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了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郑曦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意。
碧落站在一侧,秀眉紧蹙,脸上写满了忧虑,“太后她老人家,一向不喜张修媛,此事她定是不会轻易点头的。”
“陛下既有此意,本宫自当遵从,试着去劝慰太后。谁让他是陛下,本宫只是皇后呢?本宫这个皇后,还能不听他的?”郑曦颜轻叹一声。
“陛下此举,实属过分,怎能让您……”
“谁让他是九五之尊。”郑曦颜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自嘲,“本宫这个皇后,又能如何?不听君命,岂非大不敬?”
“可太后那边……”碧落忧心忡忡,话未说完,便见郑曦颜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本宫自有分寸。”郑曦颜眼神坚定,仿佛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本宫此行,只求尽人事,听天命。太后意下如何,非本宫所能左右,陛下亦是心知肚明。无论结果如何,本宫都已尽力,陛下又怎会无端怪罪?”
“娘娘所言极是。”碧落闻言,心中稍安。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美不胜收。郑曦颜身着华丽的凤袍,踏着晨光,步入了寿康宫。
宫内幽静,花香袭人,一派祥和之景。得知太后正在佛堂虔诚礼佛,郑曦颜便在正殿中安然候着。殿内香烛缭绕,梵音轻扬。
不多时,长乐公主得知母后驾临,急忙赶来请安。她身着淡雅的公主服饰,步履轻盈,宛如一朵初绽的莲花。“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安。”长乐公主规规矩矩地行礼,跪在郑曦颜面前。
郑曦颜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快起来,别多礼了。”
“谢母后。”长乐公主起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长乐瞧着又长高了不少。”郑曦颜笑道。
她拉着郑曦颜的手,亲昵地说道:“皇祖母命小厨房每天为儿臣准备各式美味佳肴,儿臣吃得可香了。您看,儿臣这身新做的衣裳,穿了没几天就显得小了呢。”
郑曦颜宠溺地摸了摸长乐公主的小脸,眼中满是疼爱与骄傲。她笑道:“咱们长乐真是越发的乖巧,也越发地讨人喜欢。”
一旁的乳母见状,也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公主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就在这时,太后缓缓自佛堂归来,一身素净的衣裳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辉,带着几分超脱与威严。步入正殿,郑曦颜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轻提裙摆,行以大礼,声音温婉而恭敬:“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紧接着,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自殿外响起,长乐公主盈盈下拜:“孙女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安。”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抬手:“都起来吧,无需多礼。”
“谢母后恩典。”郑曦颜起身,身姿端庄,目光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谢皇祖母慈爱。”长乐公主亦是起身.
玉嬷嬷适时上前,搀扶着太后缓缓落座于金丝楠木雕琢的凤椅上。太后目光转向长乐,眼中满是慈爱:“长乐,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马蹄糕,快些去尝尝,凉了便失了风味。”
“孙女遵命,多谢皇祖母疼爱,孙女告退。”长乐公主福了一福,带着满心欢喜离去。
待长乐公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太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郑曦颜也坐下。郑曦颜依言坐下,却显得有些拘谨。
“皇后此时此刻来寿康宫,定是有要事相商吧?”太后语气温和,却难掩其下的威严。
郑曦颜微微点头,面色凝重:“母后明鉴,儿臣确有要事禀报。陛下意欲册立张修媛为妃,此事……”
太后闻言,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如剑:“立她为妃?皇帝这是何意?”
“陛下之意,儿臣不可违抗。”郑曦颜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太后的逆鳞。
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满与失望:“皇帝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真的以为,这天下是他一人的天下,可以任意妄为,不顾祖制,不顾礼法了吗?”
郑曦颜见状,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母后息怒,儿臣知母后心中不满,但陛下之意,儿臣身为皇后,亦只能遵从。只是,儿臣心中亦是苦涩难言,陛下宠爱他人,儿臣虽为皇后,却也无法干涉陛下心意。”
太后凝视着郑曦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皇后,你可知,你这一跪,不仅是为了皇帝,更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这后宫的安宁。但哀家问你,你心中当真没有半点怨言吗?”
郑曦颜抬头,目光坚定而深邃:“儿臣身为皇后,自当以大局为重,个人情感,早已置之度外。只是,儿臣也望母后能够理解儿臣的难处,儿臣感激不尽。”
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压抑。太后望着郑曦颜,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郑曦颜扶起来。
太后端轻轻叹息,声音里藏着几分无奈:“你的难处,哀家自是知晓,但皇家的规矩,岂能因一人之私欲而轻易动摇?若真依了皇帝的意,册封那张修媛为妃,这后宫的秩序,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郑曦颜面上满是为难之色,她柔声劝道:“母后,陛下之心,儿臣亦能体会几分,不过是想多一份温柔乡罢了。母后何不就此顺水推舟,成全了陛下?何必因为这件事,伤了您与陛下的母子之情呢?”
太后闻言,眼神微动,但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规矩二字,重于泰山。若是今日开了这越级晋封之先例,明日又当如何?后宫之中,还有何体统规矩可言?哀家虽为母亲,但更知身为太后之责,岂能因一己之私,坏了祖宗规矩?皇帝年轻气盛,偶有冲动,哀家可以包容他一次,但绝不容许他再次践踏祖宗定下的规矩。”
“母后!”郑曦颜再次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忍,她深知太后的脾气,却也忍不住想要再争取一番。
“够了!”太后猛地一挥手,打断了郑曦颜的话,语气中不容置疑,“此事哀家心意已决,皇后无需再多言。你且退下,此事自有哀家来处置。”
郑曦颜望着太后那不容反驳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也只能缓缓行礼道:“儿臣遵旨,告退。”
待郑曦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太后方才缓缓起身,对一旁的玉嬷嬷吩咐道:“命人即刻准备轿辇,哀家要去紫宸殿。”
玉嬷嬷闻言,连忙上前搀扶住太后,眼中满是忧虑:“太后,皇后娘娘的话也有些道理。您这般执意前往,万一与陛下起了争执,岂不是……”
太后轻轻摇头,打断了玉嬷嬷的话:“规矩大于天,哀家岂能坐视不理?即便是与皇帝生了嫌隙,也好过看着皇帝胡闹。快去准备轿辇。”
玉嬷嬷见状,不敢再多言,只得应声退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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