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点心雨:货轮卸货后返航,突遇巨大风暴,为了能平安到达目的地,老船长果断下令,打开货仓,往里面灌满水。如此一来,尽管巨浪依旧,货轮却一直平稳。道理很简单,根深之树不惧狂风,空桶轻飘才易吹翻。船在负重的时候反而安全。其实人何尝不是呢?充实和适当的加压往往会“逼”着自己往高处走,而空虚和对自己没有要求,则没有了动力,也许一生也就这样晃悠着了。
第121问:大家是否也感叹过命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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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名小厮正是文秀和李皓轩假扮的。
原本按照师爷刘飞的安排,文秀是应该和刘飞一起留守酒馆的,但是好动的文秀受不了等待消息的那份心焦滋味,主动要求亲自出战。
起初,刘飞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怎么敢让秀秀去冒这个险。但架不住女装的文秀收敛锐气,莺声燕语、柔情似水地好一阵软磨硬泡,刘飞实在招架不住,终于勉强同意,但反复叮嘱李皓轩和罗镇虎定要保护好文秀。两兄弟点头保证。
来到潞安王府,罗镇虎和李皓轩在王府四处放火,搅得王府上下鸡犬不宁,而李皓轩却并没有趁机潜入书房,而是带着文秀混进了郡主的别院。
晗冰见八府巡按文必正出现在眼前,想到他刚刚还曾劫持郡主,不禁又紧握双拳,不由自主地向前移了两步,准备挡在郡主的身前,只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有伤在身,只怕打斗起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而天香再见到文必正。心中早已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怨气,取而代之的却是分外的感激之情。
走在前面的文秀抱拳拱手,深深施礼,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言道:“郡主恕罪,小的惊扰郡主的休息了。”那神情举止。与王府小厮不差分毫。
天香见那个原本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巡按大人如今竟能扮成如此谦卑地下人。心中顿生几分敬佩。她也不多言,只是神情略显焦虑。令樱红门口守候,不准任何人进屋来,然后又转身自行来到自己紫檀木的梳妆台前。铜镜下左手边有一排精致的小抽屉。天香缓缓拉出其中一个。然后稍稍用力一推,这抽屉竟然凹陷了进去。
文秀眨着一双美眸,眼中尽是不解,新奇地看着这一切。而李皓轩却司空见惯一般并不奇怪。
随着屋中隐隐传来碎碎的齿轮声,只见郡主床榻的碧绿云纱幔帐之后的那面墙上缓缓闪出一个黑洞。天香来到床边。一挑那云纱及珍珠串帘,率先飘身进去,点了烛火,招呼大家进来。文秀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间密室。
“二位请吧!”晗冰一瘸一拐地凑到文秀身后,冷冰冰地言道。
文秀心中好笑,这主仆二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啊,一个是主动邀请自己到密室详谈,另一个却像是要将自己送进十八层地狱一般。
文秀和李皓轩跟着天香郡主走了进密室,晗冰架着拐杖最后进来,关闭好密室的窄门,转身艰难地凑到了郡主的身旁。
尽管身体上的伤痛让晗冰的行动有些迟缓,但她那锋利的眼神仍如利剑一般。而晗冰身边的天香郡主倒是一脸的平和,她只是在惊讶于这位八府巡按如何亲自潜进了王府。
这间密室并不大,摆设却与普通的书房一般无二,只是这四面高墙在摇曳的烛光下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文秀左右环顾了一下,不自然地用手扒了扒领口,仿佛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
天香才要问候上一句,却被晗冰抢在前面。
“这王府大火想必就是你这巡按所为吧?”晗冰言语间带着几分蔑视。
文秀美眸一闪,淡然一笑,坦然言道:“晗冰姑娘好生聪明,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
晗冰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又言道:“这么说浑水摸鱼的伎俩失败了,又来找我们郡主麻烦?”
晗冰的言辞愈发刻薄了,满脸绯红的李皓轩忍不住反问道:“姑娘可是因为曾被在下的飞镖所伤,因而怀恨在心了吗?那不过是想让姑娘回来之后对王爷有个交代,况且在下镖镖留意,都只伤及皮肉而已……”
皓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晗冰厉声打断:“晗冰岂会这般小气,我只是气恼你们设计劫持郡主……”
一旁的天香见晗冰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赶忙上前一步,玉腕一抬,挡在了晗冰的眼前。而只这一个动作,晗冰便立刻闭紧了嘴巴,尽管心中仍有愤恨,但暂时再不多言一个字。
天香转头温婉地对她言道:“好了,晗冰,此事今后休得再提。留宿木屋,那是天香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你明白了吗?”
晗冰一时有些纳闷,如何郡主会这样袒护这位仇人?但无论自己心中多么不解,她仍要点头称是,遵从主子所言。
天香安抚好了晗冰,这才转头对眼前的文必正言道:“文大人可是来王府书房盗取令牌的?”
