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点心雨:所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人们往往如此迷信着远方来的神秘之客,却对自己身边的事物熟视无睹。这个规律在职场之中,有时候很可笑,只有花大价钱请来的才是专家!
第89问:关键时刻,你愿意舍财保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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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冰正在暗自揣测着眼前这位大师为何提起香火钱,却见这位老道姑轻轻摇摇头,含笑答道:“纹银一百两!”
晗冰一听简直七窍生烟,气得竟笑了出来,问道:“大师不是在开玩笑吧?纹银一百两可非一个小数目啊!大致可以重建一个玉华观了!”
那老道姑却收起了所有的和善,面露一份严肃,认真地答道:“贫尼并非玩笑,若要求见毓隐大师,这纹银百两是绝对不可少的。施主若是不舍得那便罢了。”
晗冰一听这话,原本郁结心头的那点怒气却又渐渐消逝而去,暗想,莫非这位大师也是在试探我的诚意?她见我并非贫苦之人,便要求巨额银两,言下之意是要我舍财保命吗?也罢,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对于郡主来说九牛一毛。
想到这里,晗冰冷笑了一声,言道:“好吧,就依大师所言,以纹银百两作为香火钱,就请您修书一封作为明日求见毓隐大师的拜帖吧。”
那老道姑听过之后,脸上并未露出半点喜色,却又进一步言道:“如此说来,却要施主即刻便送上那香火钱。”
“什么?”晗冰忍无可忍,终于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大师可不要得寸进尺。”
那老道姑见晗冰翻脸,却也无半点惧色。只微微一笑,坦然言道:“施主既然答应了,早一日交纳、与晚一日交纳又有区别呢?莫非心有不诚?”
晗冰贝齿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真想现在就上前一拳打翻这个所谓的大师。但她转念想到郡主多日所受之苦。便又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怒气,低眉略略思索了片刻。言道:“好,那么就请大师稍等片刻,待在下即刻取来。”
那老道姑这才微微颔首。一副得意的样子。
晗冰却并不着急转身回府。只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手掌那么大的石头,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突然单掌用力,“啪”的一声。那手中的石头顿时被掌力揉碎作几瓣。
这一下可把那老道姑吓了一跳,她随着那石头破裂的声音浑身一震。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巴巴地望着晗冰,张着嘴半天合拢不上,露着一口洁白健全的牙齿,完全与她的年龄不相符。
晗冰转头不屑地望着老道姑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呀?”
老道姑这才回过神来,答道:“哦,贫尼法号玉舒。”
晗冰颔首言道:“那好,玉舒大师,请您稍候吧,待我去取那纹银百两。明日若是证明玉舒大师所言不虚,在下定然另有赏赐。”
说完,转身欲走。
老道姑心中暗笑,这位姑娘说话果真有趣,怕是留了最重要的后半句没说吧,若是明日贫尼所言有假,凭这位姑娘的本事,还不踏平我玉华观?
“且慢!”老道姑高声喊道。
晗冰回身望着她,不解地问道:“玉舒大师还有何吩咐呀?”
老道姑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言道:“这位施主,你果真愿意为名医良方舍纹银百两?”
晗冰笑道:“呵呵,若果真能医治好我主人的病,岂止是纹银百两,就算是黄金百两也不在话下。”
老道姑冷笑着言道:“哦?看来施主家世显赫、钱财颇丰啊。”
晗冰摇摇头,叹了口气,深情地言道:“与家世无关,只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可与我家主人的康健相提并论。若真是能保我家主人一世康健,别说纹银百两,大师就是取了在下的性命,在下也无二话。”
老道姑听着频频点头,最后叹道:“施主忠诚可嘉,实令贫尼钦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晗冰手中,言道:“这是拜帖,明日施主自可凭此拜帖,到玉华观求见毓隐大师了。”
晗冰接过拜帖,诧异地望着老道姑,心中疑惑:如何刚刚还要纹银百两,几句话之后,便又随手送了给我?
那老道姑也不多言,只收拾方桌上的东西于一个包袱中,背好包袱,与呆在一旁的晗冰道别:“施主,明日玉华观有缘再见吧。”说完,一甩袖子,沿街而去。
晗冰见老道姑远去,轻轻摇了摇头,暗自佩服大师的睿智,她这才确信,玉舒大师果真只是试探自己而已,并非真的索要香火钱。她拿着拜帖高高兴兴地回到了王府。
别院中一见到郡主,便兴奋地言道:“郡主得偿所愿啊!您看!”说着将拜帖递到了天香郡主面前。
郡主亦是喜上眉梢,言道:“如此甚好,那明日便可前往玉华观了。”
晗冰点头言道:“那郡主,奴婢先下去准备了。”
天香一把拉住晗冰,轻声言道:“明日之事,要守口如瓶,切不可泄露半点消息。明日清晨,只一乘小轿,悄悄出府即可。”
晗冰不解,问道:“郡主何须如此?难道也不带半个随从吗?”
