不敢上前阻拦。
大街上,花淼淼气势汹汹的迈着大步,大有去找人拼命的架势。
“老头,是你造谣说王家少爷死后不安,闹得家宅不宁,需要配冥婚的是吗?”
花淼淼一掌拍在算卦摊的桌子上,老瞎子被她吓得一弹,差点背过气去。
“姑娘慎言啊,老朽在这条街上摆摊数十年,还没有人说老朽是胡诌。”
“你这神棍还敢狡辩!那王家少爷死了近百年,早不知道投胎几回了。”
“姑娘如何得知?”
“我……我身边这位可是当今的国师大人。他说没有就没有!”
“花淼淼!”
国师大人后悔没有快一步捂住她的嘴,本来喧闹的街市,只是偶尔几个路人被吵闹声吸引,现在所有人都止步不前,街市一下子静得出奇。
算命先生笑了,“国师大人那是何许人物,众人都知道他老人家是非大事不出。你现在说身边这年轻人是国师,姑娘莫不是骗我这瞎子。”
“我……”花淼淼气不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头看向国师。
“你看他。”
花淼淼自己都没察觉这话中的撒娇意味,国师大人很满意。只见他凭空变出一条银链子,替花淼淼戴在了脖子上。
银色流云,世间只此一条,这是身份的象征。
算命先生原本木然的双眼瞬间有了光泽,原来他是装瞎。他知道自己惹了了不得的人物,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周围百姓也跟着跪了一片。
花淼淼摸着那条链子,一脸嘚瑟,“怎么,你那么厉害,可算到自己有此一遭?”
国师大人站在一旁,看着她那狐假虎威的小人得志样儿,脸上尽是纵容。
“大人息怒,王家少爷确实是横死,给他配上一段姻缘,也是善缘。”
“善缘?怎么不拿你女儿去配?”
“姑娘说笑了,小的一五弊三缺之人,未曾成亲,哪来的子女?”
这种市井小人太多,左右小玉也没事,花淼淼不与他计较。一把掀了他的卦摊,拂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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