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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匡珍珍果然被吓了一跳,“桑姆喇嘛又没见过晴儿,怎么突然间就说要单独见她?”
其实不单她一人会这么想,就连徐子墨跟石磊两个也被吃了一惊。
他们前几年曾在西藏游学过,对于藏佛文化都有过一定的了解,知道理塘寺虽然在排位方面比不上拉萨三大寺,但是理塘寺的桑姆喇嘛,地位却绝对不容小觑,就连大昭寺的九世活佛,见了面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盛名远扬的桑姆喇嘛却突然指名道姓,提出要跟素未谋面的叶晴相见,而且还故意通过一个小喇嘛的口,着重点明是单独会面,这个种含义,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如此,那晴儿你先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想了想,徐子墨最终开口说道。
桑姆喇嘛为人正直,是一位大智慧的长者,他既如此说明,势必有他特定的用意。
李薇等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几个女孩子虽然年轻,但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桑姆喇嘛既然身为寺庙之主,定然一心向善,不会故意去为难叶晴的。
只不过想是这么想,说到底,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留有一丝担虑,所以她们干脆留在原地,边看风景,边等人。
小喇嘛见她们这般举动,呆愣片刻以后,突然走到一处山石后面,没过多久,他身后竟然跟出来一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小喇嘛。估计也就十二三岁,脸上带着粉嫩嫩的高原红,笑起来颊边还能看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看来我们的待遇好像也不错。”
石磊吊儿郎当地笑道:“走吧,这位小喇嘛请我们到后山的禅房休息。逛了这么久,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我记得理塘寺的斋饭好像味道还不错。守山老人酿的酥油茶好像也还行……”
“什么,这里也有吃的?”
听到“斋饭”二字,匡珍珍第一个跑在前头,下午为了参观佛门要寺,她顾及形象,愣是不敢往兜里放零食,偏偏午饭又吃得早。走了半天山路,这时候早就饿得前胸贴紧后背。
李薇跟李敏紧跟其后,她们两个平时锻炼得少,在理塘这种高原地带攀山,除了消耗体力以外。还要时刻注意呼吸,要不然一旦胸口长时间发闷,很有可能就会倒地歇菜。
只有徐子墨不放心地朝着叶晴离去的方向望了几眼,直到她跟小喇嘛两人的身影走进拐角再也见不到了,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忧心忡忡地跟在李薇等人身后,走进了一件格调分明的山寺禅房。
叶晴跟在小喇嘛的身后,穿过灵塔院落东侧的小圆门,竟拐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是绿意蓊郁的高墙,从上而下,垂挂着一幕幕的紫藤萝。
离开了两座香根活佛的长生灵塔,丹田处的异动总算平复下来,借着打量四周的空隙,她向小喇嘛询问道:“扎西得勒。卡巴太卡?”
意思就是:“小师父,我们到哪里去?”
小喇嘛似乎从没有料到叶晴竟然还懂藏语,虽然说得有些拗口,但大致意思并没有表达错,咧了咧嘴,他笑着回答叶晴的问题,说是要到桑姆喇嘛住的地方,这条走廊,便是理塘寺著名的释法云廊。
他的年龄不大,正是天性烂漫的时光,一路走来,也逐渐从最开始时的羞涩变得放开,每经过一处建筑,都会刻意停顿上一两分钟,向叶晴简单介绍起途经建筑的名称以及年代。
通过交谈,叶晴知道了小喇嘛的名字叫宁古,在汉语中代表中午的意思,他说自己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桑姆喇嘛身边,到今年正好十五岁。
宁古个性开朗,口齿伶俐,基本上叶晴每问一句,他都会笑着回答很多,不过当她询问起桑姆喇嘛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时,小喇嘛却闭口不言了。
叶晴无奈,只好按捺住心头的疑虑继续往前走去。
就这样,他们一路从后山禅房,经释法云廊、弥勒殿、大经堂、法相院等多处寺庙建筑,最后穿过两座小院,来到了一间竹屋外面。
竹屋搭建得十分简陋,光从外表上看,就好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野村孤店那般,茕然立于天地之间,无依无靠。
偌大一个院落,四周除了几杆稀疏翠竹,再没有别的装饰物,严格说起来,这间竹屋甚至连后山院落的禅房都比不上。
