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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床上醒来,彼岸觉得心情无限明媚,拥被而起时,发现被子上掉落了一副黑框眼镜儿,有些像是锥冰的,难怪他昨天没戴眼镜儿,原来是落在她的床上了!于是她便将那副黑框眼镜儿搁置在梳妆台上,也没再管它。
又将一身的生物机甲装备化成黑色鸭舌帽子,黑色防弹服,黑色丛林作战裤,黑色军靴,背着她斜插了一把银亮机甲军刀的机甲剑套,一身的地球机甲精兵装束,步履轻松的出门去找芜婳再造几颗超能量弹。
上次的行动无疑是一次失败的行动,源自时间太过紧迫,她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绿玉娱乐会所里的大概局势。现在她马上就要与锥冰分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筹备如何杀千世,总觉得快乐而自由的日子就在眼前,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抢了花园里的一辆悬浮车,朝着平民区飙车而去。
到达平民区,彼岸谁也没有惊动,一个人去了竹林寻师傅。因为《潜渊诀》的修炼,她的身体宛如一个天然的屏蔽仪器,所以若非刻意去关注她,即便身为异能皇者的阿直都没有办法凭借他的精神力异能察觉到她出现或者消失在京星平民区的。
师傅依旧两指间夹着绣花针与她过招,彼岸学得很用心,上传下跳的虽然又被扎成了个血人,但到底比上次身手灵活了不少,却是不敢再拖着一身是血的身体去找哲与阿直,免得他们又给她添堵。
于是只好悄悄回到芜婳这里,带着一身的针眼,洗了个澡,穿着白T恤,配上黑色丛林作战裤,赤脚,盘腿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抬起右手,手腕间盘着状若一串红绳的哲二号,纤细柔韧的指尖捻着脖颈上哲的银色兵哨,安静的独自思考着未来。
芜婳的这栋木舍,窗外没有莲花池,而是一片葱郁的竹林,风吹起时分,竹叶会犹如蜂鸣一般,夹杂着竹香而来。她觉得现在的心理状态似乎进入了一种境界,因为即将和锥冰分手,所以感觉有些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整个人如同放飞在天空中的风筝那般,随风飘荡,再没有那种恼人而烦躁的被束缚感,于是身心都有种得道升天的解脱。
卧室的飘窗很小,盘坐下她一具小小的身子便是占了大部分面积了,她抬手,闭目,纤细柔韧的手指撑在木质的窗棂上,嗅着竹香,心静平和,只等黑色丛林作战裤口袋里的通讯器响起,她才是睁眼,蹙眉看着悬浮小屏幕上神翟的名字,思索几秒,最终选择接通,静声一字吐出:
“说!”
“杀千世,不若破坏他与微婠的婚礼,如此也算是扰乱了他统和京星古武界的脚步进程,你认为呢?”神翟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抹微不可闻的运筹帷幄与自信,淡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微婠的讯息,也可以给你提供微婠回京星的路线图,条件是让我带队!”
“免谈,我不想和你纠缠!”
彼岸果断的挂断通讯,不想和神翟这个诡秘的男人有着一丝半分的牵扯。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给她出主意,她不想被当棋子使!然而,垂目凝神间,彼岸脑海中却是灵光一闪,她虽不想与神翟纠缠,可他却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上辈子千世是与微婠结婚之后,统和了京星古武界,然后联合叛军反攻上帝星的!!!
那她打不过千世,难道还打不过京星的古武者?就算打不过京星的古武者,但她会努力、会变强、会成长,不管怎么做,只要把整个京星的古武界搅得无法统和,不就行了?!
千世要统和京星古武界,那她就偏不让他统和!反正就是要跟他对着干就是了!!!
阳光明媚的飘窗上,彼岸急速起身,冷笑,长发半干,浑身锐气大张,带着已现端倪的丝丝煞气,站在飘窗上原地转了个圈,迅速找到自己的黑色军靴及黑色防弹服穿上,扎头发,戴帽子,动作训练有素、一气呵成,尔后脚尖一点,宛如一粒黑色石子,自飘窗弹入竹林,迅速往师傅的《花间》武馆行去。
师傅依旧坐在前院,支了个圆几,圆几上搁了个小嘴茶壶,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闭目养神,又是看见刚刚被他扎成血人的彼岸清洗干净、穿戴整齐的又跑了回来,于是努力的支着头,一边摇扇子,一边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问道:
“徒儿,你的伤养好了?”