文秀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明确地答道:“正是。”
天香一听,脸色大变,急切地劝道:“万万不可呀!那令牌本就不曾放在书房,而是一直挂在爹爹腰间的呀!”
此言一出,文秀与李皓轩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只是相视一笑,这点早被睿智的刘飞预料到了。
文秀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言道:“多谢郡主的提醒,幸好我们还没有去书房送死呢。”
天香长叹了一声,摇着头言道:“爹爹谎称重病,终日躲在房中,身边数名侍卫保护着,除了师爷于百之,不见任何人。想要从他身上偷取令牌当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那令牌是什么样的?”文秀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天香朝着晗冰一伸手,并不多言,只用一种真诚祈求的目光望着她。晗冰被这样的目光羞了个满脸通红,赶紧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令牌轻轻放到了天香手掌之上。然后立即转过头去。假装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天香无奈地一笑,将手中的令牌交给了文秀。言道:“爹爹的令牌和这块是一样的,只是背后不是晗冰的名字,而是一个‘潞’字。”
文秀低头细细观瞧。那金色的申字型令牌与手掌一般大小。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貔貅,而背面刻有“晗冰”二字。
看过之后,文秀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犯难,将令牌又递给李皓轩。让他也仔细看看,而皓轩边看边在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背面只有一个‘潞’字,是如何写的呢……”说着,右手不禁摆出手提毛笔的姿势,在空中比划起来。
天香郡主一见,心知他是在研究令牌上的字体风格,抿嘴一笑,言道:“请文大人稍等。”言罢,伸手取回了皓轩手中的令牌,拿到书桌前,直接放在了一张宣纸之上。
李皓轩瞟了一眼文秀,暗想,难道这郡主能写出令牌上的那个字?
果然,天香玉腕一抬,纤纤玉指取下一只毛笔,握在手中,蘸饱墨水,轻轻落笔,将令牌的大小细细几笔描摹在了宣纸上,然后又将令牌移开,眼珠左右转动了几下,这才玉腕一抖,挥毫写下一个“潞”字。
写好后,天香放下毛笔,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嘴角才挂上一个满意的笑容。她将写好的宣纸交给了文秀,自信地言道:“文大人请看,应该和我所写不差半分。”
文秀不禁欣喜万分,忙不迭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儿里,如获至宝,闪动着美眸欣赏着郡主的书法,感激地言道:“郡主大才啊,下官真是感激不尽!古时有‘一饭之恩’,郡主如今是‘一字之恩’啊。”
天香看着文必正兴奋的样子,心中甚慰,倒是旁边的晗冰,越来越是不解郡主究竟为何如此帮衬这位巡按。
这时候,李皓轩在一旁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提醒道:“文大人,那晗冰姑娘的令牌是否……”
皓轩话才说了一半,文秀便醒悟了过来,赶紧抬头期盼地望着郡主,言道:“哦,对了,郡主啊,那晗冰姑娘的令牌可否也借下官一用?”
晗冰一听立即怒斥道:“放肆!令牌何等重要,怎可借与他人?简直痴心妄想!”言罢,趔趄着几步来到书桌前,抢回了桌上的令牌,藏在了自己的怀里。
文秀吓了一跳,心情登时急转直下,失落了一大半,夸张地唉声叹气,频频摇头,并用眼角偷偷瞄着天香,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李皓轩也在一旁劝道:“晗冰姑娘,我们拿了令牌,又非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只为借来一观,绝不作他用,定不会连累了晗冰姑娘的。”
此时,天香凑到晗冰身旁,严肃地说道:“晗冰,就把令牌借给他们吧。”
晗冰瞪圆了眼睛望着郡主,口中不禁言道:“郡主,您……”
天香一摆手,打断了晗冰的话,郑重地言道:“无妨,我信任文大人。河南遭遇洪涝之灾,天香虽为郡主,却无力为灾民解忧,已是心有愧疚,如今文大人千方百计放粮赈灾,天香岂能坐视不理?如果这一块令牌便能救百姓于水火,天香愿全力相助。”此刻,天香眼中的那点勇敢与坚毅是平日里少见的。
晗冰一听,颇为感动,她心知郡主心善,轻叹了一声,掏出了令牌,重重地放在了郡主手中。
天香无奈地微微一笑,转身把令牌给了文秀,口中言道:“文大人,尽管拿去吧。”
文秀欣喜不已,再次感激地接了过来,交给李皓轩藏在身上,拱手施礼,谢过郡主。
办完正事,文秀和李皓轩向郡主告辞,众人从密室中出来,天香让樱红送文秀二人出后门,就说是郡主旧病复发,派人去买药的。
有了郡主的丫环领路,文秀和李皓轩顺利出了王府。临别之时,文秀偷偷向樱红问及了晗冰的伤势,樱红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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