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炎景翊生辰那日,因为是弱冠的寿辰,所以格外的隆重,定海红珊,和田美玉,东海夜明珠……百官献上的贺礼华丽的让人目不暇接,而武昭帝不仅恢复了他宁王的爵位,更是特地下旨大赦天下,四海一片升平,普天同庆。
宴会吃到半响,我突然记起炎溆今年也正好是弱冠之年,不过他却到现在还没过过生辰,虽说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具体是哪日,但也绝不是在年底。晚上回府的时候当我提起这个话题时,不想炎溆却说不记得了。
哪有人不记得自己的生辰的,这借口未免也太胡诌了。
第二日我问了他的两个贴身婢女,不想迎春和小梅也皆道自进府以后,从不曾见过炎溆过过生辰。于是我越发的郁闷了,又不是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娘,有必要这么忌讳么。
除夕夜点灯,齐王府照去年的样,依旧挂四盏四大神兽的灯。萧承以前隔个几天便会来串门,但自从与我闹翻后,就再也没来过齐王府了,我多半估计着今年除夕夜他应该也不会来了,不过就算他来了又如何,与我又不搭噶。
他萧承现在在我眼里,已经是透明物一件!
新建的韩王府与齐王府只隔一条街,远远的就可以瞧见韩王府那宏伟又精致的檐牙,除夕那夜韩王府的灯点的特别的亮,而那夜韩王府的火也燃的特别的盛,几乎染红了半边夜空,照的整个帝都一片呈亮。
在大火宣天的照耀下,惶恐的丫鬟小厮打水端水扑着,忙得手忙脚乱,可是那火势像是浇了油越烧越猛,最后连巡防营都出动了,但终究还是烧的韩王府只剩半壁残垣,连着旁边都察院御史的府邸也烧了小半,哭得都察院御史那个肝肠寸断。
虽年年除夕夜都有走水事件,但也从不曾有这样烧掉整座府邸的,更何况烧掉的还是皇帝心爱的幼子府邸,虽然韩王与韩王妃无恙,但还是闹得十分的大。淑贵妃哭哭啼啼叹韩王命苦之类的就闹了好几天,武昭帝更是大怒,斥韩王府众人,每人重打一百廷杖不说,还被锒铛入狱,巡防营巡防不利,罚俸禄三月,京畿司李大人玩忽职守,罢免。我想着这京畿司李大人是宁王的人,罢了也好。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下一任京畿司的人选竟然是炎景溯,虽然京畿司事情较多,但好歹是个实差。
有大臣上奏折说韩王府大火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武昭帝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下旨由廷尉府和京畿司一同调查,几天后查出原因竟是韩王府内的假山石含有火石成分。
齐王虽还是太尉,但武昭帝逐渐开始分化他所管辖的军队,但长年的战功并非一下子就可消除的,所以齐王府在帝都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鼎盛。
正月初一这天,文武百官要随武昭帝祭天,这个仪式要从早上一直延续到晚上才会结束。武昭帝年岁大了,再加之身体不好,是以从早些年开始就一直都由太子替代,今年也不例外。但偏偏今年有了炎景溯,所以出现了状况。
东炎自开朝以来,若是皇帝不能出席,祭天祈祷之事皆由嫡子代替,只有当嫡子不在或者没有嫡系子孙的情况下,才能轮到庶子。炎景清虽贵为太子,去不是嫡子,在炎景溯在场的情况下由他祭天,不合祖制。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那个过于耿直,就事论事的新科状元,现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范进,据说他当场就斥的太子面红耳赤,虽然开始百官中有些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终究忌惮太子及卫家,所以都闭着不开口,范进虽带头开了口,但终究人微言轻,直到第二人出现,余下的一些不是**羽的官员才敢纷纷有了响应,因为第二人是御史大夫慕容兆,四大门阀慕容家的当家家主。
我当时不过是派人提醒了下范进而已,但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他不是刚来帝都那时什么都不懂,只知横冲直撞,因为得罪过人,下过牢狱,所以他比谁更懂得步步谨慎,却不想今日为了我一句话,不惜得罪了太子。
嫡庶之分,如鲠在喉,永远是太子无法释怀的一件事,当然也一样是宁王无法释怀的。这事是迟早要摆上台面的,我想着既然如此,不如早早了结了为好,省的到时候被人调油加醋弄的不好收场。
炎景溯演戏倒也有两把手,在太子面前又是惭愧自责,又是表忠心,最后竟是闹的要回洛阳重新做闲散王爷,句句说的声嘶泪竭,唬弄的太子一愣一愣的,太子最后终于动容挽留,说什么父皇身体堪忧,需要七皇帝帮孤辅助朝纲,为父皇分忧,又说七皇弟数日前求了孤一命,其心昭昭之类的。
太子现在的处境堪忧,急需拉拢炎景溯斗宁王,所以一旦炎景溯表明忠心多半是不会把他往外推的。申时末,炎景溯回府,我言及今日之事,他说太子约莫八九不离十是信他了。
过完年,炎景溯上任京畿司,每日里都在府衙办案简直成了大忙人,我去睿王府基本就见不到他,所以多半只能和他那只叫闪电的雪貂戏耍玩弄。
武昭二十三年,就这样在太子与睿王的嫡庶之争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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