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晚上,他去的时辰不巧,又加上上官玥对他本就有误会,她以为他要对她不轨,抄起头上的金簪就要割脖子自杀。
他眼疾手快出手阻止,却不想这根本就是上官玥设的陷阱,她的目标不是自杀,而是要劫持他。就在他出手阻止的那刻,她握着金簪的手快速扫向他脖子。
饶是他武功在高,也被这突然毫无意料的一幕惊得不由愣了一下。
闪身移到几步开外,他抬起自己右手手背,一道血红的划痕赫然在目。
炎溆眼里有了阴蛰,“好阴险的丫头,我不过是绑你来喝杯茶,你竟要取我性命!”
上官玥见他一时变了脸色,心里虽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瞪着炎溆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难不成我被人绑架了,还要乖乖随你处置不成?”
见他依旧冷着脸,面色无波动,她又趁机迅速道:“既然你只请我来喝杯茶,那我已经喝过茶了,就告辞了!”
跑到门口,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顿时吃痛地跪倒在地上。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了他的极限,他又怎会轻易放她走。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怒道:“爷跟你的帐还没算清,就这么想走了,没门!小丫头片子,你早上污蔑爷的名声不说,晚上竟还想取爷的性命,这两笔帐,你说该如何算一下?”
她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被暗器打疼的地方,一边抬头盯着他,也怒道:“我哪里污蔑你了,你连强抢民女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气鼓鼓的看着他,他又被她气到了,“知道辱骂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还说爷强抢民女,爷就该把你下狱了。”随即他唤人进来,真打算把她送衙门,“把人给爷拉下去送到衙门收监了,告诉府衙,关不满百日别给爷放出来。”
一听要送衙门,她顿时急了,耍泼赖皮都使上了,扒着他的衣服不放。
世家名门的女子,哪个不是端庄贤淑,他见惯了娴惠的女子,面对上官玥这样撒泼的,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人真小气,我不过年幼无知说错了话,你竟然跟我这般斤斤计较,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她委屈的说着。
上官玥此时不过才豆蔻之年,年幼倒是年幼,可按着她刚才算计他的手段来看,这无知却不知从何谈起?
小小的姑娘坐在地上,一张小脸上满是委屈凄凉,楚楚可怜的摸样看着着实有些让人心疼,他心软了,看着她想哭又哭不出来,憋屈的样子,也不知怎么的,不禁哑然失笑。
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那小丫头还十分委屈的继续断断续续唠叨着,“真正污蔑你的人是那个姑娘才对,她当众羞辱你,弄的你颜面尽失,你应该找她报复才是,找我一个不相干的人作甚?若是你把我下了狱,岂不就是做了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难道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吗?君子报仇,就不该做殃及无辜之事。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个生命的诞生多不容易,若是我一不小心被折磨死在牢狱,上天会把这罪过归到你头上的,到时候若是害的你官途尽失,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哗啦哗啦委屈的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下眼泪来,见四周久没声音,她才抬起头来打量房间里的情况,却发现炎溆坐在桌边,脸上竟是一片打趣的笑意。
他已经快憋出内伤了,见她看他,再也忍不住,顿时哈哈大笑出声。
她一时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都在理,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
他顿时觉得这丫头有意思极了,大笑不止。
她见他心情大好,揉着腿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趁机道:“要不那样好了,我帮你把那个污蔑你的女子抓过来给你处置,权当是我向你赔罪了,行不行?”
她一个小丫头能抓盗贼,这话明白着是在糊弄他,不过他此时心情大好,也没那么多计较,便接了她话茬,挑眉道:“爷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玥从脖子上拿下一块青田碧玉,“这块是我家祖传的玉佩,我爹说玉佩在人在,玉佩碎人亡,我现在把玉佩交给你保管,等我把人给你抓回来,你再把玉佩还给我,如何?”
人有意思,不想玉佩更有意思。
他接过玉佩一瞧,整块玉玉质通透,在烛光下泛着碧绿光泽,是块上层的好玉。只是玉佩上的图案,却着实奇怪的很,刻龙凤鸳鸯者有之,刻蝙蝠金蟾者亦有之,可是像她这样,举头一轮明月,明月之下刻着一只是虎非虎,似狐狸非狐狸的动物的玉佩,他还真是没见过。
“这是……”这种物种还真没见过,他眯着眼瞧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白泽?”
白泽是上古神兽,通天下鬼神之事,他也只在古书上看过关于记载白泽的只言片语,但也不知道白泽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他看着这玉佩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白泽”两字。
白泽戏明月,有意思!
上官玥见他这般问,蹙着眉摇头,低声小心翼翼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炎溆拧眉,“这不是你传家的玉佩?你怎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上官玥为难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玉佩我收下了,你走吧!”他对着她摆摆手,将玉佩藏入袖间。
上官玥一听,顿时高兴的欢呼雀跃,谢过他,才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他坐在烛火下,将碧玉重新拿出来,放在手上细细摩挲,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刚才上官玥耍泼的样子,嘴角浅浅的笑了。他本也没想把上官玥怎么样,所以上官玥拿抓盗贼的话敷衍他,他也没计较,至于玉佩,他本也没想要的,可是拿到手,发现这玉佩着实有意思的很,便又不想还她了。
或许,他心底是希望她能回来拿回玉佩的吧,这样他就能再见她一次了。
如此一连过了两日,他要回金陵了,却意外收到了一封上官玥写来的信。
不过这信的内容,不是找他拿回玉佩,更不是思念传情,而且她被绑票了,要他带上十万两黄金去赎人。
他傻眼了,没想到她真去找盗贼了,而且还被那群人抓了。
他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信上约好,明天午时在城西的一座赌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十万两黄金,他有,但是凭他在武林官场两道通吃的势力,哪用得着用那十万两黄金去引出那群盗贼。
他一边吩咐冥楼的人全体出动寻找,一边下令官府全城戒严一家一家的搜查。查到晚上的时候,终于有眉目了,她被一伙江洋大盗劫了,就在城西的一处民宅。
炎溆一得到消息,飞也似的亲自就带人过去了。原来那群盗贼不仅偷人钱财,还劫持美貌的女子卖给人贩子。他进去的时候,黑暗的小屋子里,一群女子衣衫凌乱的被捆着手脚,浑身瑟瑟发抖的哭泣着,见他进门,有人在尖叫,更多的则是相互挨在一起,面露惊慌全身战栗。
然后他看到了她,靠在墙角,小小的缩成一团,哪里还是那日她对他撒泼俏皮的样子,他忽然就心痛了。
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她本是没报多大希望,却见他陡然出现在这里,不禁湿了眼眶,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知道你是好人!”
所有的惊慌不安,在此刻通通化成了泪水,她趴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见她细白的手腕被绳子勒出勒痕,他心疼不止。
他轻声问她,“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她哭着摇头,哽咽道:“他们嫌我小,没把我怎么样!”
他顿时松了口气。
他抱着她出门,上官玥软软绵绵的一团窝在他怀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抱女孩儿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感觉真好。
门外一队官兵正绑了几个盗贼押着要走,为了她,他可是连州府的军队都调动了。他让她闭上眼睛,瞬间出手从一名将领腰间抽出佩剑,只见剑光闪过,那群盗贼人还未倒下,却已断气,等他还剑入鞘,抱着上官玥走出院子,几个盗贼喉间的动脉血管破裂才溅出血迹。
一剑封喉,大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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