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空间里,寒气弥漫。
这方天地只有李讲与楼弘盛两人,其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不进来,无法觉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楼兰古族的青年振奋激动。
他们的圣子终于发威了,天眼炽烈,威能强绝,短暂开辟了一方天地,当着众人的面将李讲拉了进去。
此战八成要结束了,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够活着从里面走出。
孔宥宥姣好的容颜染血,柳眉紧蹙,听到了部分风声,很是担忧李讲发生意外。
轰!
孔桓动手愈发不顾忌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洪荒猛兽,挥舞五禽扇,将卢丰压制得死死地。
这种威势引来一大片人的惊叹。
因为,如果不发生意外,卢丰绝对要被孔桓斩杀了。
这位孔雀族的少主强得有些可怕,不是一般的圣子能够匹敌的,在佛家一道上走得极远。
黑暗空间里,李讲就像是没事人一般,直接发问,“你与人间的那个楼陵弟子比,孰强孰弱?”
楼弘盛显然没有想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重大关头。
李讲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短暂一怔后,淡淡地回答:
“我楼兰古族,人才辈出,楼景云虽然拜了圣主为师,但圣主的弟子何止一个,他虽不错,但也差我几分。”
显然,身为楼兰古族的圣子,他还是有一种骄傲的。
哪怕楼景云是楼陵的弟子又如何?
他依然有种自信,认为自己比楼景云强上不少。
“那你怎么当上圣子的?”李讲又道。
在世俗人的眼中,唯有道统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传人,才有资格继承这个位置。
既然楼弘盛还有敌,没有做到“断层的最好”,那他与楼景云,就都不应该成为圣子才是。
“呵呵,你似乎并不是无上道统从小培养的圣子啊……”楼弘盛轻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李讲。
在他看来,李讲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正因如此,他才不介意与李讲多聊几句,正好休养一下状态。
毕竟,接下来他可能还要战斗,与卢丰、郭霓之的同盟,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的坚固。
当然,这些都是楼弘盛的心声,不会告诉李讲。
“无上道统有自己的考量,在真正的大世掀开前,圣子都不一定是真正的圣子。”
楼弘盛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无论是我还是楼景云,都不过是某人出世前的挡箭牌而已,他(她)才是我族真正的曙光!”
说到这个人的存在,楼弘盛的眼中居然流露出深深的敬仰之色。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么一位高傲的人也有自认不如的人。
由此可见,那位楼兰古族,真正的最强传人有多么的可怕。
天资绝对是足以惊世的,否则楼陵没理由在灭道之战也将他(她)藏着,那是年轻一代最好的扬名机会。
李讲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趁机得到更多的情报。
但此刻楼弘盛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话就说到这里吧,卢丰似乎撑不住了,我得杀掉你了。”
李讲抬笔,炽盛的雷霆在顷刻间爆发,射向楼弘盛。
结果却落空了,这道身影,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放弃吧,在这里,我是唯一的主宰,你找不到我,更杀不了我。”
楼弘盛冷笑阵阵,就这样看着李讲。
一股强横危险的波动,在虚空中弥漫荡漾开来。
李讲抬起头,看见一只只眼睛在虚空中睁开,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足以让一些人头皮发麻,手脚无力。
一只眼睛亮起炽烈的光芒,射向李讲。
他身影一闪,出现在数百米外,避开了这一击。
但楼弘盛脸上的笑意却更浓烈了,如同猫抓老鼠般的戏谑,盯着李讲。
“千眼裁断!”
伴随着楼弘盛的声音落下地面,整片空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一幕画面,哪怕是圣子站在这里,不少人也会感到绝望。
可怕的光束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席卷射来,气息太恐怖了,宛若要碎裂天穹。
且不说这方天地,视李讲为敌人,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压制。
就算没有,他也不可能躲过这么多的光束。
李讲几乎毫不犹豫地,便写下了《陋室铭》。
简单朴素的草庐拔地而起,坚如磐石,稳若泰山,将李讲保护在内。
“你以为我真的打不穿你这个乌龟壳?”
楼弘盛声音阴冷,四面八方的眼睛全都调转了角度,对准了李讲的草庐。
轰隆隆!
其音如雷,宛若要开天辟地一般。
成百上千道天眼神光打在草庐的表面。
这种压力,就算是镇国防护战文也无法彻底隔绝。
李讲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在一张磨盘之中,四面八方都有沉重的压力传来,要将他挤碎。
他提笔写下《风雨大作》。
这首镇国战诗,是除了《献孟神王》外,李讲所掌握的最强战诗。
他写出的时候,天地都在震动,凝结的寒霜如同狂风骤雨般,无差别的扫向天地各处。
然而,那些天眼神光还是没有消除。
李讲没有从战诗中得到反馈,这说明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击中楼弘盛。
为什么会这样?
李讲蹙眉,心头一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并非打不过,而是根本就找不到对方在哪里,无从下手。
“我早已说过,在这方空间,我是真正的主宰,你不可能找到我。”
楼弘盛冷笑,看着李讲垂死挣扎,却毫无收获的神情,非常自得。
慢慢地,《陋室铭》形成的草庐要撑不住了,处处爬出蛛网般的龟裂纹。
与此同时,每分每秒都在发出哀鸣,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你快死了。”楼弘盛的声音再度响起,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李讲一直不语,直到现在才提笔,在虚空中作写。
“还想写刚才那首诗吗?别挣扎了。”
楼弘盛讥讽道:“别说是镇国战诗了,就算是天下知又如何?结局已定!”
“是吗?”
李讲不以为然,面色始终平静,写下这首诗。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最后,李讲写下题目——《斩楼兰》。
笔停的同时,层层宝光如同成熟的花朵,一瞬绽放。
字成镇国!诗成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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