天香郡主摇摇头,淡然一笑,答道:“有你跟在我身边便是万事大吉了。”
晗冰羞得双颊绯红,低头浅笑,无奈地言道:“这样也好,难道清净一天。”
而此时,官家驿馆中,文秀正与刘飞在屋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文秀将蘸上了药的红布条在脑袋上足足缠了一圈,右侧耳边打了一个结,垂下剩余的布条。这个打扮,刘飞怎么看怎么别扭,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撇着嘴。拒绝正眼打量文秀,只用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瞟上一眼,随后便是“啧啧啧”地摇摇头。
文秀不情愿地白了刘飞一眼,眨着美眸,气鼓鼓地抱怨道:“我知道这个扮相很可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如此敷药才能彻底祛疤的嘛。你要再敢笑,我就一拳……”文秀说着。将自己的拳头一下子挥至刘飞的鼻尖前面,力量控制得刚刚好,只差一丝便要打在鼻子上了。吓得刘飞一动不敢动。
文秀见刘飞那个恐惧的神色。心中暗自好笑,故意把拳头又在刘飞眼前转悠了一下,才继续言道:“一拳打在你脸上,打得你‘桃花朵朵开’。”
尽管“桃花朵朵开”是个现代言辞。但此刻刘飞也能略略领会其中的含义,赶紧赔上笑脸。言道:“呃,呵呵,不笑,不笑。”
忽然,罗镇虎闯了进来,边拍着大腿边高声喝道:“成啦!成啦!”身后,李皓轩也跟着回来了。
刘飞赶忙过去,神色紧张,将手指放在口边:“嘘,小声点。”李皓轩也随之四下里查看了一番,见无人偷听这才放心。
罗镇虎这才眨了眨牛铃大眼,一缩脖子,改用小声言道:“师爷,郡主他们上钩儿啦!”
李皓轩对着刘飞一竖大拇指,附和道:“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文秀和刘飞相视而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刘飞早就知道城西义诊的玉华观道姑,吩咐罗镇虎带着自己亲笔写就的信函去见玉舒大师,揭露潞安王企图用巡按家人相要挟、拒绝放粮的险恶用心,请玉舒大师务必相助一二。玉舒大师宅心仁厚,爽快地同意帮忙。而另一边,李皓轩则买通王府别院的丫环老妈,让她们时时提起毓隐大师,诱天香郡主亲往玉华观,郡主果然中计。
刘飞一刻不敢耽误,又赶紧让罗镇虎先带着段逍遥即刻赶往玉华观,让段天广留在驿馆中看守“御赐三宝”。
“咦,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文秀心急地问道。
刘飞上下打量了一眼文秀,眼眉一挑,撇着嘴言道:“我们,呵呵呵,你这个八府巡按,怕是连这个驿馆的大门都别想出去啊。”
文秀不解,凑到刘飞身边,歪着头,无邪地望着刘飞问道:“为什么?”
刘飞赶紧将眼神转移到别处,绝不敢再多看文秀一眼,假装不屑地言道:“为什么?只要你一出门去,自然有人盯上,我们如何办事呀?”
文秀恍然大悟,点点言道:“哦,这好办,化妆成女人混出去呀。”
刘飞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睛望着文秀,言道:“我们一行人中连个丫鬟都不曾有,哪里来的女人呀?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文秀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但她仍然不放弃地冥思苦想着,一会儿工夫,又灵感一闪,跳到刘飞眼前,手上响指“啪”地一声,说道:“对了,那就化妆成仆人啊、或者其他什么人,再不然故技重施喽。”
刘飞轻蔑地白了文秀一眼,嘴角向下撇着,言道:“咱们第一回都不曾蒙骗过王府的人,你怎敢故技重施?”
这下倒问得文秀哑口无言了,她急急地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双手往腰里一叉,撅着嘴问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李皓轩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师爷,这次我们要如此才能摆脱王府的跟踪呀?”
文秀苦笑了一声,言道:“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和阿飞都别去,就呆在驿馆里,自然没人理会我们了。”
李皓轩摇头言道:“可是大人和刘师爷都不去,仅凭我们几个人,怕是有所疏漏的,再说,那个毓隐大师又要到何处去找呀?”
刘飞看着文秀和李皓轩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长叹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言道:“好了,都别发愁,先吃饭吧,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填饱了肚子再作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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