“是的,师傅!”
彼岸背着军刀,穿着黑色防弹服,黑色丛林作战裤,踩着黑色军靴站定在阳光明媚的院子里,拱手,静立,精致如玉的脸上一片冷凝,又是恭敬低头,慎重道:
“师傅,徒儿打算去踢馆,想先从最差的武馆开始踢起,您能给徒儿列份全京星武馆的名单吗?把那些像您一样有着隐世高手的武馆都排到最后……!”
“咳咳...咳!”
师傅猛烈咳嗽,因为彼岸的话,差点儿背过气去,他在躺椅上坐直了穿着白丝褂子的精干身子,布满褶子的手指使劲扇了两下蒲扇,尔后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看着一身恭敬的彼岸,摸着心脏感叹道:
“徒儿,你这个工程好大啊!”
踢馆,在京星来说可不是随口能说的话,就好比扬言要杀谁全家一样,有着无比的忌讳感在其中。而彼岸这话里的意思,从最差的武馆开始踢起,还要他列出全京星武馆的名单……就是要杀了整个京星古武界全家?!
“是的,所以才叫师傅给徒儿列个名单,徒儿也不想像以前那样跟只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了。”
彼岸好认真的阐述着自己要师傅列全京星武馆名单的理由,态度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师傅给她列名单,就是随手复印一份文件,太过理所当然。她拱手立在明媚阳光下的小身子挺得笔直,等了会儿不见师傅说话,于是坦坦荡荡的又是问道:
“师傅,明天能给徒儿列出来吗?”
“啊…呃,明天啊…应该能吧,嗯!”
师傅拿着蒲扇的手指使劲的摇,他有些脑子转不过来,思维一直在彼岸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下被带着走,等到他反应过来,才是发现自己居然给徒儿做出了如此重大的承诺,于是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彼岸已经松了口气,递给他一个一切交给师傅了的信任眼神,心情颇好的转身告辞了。
“……”
其实有时候,师傅觉得被人全身心的信赖,并且理所当然的就被自己的徒儿拉成了一国的人,压力也蛮大的!总觉得如果不按照徒儿说的做,会有种辜负徒儿的寂寞感……这或许就是脑子一根筋的人所特有的魅力吧。
彼岸负手,因为终于找到了未来的前进方向,些许驱散了她心中的迷惘,所以心情真的很好。她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黑色军靴一步一步踏在落地数层的竹叶之上,却是触地无声。
这静谧的只能听闻竹叶翻落之音的竹林里,大步向前的她忽而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停下脚步,安静的回头,落叶纷飞间,却是瞧见锥冰一身的闲适,立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转身而驻足。
细碎的金色阳光穿过竹林,落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他的皮肤很干净,有着冰雪般的质感。他今日又没戴那副黑框眼睛,所以尽管脸上神色认真,却是没有严肃的感觉,反而有着一种初雪朝阳般的暖意。
锥冰总是喜欢将双手插入黑色休闲西裤的口袋,也总是喜欢在不工作的时候穿一件白色银花的修身衬衫,勾勒出一身的精壮好身材。衬衫的上领口总会随意的松开几粒,露出脖颈间银色的链子,在细碎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锐光。
一片竹叶自两人交缠的目光中落下,彼岸缓缓眨了下眼睛,歪头,依旧保持笔挺的机甲兵负手姿态,黑色马尾随风轻扬,沾了一片翠绿的竹叶,凭添一抹清爽。仿若过了很久,她才是开口,看着锥冰,静静的问道:
“有事?”
她还记得他昨天在车上那冰冷的样子,所以心中已经给两人的关系做了一个了断。想来依照锥冰的脾性,做朋友怕是万万没可能了,于是她便率先摆出冷淡的姿态,反正他不和她做朋友,她也不稀罕他!
锥冰不说话,上前一步,左手自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想替彼岸把发丝上的竹叶拿掉。她却蹙眉,后退一步,有些闹不清锥冰这姿态是什么意思,带着一抹烦躁,冷声道:
“有事就说,没事我走了,我很忙!”
“想带你去吃饭!”
宛如初雪朝阳般的声音响起,锥冰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寂寞的停在空中,放下,又是插入裤子口袋,一身闲适,双眸认真的看着彼岸,微微拧了眉头,站在原地,等她说话。
她负手转身,踩着军靴,姿态潇洒,不拖泥带水,一路踩着竹叶前行,静声道:“不用了,我吃过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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