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在千宇仙的几个穴位扎了几针,很快,千宇仙便有了苏醒之意。
千宇仙睁眼,入眼的是一片洁白的床惟。
做梦了?
怎么不是柴木了?
“千宇仙?”
耳边传来着急的呼唤,千宇仙慢慢偏头,与沐玘寒着急又欣喜的目光对了正着。
“不是叫的紫盈吗,怎么把上神叫出来了?”
千宇仙低声呢喃着。
“上神出来没用啊,又不能把我带出去。”
沐玘寒看着千宇仙张嘴,却并未发出什么声音,他蹙眉道,“你在说什么呢?又哑巴了吗?”
“郎中,千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郎中正在收针,闻言只是瞥了一眼,“并无大碍的王爷,千家娘子只是很虚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罢了。”
沐玘寒这才放了心,他吐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不然他得内疚一辈子。
千宇仙的意识在慢慢回笼,眼神不再涣散,她再一次与沐玘寒满含愧疚的双眼对视上时,她先是愣了会,“王爷?”
“对,是我!”
千宇仙打量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我这是,被救了?”
“是!这是祥临王府。”
千宇仙突然委屈涌上心头,“王爷!”
沐玘寒一时无措,“怎......怎么哭了?”
“呜呜呜,她欺负我!!不给我饭吃,还将粥罐进我的嘴里!!呜呜呜!我在那个柴房饿了好久,还趴在那个地上,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呜呜呜!嘴巴被堵了块布,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呜呜呜!我现在还饿!呜呜呜呜呜呜!!”
沐玘寒敏锐地抓住,“谁欺负你了?”
千宇仙啜泣着,“呜呜呜高家娘子。”
“高家娘子?!”
沐玘寒眯了眯眼,“是高舒夭还是高柔夭?”
“高......高舒夭!”
果真是你,高舒夭。
沐玘寒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我会替你,将这些都讨回来的。”
随后语气温柔,“饿了是不是?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行不行?”
千宇仙重重点头,“嗯!”
沐玘寒笑着摸摸她已经糟乱的发髻,“乖,在家等我,我出去片刻,下午回来陪你好吗?”
“好。”
沐玘寒首先去了方才找到千宇仙的巷子,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完。
他赶到的时候,高柔夭还没有走。
越风道,“王爷。”
“嗯。”沐玘寒淡声回应,“这两个人可醒了?”
他指了指醉汉。
越风道,“还未。”
高柔夭主仆还缩在角落,不愿站起身来。
沐玘寒居高临下看着她,“高家娘子,怎么有衣裳不去换?”
高柔夭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的衣裳,全被撕碎了......”
站起来,便会露出来。
沐玘寒明白了,偏头看向自己两个手下。
越风,有行云了,脱衣裳不合意。
翼雨......
寡王一个,就他了。
沐玘寒吩咐着,“翼雨,将你的外袍脱下,为这两位娘子简单遮挡片刻,带去那柴房吧。”
翼雨:“啊......啊?”
“啊什么啊。”
“是。”
沐玘寒又看向自己带过来的郎中,问道,“顾郎中,可有醒酒的针灸?”
“回王爷的话,有的。”
“那便劳烦郎中,为这两人醒醒酒。”
“是。”
顾郎中从自己的针灸包里拿出两根最粗的针,慢慢靠近两名醉汉。
只听见“啊——!”一声,醉汉有了醒意。
沐玘寒背手而立,俊逸的面庞上带着些隐忍的怒意,“两位可醒了?”
醉汉甲摸了一把被针灸的地方,一手的血,“谁干的!!”
醉汉甲怒道,看着面前逆着光站着的高大男人,他眼露狠意,“是不是你!!”
“是。本王想扎你便扎了,如何?”
醉汉捂着伤口站了起来,“你凭什么扎我!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越风站在醉汉身后,眼神犀利得彷佛盯住死者的死神般。
沐玘寒嗤笑道,“不知。”
这什么老套剧情。
沐玘寒反问道,“那,你可知本王是谁,你可知本王的父亲是谁?”
“我管你是谁!你将我伤了,便要受到惩罚。”
“那本王管你是谁,本王问你,你方才,可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醉汉抬着下颌,“我为何要告诉你!”
方才他做了一个美梦,他正不愿意醒来,被人强行拖拽回来,他正气头上呢!
这时,醉汉乙也站了起来,看见沐玘寒的面容,他先是惊了片刻,随后,大惊失色,“参......见王爷!”
沐玘寒轻瞥他一眼,“你识得本王?”
醉汉乙道,“我曾有幸与父亲去到宫中,曾远远见过王爷的尊容。”
何况,蓝樱每年都要举行游街,他也去看过几次,那些皇家人的样子,他也记得差不多。
醉汉甲此时还是不明所以,“至诚兄,你在说什么呢,这是王爷?”
至诚兄在醉汉甲耳边低语道,“是的邦聪兄,这是当今圣上第五子,祥临王爷。”
“什么!”
邦聪兄惊讶得嘴张大得跟个鸡蛋一般了,“王……王爷?”
至诚兄点头。
邦聪兄这下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他悄声想要打量沐玘寒的神情,不料沐玘寒却是一直盯在此处,他立刻赔上笑脸,“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冒犯了王爷,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
沐玘寒挑了挑眉,“本王现在倒是想知道,你的父亲是何许人也,能让你有如此底气。”
邦聪兄讪笑着,“小人也,哪能与王爷相比。”
至诚兄打着圆场道,“邦聪兄一家前些日子才因林大人升任搬到樱都,方才冒犯,我代他向王爷赔罪。”
沐玘寒道,“不必了,本王将你们叫醒,也无其他事,若是你们两个能帮本王一个忙,本王可不计前嫌。”
邦聪兄道,“能为王爷办事,小的在所不辞啊!”
至诚兄道,“是啊,王爷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
“小事而已,本王问你们,你们是何时喝醉的,又怎么会跑到这处院子?”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口,“这......”
“怎么,难道是有人指使不成?”
“并不,只是,我们二人也忘记了,是怎么回事了,我只记得,当时与邦聪兄与樱南巷子那处大酒楼喝酒,随后我们二人便没有了记忆。”
沐玘寒眯眼,“没有了记忆?”
两人一同道,“是。”
沐玘寒嗤笑,从鼻子里面发出一个音节。
“这么说,你们二人是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二人异口同声,道,“是。”
“那真是怪了,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行事,只怕是......”
沐玘寒顿了顿,“神人呐。”
至诚兄蹙眉,“我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沐玘寒道,“你们可知,你们方才将一名女子侵犯了?”
邦聪兄惊道,“什么?!”
梦是真的?
“是哪家的娘子,若真是如此,我便回去让我林府下聘,决不会亏待了那位娘子。”
沐玘寒含笑看向另一位,道,“你呢?”
“我与邦聪兄一样。”
沐玘寒道,“如何能一样?你们二人当真失忆了?”
至诚兄眸光微闪,“是。”
“既然你们嘴里没有实话,那便去大理寺,让洛少卿好好治治你们二人的嘴。”
说罢,越风上前,将二人的手钳制住。
“什么?大理寺?”
邦聪兄瞬间慌了神,“王爷,我......我做错了什么?”
沐玘寒淡声道,“你未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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