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青听说过,飞英公曾经打败猴子——而猴子是传授他剑势之人。
但他觉得,如果现在让他跟猴子比剑,他也有必胜的自信。
所以只需一战,以证其剑法。
他的剑依旧锋利,但才出了七剑,他便见到了剑法的无力。
他的剑法以势压人,寻找对方的破绽出手,但如果对方各部分均衡,没有看得见的破绽,又怎么击破?他所倚仗的剑法,最后变成无用的东西,依旧要跟对方斗法——而他的境界比对方低很多,就算有压制,也无能为力。
他生出一个念头,这或许不是他的战斗。
但他在这里,已经在这里。
飞英公没把他放在眼里,笑说:“东方牧歌,这就是你找的道侣?你的眼光和你的脾气一样倔强,又和血一样,腥臭不堪。”
东方牧歌震动大日精轮,唤出太阳真火,以此驱动上清仙镜。
她回道:“我就算找个乞丐做道侣,那也比你强。”
咔嚓,一道雷光打在飞英公头顶,飞英公身外的光罩闪烁起来。
他不以为然,笑道:“乞丐?好久远的称呼。据我所知,乞丐和那些臣服于我的人差不多,都是跪着走路的蠢货。”
“那也比你强。”东方牧歌再次驱动法宝。
轰隆,轰隆,咔嚓——连着两下,她将飞英公的护罩打得裂开。
苏元青见状,把才炼化的飞剑唤出,与下一道雷电一起降下,咔嚓,击破飞英公的护罩——噌的一声,扎向飞英公的头顶。
他和东方牧歌都清楚,这一击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他们一起打了过去。
铛,铛,飞英公用了两张符纸,化成两道冰锥,飞向两人。苏元青一剑没有刺破那冰锥,被打飞出去,吐了一口血。东方牧歌的火烧破了冰锥,被飞英公一脚踹飞。
那头顶的飞剑,被飞英公法力一震,碎成了一片。
苏元青心神震动,又吐了一口血。
他们毕竟差着境界,飞英公曾经是仙,在日月天的境界也超过他们两个人。再加上他扫清飞仙天,得到数不清的法宝符纸,很难对付。
就连东方牧歌在他面前,也如苏元青在东方牧歌面前一样,难以力敌。
飞英公缓缓走过来,说:“真是弱小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自己有些天分,便能对抗仙,殊不知天才最是容易夭折。仙不可敌,同境界也能无敌。”
东方牧歌怒道:“你只是一个胆小鬼,若你真敢同境界一战,就不会此时出现。”
飞英公笑说:“这是计策。”
东方牧歌驱动大日精轮,使其飞入上清仙镜,利用上清仙镜唤出里面的太阳真火,她说:“你以为你必胜,却不知我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死吧。”
她驱动上清仙镜,打出一片雷霆。
可就在这时,天上出现了一张图,图中走出一个红衣老者的身影。
那老者如同仙神临凡,站在雷霆之中,视雷霆于无物。忽然伸出血红的大手,探入雷霆深处,一把抓住上清仙镜。上清仙镜不肯受束缚,震动起来,周围空间如琉璃一般碎裂,又迅速合拢,但却挣脱不开那巨手的束缚。
东方牧歌说:“是神仙魔图。”
“不错,里面有我的上一世,已经有灵。”飞英公满脸笑容,戏耍似的打出如雨的冰锥,看着苏元青和东方牧歌闪躲逃窜,他很有兴趣地说,“偏偏你还看不清楚形势,说出各种道理欺骗自己。现在看到了,你死,我活,这就是你的结果。我真舍不得呢。但一想到杀了你,你的尸体必能让很多人投降,我便只有舍弃你。所以不要逼我,你现在答应做我的奴隶,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东方牧歌啐了一口,喊道:“无尘,我为你开辟一条路,你逃走,替我报仇。”
她化出一轮大日,打向苏元青。大日之中,有传送之阵法。然而那东西还没落到苏元青身上,便被道纹封锁,轰然破碎。
飞英公笑道:“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早就封锁了这里,就是防止你逃走。”
苏元青本也没打算自己逃走,他心中仍怀着胜利的希望。
他决绝地看着飞英公,说:“来是一起来的,走也要一起走,我可不想被大日阁上下追杀。所以,要么赢,要么死。”
已经是背水一战了。
他驱动新到手的梯子。
悬浮在水面上的镜子,被整个唤出。
那镜子收拢周边的光,显化出一个雷电倒影。
看模样,竟然是飞英公的模样。
飞英公不是很高兴,说道:“真是胆大妄为,区区一个失败者的躯体,也想在我面前抖威风。你这是雷法,我便以雷法灭之。”
他的所谓雷法,便是数不清的符纸,汇聚成一道雷霆锁链。
他驱使雷霆锁链,缠向雷电倒影。
只见那倒影还没发力,便被抓到空中,被锁链轰隆一下撞破。
那锁链去势不停,飞向苏元青。
苏元青拿镜子来挡。
那镜子自然地化出触手,迎向锁链。
轰隆轰隆,两者消融,破碎。
一节换一节,疯狂地破碎着。
东方牧歌也没闲着,取出燃烧着的剑,打向飞英公。
飞英公单手应对,不落下风。
东方牧歌喊道:“无尘,借我一缕业火。”
苏元青毫不怜惜,把所有的凤凰业火打出,连带着火鸟一起,飞向东方牧歌。
飞英公试图拦阻——他却没想到,这不是法术,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火鸟骑着凤凰,躲开了飞英公的法术,唰的一下,飞到东方牧歌的剑上。
东方牧歌燃烧起来,以燃烧的身躯,杀向飞英公。
看得出来,这次无论成败,她都不会好过。
飞英公终于被逼迫,取出了自己的剑。
那是一把近乎仙器的剑,只三剑,他便将东方牧歌的剑打脱了手。
好在火鸟一直跟着苏元青,对剑法也有自己的领悟。她看东方牧歌脱手,便独自驾驭那剑,以攻为守,刺得飞英公退了两步。
飞英公相当意外,一剑横斩,铛一声急响,将剑打出天外。
上面缠绕的火焰都弱了两成。
东方牧歌飞身抓住剑,又朝飞英公刺去。
飞英公冷冷道:“你就像是一条岸上蹦跶的鱼,明知道要死,还要挣扎。”
东方牧歌喊说:“你不会得逞。”
这一剑,决绝地像是告别。
飞英公挥出一剑,剑中冰寒百丈,一路冰冻空间,杀向东方牧歌。
东方牧歌的那一剑没有触碰飞英公,便被冰封。
继而她被轰击,整个人倒飞出去。
飞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一只凤凰为她挡了一下,在她身前碎落成火雨。
火鸟的灵坠入剑中,颤动着,还要刺出去。
东方牧歌抓紧了剑——
她知道,这剑刺出去并没有意义。
不能莽撞,她还要再找机会。
她看向苏元青——她希望他能算出点东西,帮助她做点什么——不管做什么,总要做点什么——而当她的视线飘到苏元青身上,却见到他身后悬浮着南斗六星图。原来在她跟飞英公拼死战斗的时候,他已经在算了。
“就是此时,刺。”
她听到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怪,熟悉,又陌生。
不是苏元青的声音——似乎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火鸟在颤动,传给了东方牧歌一念。“就是此刻,刺。”
东方牧歌没有别的想法,那便刺吧。
她刺出了这一剑,聚集她的力量。
她想,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剑!所以她把这当成最后一剑来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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