叶晴知道桑姆喇嘛是西藏佛教出了名的苦修者,坚信人之一生,必须历经“苦谛、集谛、灭谛、道谛”四谛教义,才能在修行中断惑、涅槃,直至入道成佛,不再堕入人世轮回。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活,无非就是想领悟佛陀释迦牟尼“若无自在身,便无自在心”的苦行法则。
“克苏里。”
宁古示意她稍等一下,他轻步走到竹屋门口,伸手扣了扣门板,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倒是东边檐角悬着的紫竹风铃忽然无风自动。
“叮呤……叮呤……”
小喇嘛听到风铃声起,连忙低了低头,退后三步站在门前位置,面向叶晴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晴读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并没犹豫什么,直接几步上前,轻轻将门推开了。
竹屋里面,一个面相清癯、形体枯槁的老人正盘腿坐在地板上,他的双眼紧闭,身前摆着一张矮桌,上面铺了薄薄的一层宣纸,但纸上却空无一物。
听到木门推开发出的细碎声响,桑姆喇嘛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躯体因为常年苦修,早已形同枯木,但惟独这一双眼睛,矍铄无比,明明是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却又饱含如沐春风般的慈祥,让人乍眼望去,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在来之前,叶晴已经听宁古讲述过很多关于桑姆喇嘛的感人事迹,虽说她从未亲身经历过,但从只言片语间,也能感受得到这位老人的非凡之处,更何况刚刚跟桑姆喇嘛对视的那一瞬,她从他眼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欣慰。
“扎西得勒!”
叶晴站在门口,双手合十先打了一声招呼。
桑姆喇嘛讶然而笑,因这一笑,他脸部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
“年轻人,坐吧。”
老人并没有起身,他的姿态不变,只是微抬了抬右手,指着矮桌对面的蒲团示意她入座。
倒是叶晴猛然愣了一愣。
她似乎从没想到桑姆喇嘛竟然会讲汉语,而且还讲得这么流利,虽然还带有几分藏语的腔调,但是咬字清晰,并不比当地那些自称精通多国语言的旅游团导游差。
“桑姆喇嘛……”
叶晴刚要开口,却被老人摆手制止,他目光淡然,开口问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想问,你我二人素未谋面,为何我却突然指明要让你来?”
“是的。”叶晴大方点头。
桑姆喇嘛面带微笑,将桌上的墨笔拿了起来,道:“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困难,你且先看我画一幅画。”说完,他再度闭眼,直接抬起了手臂,在宣纸上信笔疾书起来。
他的动作开始很快,快到叶晴几乎以为自己同时看到好几只握笔的手在舞动,实际上,那只是一道道的残影组合在一起,因为速度过快所导致的视觉滞后。
没过多久,他的动作又开始放慢下来,好像那只毛笔一下子成了千斤重的铁杵,没有足够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它分毫。
“怎么可能?”桑姆喇嘛的动作才刚停下,叶晴的眸子里顿时就闪过一丝讶色。
那张宣纸,哦不,是那幅画,画的内容,竟然是丹医门的宗门俯瞰图,从山门的石牌,到后院的伙房,一鱼一鸟,一草一木,就跟她前世居住的环境是一模一样的。
“你是梦言师?!”
惊诧之余,叶晴很快笃定了这个想法。
梦言师其实是云海大陆上一种极为神秘的修真群体,所谓梦言师,顾名思义,他们主要通过梦境进行修炼,只要对手睡觉,他们就能发起攻击,同时修为高深之人,还能利用梦境预测某些重要事情。
前世在云海大陆,任何一名梦言师的出现,都会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身份地位之高,远比炼丹师还要显赫。
“没错。”
叶晴肯定的语气让桑姆喇嘛同样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他就大方承认。
“另外,不单是我一人,西藏五大名寺的住持喇嘛,都有此等神通天赋,只是各人修为各有深浅,五人当中,现今要数活佛与我二人实力为最。”
前世在云海大陆,任何一名梦言师的出现,都会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身份地位之高,远比炼丹师还要显赫。
“没错。”
叶晴肯定的语气让桑姆喇嘛同样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他就大方承认。
“另外,不单是我一人,西藏五大名寺的住持喇嘛,都有此等神通天赋,只是各人修为各有深浅,五人当中,现今要数活佛与我二人实力为最。”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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