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落座于雕花梨木椅上,烛光摇曳,映照出郑曦颜温婉的容颜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轻启朱唇,说道:“陛下,夜色已深,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萧玄琛端坐于上首,面容冷峻,目光深邃如夜空,淡淡回应:“朕听说你今日去过紫宸殿,有要事与朕相商?”
郑曦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算计与期待:“臣妾确有要事,欲与陛下共商。”
“何事?”萧玄琛问道。
郑曦颜轻抚衣袖,姿态端庄而优雅,缓缓道:“前几日,臣妾之母入宫探望,谈及家中琐事。臣妾有位堂妹,正值二八芳华,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家族长辈已为她觅得一佳婿,正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陆统领陆燃。臣妾斗胆,想请陛下玉成此等美事,为二人赐婚。”
萧玄琛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口中轻轻吐出二字:“陆燃……”
郑曦颜察言观色,见他神色复杂,继续道:“是啊,陆统领英勇不凡,又蒙陛下赏识,实乃青年才俊。臣妾堂妹婉颜,虽不及张修媛倾城之色,却也生得清秀可人,性情温婉,宜家宜室,定能与陆统领琴瑟和鸣。”
提及张梦娢,萧玄琛的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似是愧疚,又似是懊恼。
郑曦颜见状,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陛下以为如何?婉颜与陆统领,是否是天作之合?”
萧玄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吟道:“陆燃确已至成家立室之年,朕也曾考虑过他的婚事。既然两家都无异议,朕自当成人之美,赐婚于他二人。”
陆家势力虽不及郑国公府,但陆燃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加以器重,但若是陆家与郑家联姻,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站起身来,目光深邃地望向郑曦颜,仿佛要穿透她的笑容,看透她心中的真正意图。而郑曦颜,则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心中却已盘算着下一步棋局。
窗外,月色皎洁,银辉洒满庭院。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气氛有些微妙。郑曦颜轻启朱唇,语带笑意地问道:“陛下,这门婚事,您可曾有不满之处?”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萧玄琛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皇后言之有理,既是皇后开口,朕自当遵从。明日一早,朕便拟旨,赐下这桩良缘,以成佳话。”
郑曦颜闻言,站起身形,行礼间尽显大家风范,“臣妾代妹妹婉颜,先行谢过陛下隆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失尊贵,又显得温婉可人。
“皇后免礼。”萧玄琛轻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谢陛下。”郑曦颜直起身子,目光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她望着他,心中暗自思量,今夜,他似乎并没有要离开地意思。
“陛下,夜色已深,臣妾服侍陛下安寝。”她的声音轻柔。
“好。”萧玄琛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两人随即移步至床榻边,并肩躺下。
床榻之上,郑曦颜突然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陛下心中,对那张修媛当真如此喜欢?”
萧玄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打趣道:“皇后这是吃醋了吗?”
郑曦颜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臣妾岂敢言醋?只是后宫佳丽众多,臣妾希望陛下能一视同仁,雨露均沾,以免伤了姐妹之间地和气。”
萧玄琛闻言,侧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温声道:“皇后多虑了,无论朕如何宠爱旁人,在朕心中,皇后的地位无人能及。”
郑曦颜闻言,心中不耻,这帝王之言,不可尽信。她轻笑一声,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心中有臣妾,只是臣妾不愿成为那专宠之人,引得后宫不宁。”
“皇后贤良淑德,朕心甚慰。”萧玄琛轻声应和。
次日清晨,郑曦颜亲自送萧玄琛上朝。待他离去后不久,各宫妃嫔便陆续前来请安,其中,张梦娢的出现尤为引人注目。
张梦娢身着华丽宫装,步履轻盈,盈盈一拜,姿态优雅,“见过贤妃娘娘、德妃娘娘、昭仪娘娘、昭容娘娘,各位娘娘万福金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
“张修媛不必多礼,快请起。”贤妃含笑回应,目光中却难掩审视之意。其余妃嫔也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或好奇,或嫉妒,或羡慕,一时间,殿内气氛微妙。
张梦娢淡然处之,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
许昭容的声音直刺人心:“张修媛近日,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陛下如此宠爱,令我等皆叹,此生未见陛下对何人如此宠爱。”
丽婕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言语间带着几分酸涩与讥讽:“可不是嘛,张修媛真是好福气,让我等开了眼,竟不曾想陛下会如此宠爱一人?”
德妃端坐于上首,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宛如一位冷眼旁观的智者,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这场宫闱中的暗流涌动,皆是她戏台上的一幕幕好戏。
陆初宜本欲起身反驳,脸色因愤慨而微微泛红,正欲启齿,却被一旁的张梦娢以眼神制止,那眼神中既有温柔的安抚,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梦娢轻移莲步,姿态温婉,嘴角噙着一抹得体而不失谦逊的笑容,道:“姐姐们言重了,妹妹不过是偶得陛下垂怜,心中惶恐之余,更感荣幸之至。能让姐姐们因妹妹而有此见识,实乃妹妹之幸。妹妹初来乍到,侍奉陛下时日尚浅,许多地方还需向各位姐姐学习,还望姐姐们不吝赐教。妹妹自知愚钝,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姐姐们多多包涵,莫嫌弃妹妹的愚笨。”
说罢,张梦娢轻轻福身一礼,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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