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早朝,太子接到驻守漠北十余载守将叶将军千里递上的请辞奏折,同一时间萧承自愿请旨前往漠北驻守。当晚,太子在宫中设宴为萧承践行。
那天早上得到小厮禀告他要去驻守漠北的消息,我差点急火攻心晕过去,上午下朝后,萧承立马去了他管辖的军营安排各项事宜,傍晚的时候又直接从军营赶去宫里赴宴,我帮他整理好行囊,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见他回来。
菡萏好几次劝我早点歇着,都被我回绝了,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跪下来求我,我才勉强答应在桌边小憩,等萧承回来让她叫我。不想这样一睡,我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床的另一边已经凉透了。
马不停蹄的赶到城门口,早已不见萧承离去的身影,城门边,炎溆长身而立,正等着我,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啊承已经走了。”
第二句是,“啊承让我转告你,要好好保重。”
我再也忍不住,泪眼簌簌而落,不管路边众人的眼光,抱着炎溆叫嚣,将这两天的苦楚一股脑的宣泄而出,“二哥,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他有他的理想抱负,他要建功立业,他要报效朝廷,这些我都理解,我不怪我……但我恨他,我跟他才成亲两天啊,才两天他就急着去边关,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二哥,我恨他,恨死他了!”
“都说成家立业,既已成家,就该立业。更何况有国才有家,漠北是北境第一道防线,对东炎至关重要,臣不能总念着儿女私情,弃国家安危于不顾。”这便是当时太子问他时,萧承的答话。
好一个既已成家,就该立业!好一个不能总念着儿女私情,弃国家安危于不顾!这话真是说的头头是道。
那天我在炎溆怀里哭得昏天暗地,我也知道他当时一直在我耳边说劝慰的话,可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白驹过隙,一日千里,转眼便是两个月。这两月中,我觉得自己记性差了很多,老是忘记事,有时脑子还浑浑沌沌的,我想应该是因萧承的离去,我太悲春伤秋,抑郁满腹导致的。真可笑,何时我竟也成了一名闺阁怨妇了。思暖,我如愿嫁给你哥哥了,可是我们好像并不幸福。
丈夫不在家,妻子更应该注意妇德,安分守已,所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乱跑。期间,右相来看过我一次,对于常年住在别院的这位公公,实在已属难得。萧家大少萧历来过两次,皆按着规矩行事,礼数周全,没有半分逾越。按说现在正是萧承、萧历两人争夺家主之位的关键时刻,萧承更不应该离开帝都,所以我也想过这会不会是萧承以退为进之法。
二叔萧起来过五六趟,对我很是照顾,还时常叫他夫人过来陪我说话解闷,萧二夫人膝下两女,寻暖嫁了宁王不太方便经常回门,思暖又早逝,所以她都将对女儿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萧二夫人偶然一次失言,让我知晓了当年插入右相跟安阳长公主感情的第三者,竟是曾名扬洛阳的花魁——梅十二姑娘。怪不得那日在洛阳梅园,萧承的神色阴沉到了极致。
二叔二婶他们俩真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犹记得以前萧承说过,他开口第一声叫的是“娘”,第二声叫的却是“二叔”。八岁以前,他有二叔疼爱,“父亲”这号人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八岁以后,他有舅舅疼爱,“父亲”这号人物更是不值得一提。
武昭帝的病好似越发严重了,期间我进过两次宫,两次却都很意外的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第一次进宫,到紫宸殿时炎景溯和玉妃都在,我进去的时候,玉妃正满面通红,一副慌乱,而且她发髻也有些凌乱,碰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往那个方向想,我自然也不例外。
玉妃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况且武昭帝还没驾崩,他居然就在他父皇的寝宫,趁着他父皇熟睡调戏他父皇的妃子。可想而知我那个气呀,这可是大罪,若是武昭帝不顾父子之情,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即使就算念着父子之情,他炎景溯这辈子也玩完了。
我当时对着他不仅大骂了一通,还给他说教了半天,不过他都极耐着性子听了,末了,他竟然还心情大好的大笑,搞的我以为他被我骂傻了。
最后我被他拉到睿王府,给我看了一副画,我才了然。那画上的女子,柳眉如烟,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与玉妃有五分相似,但那通身的气度却不是玉妃可比拟半分的。
“这人是谁?”就在我万分惊讶下,炎景溯缓缓吐出三字:“我母后!”
原来那玉妃竟是傅皇后的替身,怪不得那么受武昭帝的宠爱!我一时有些尴尬,试问谁会对着一张妈妈面,想那方面的事,炎景溯又不是有恋母癖,他对玉妃绝对不是我想的那回事。不知玉妃是哪里开罪了炎景溯,隔天,果真传来她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第二次进宫,我竟然诡异的发现陆星居然跟司马良娣走在一起,我只是远远望见,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当时似乎也发现了我,但并没有显得慌张,我想大抵是我多想了。走的时候回头再看他们的那刻,我赫然发现陆星的眉眼跟司马良娣的眉眼竟有些相似的很。
两个月内,朝堂上也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左相卫政突然辞官隐退,由此而来的便是卫政门下那些官员的大量贬官与外放。太子登基在望,此刻正是需要左相辅佐的时候,但左相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辞官,真是匪夷所思,更匪夷所思的是,就在所有与卫家关联之人贬官外放之时,卫六公子卫宽却从正五品的闲职连升六级,直升正二品中书省左丞。萧承也不过是前两月才右迁了正二品抚军大将军,他卫宽何德何能,竟一步登天!
其二,炎景溯当时答应是以元妃之位迎娶慕容寒茹,但莫名其妙的是慕容寒茹进门时却成了侧妃,气得慕容府的长辈当场进宫向武昭帝哭诉。最后的解决方法,据说是炎景溯拿出了一张十几年前的圣旨,他说那圣旨是在整顿王府时,偶然发现的。
那圣旨是当年给还是太子的他下的赐婚的圣旨,赐婚的对象好像是某位异姓王的女儿,不过那家人早在很早年前因谋反被灭了九族,但炎景溯说,终究是赐了婚的,更何况稚子无辜,不应该被连累,所以他以元妃之名为那个女子立了牌位,免得她成孤魂野鬼,还说半年一过就扶正慕容寒茹。百官听闻后,皆夸耀,都说睿王心善仁厚,所以最后慕容府的人也只好作罢!
炎溆说过个一年半载,等萧承在那里安顿好了,我可以过去,或者等过了一年半载,叫父王请旨让皇上把他从漠北调回来。可是我感觉这阵子自己简直度日如年,我是一刻也过不下去了,于是我便带了菡萏、叶风瞒着所有人去了漠北。
叶风,也就是菡萏哥哥血风,他是在我出嫁之前来的,我本意是想把他留在齐王府的,毕竟他没了功夫,我想留在齐王府会安生些,但他执意要跟我陪嫁过来,我没法,只得把他带进了萧府,叶是他本来的姓,所以我就改了他的名字为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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