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站,栗暖又回到了魏思佳那里。
她似乎准备要出去,一身黑色打扮,口罩帽子眼镜,将自己全身包裹的严实又严实,若不是在家门口碰到,栗暖怎么也认不出那是魏思佳。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出门?”
魏思佳知道栗暖会来,但没想过会那么快,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退回了房间里。
“嗯,想出去买些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她不能在挨饿下去了,要去超市备点存粮,只要不是大超市,又捂得这么严实,大概就不会被奕欢找到。
“你在躲奕欢?”栗暖简直是明知故问。
“可你躲的了吗?总不能在这地下室住一辈子吧。”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
栗暖抿唇。
这个答案其实她想到了。
“怎么帮?”
“送我出国,出国以后,奕欢就再也不可能找到我了。”
任凭奕家的势力在大,那只手也不可能伸到美国去,只要她乖乖的藏好一段时间,再找个小镇生活永不回国,她和奕欢,便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魏思佳就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痛,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真的就要永不相见了。
“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
“因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去不了!”男人冷淡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下一秒,那扇破旧的房门就这么轻易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昏暗的光影中,身材高大的男人弯腰走了进来:“魏思佳,你跑不了了。”
魏思佳没想到走进来的会是奕欢。
倒吸口凉气微微后退了两步,重重的跌在床板上,抬眸看向栗暖,她的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颗心,重重的沉入了谷底。
从奕家逃跑之后的这几日,她不敢出门,不用使用身份证,护照等一切有效证件,就没了食物都不敢出去买,还险些被饿的昏倒。
而唯一一次跟外界联系,就是早上时给栗暖打了电话,为了防止定位,她甚至换了太空号。
而现在奕欢站在她面前,除了栗暖告知,再无别的可能。
这一瞬间,魏思佳很是懊悔,为什么会选择去相信栗暖,明明她和奕欢才是朋友啊!
“跑不了?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奕欢微微拧眉。
房间只有几平方米,除了床还有一张桌子和小沙发以外,他站进来,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
他甚至不敢停止腰背,怕碰到屋顶那满是尘土的白炽灯。
地下室里没有窗,无法开窗换气,空气污秽不堪,除了一股子霉味还残留着那泡面的的气息,已经混合,诡异的味道令人作呕。
心忽而蔓延起无限的荒凉,即使身处这种地方,魏思佳也要逃离他身边。
真的,就这么恨他吗?
“所以你,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想的还是怎样逃跑吗?”奕欢一双眼犀利的盯着魏思佳病态苍白的脸颊,心隐隐的作痛:“跟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解决,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祈求。
栗暖的脸色变了变,微微侧头看着奕欢,这是第一次,奕欢对一个女人祈求别逃。
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慕酒吧的包间里魏思佳问自己的话,她说:“都说当局之谜,旁观者清,你这个局外人,你说,奕欢爱我吗?”
当时她的回答是你们很相配,可现在栗暖想说,奕欢是爱你的。
她这个局外人,这次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想要的?”魏思佳那冷冷的笑意很是凄凉:“我想时光倒流,想让我父母活着,你能给吗?我想让奕铭身败名裂,为我父母血债血偿,你能给吗?”
话说的太急,情绪起伏的太大,咬到了舌尖,一股子血腥味从口腔蔓延至喉咙,滚了滚喉咙,吞了下去,像是要吞掉呼之欲出的绝望似得。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魏思佳的面色平静了许多:“奕欢,我不指望你还我一个公道,可是你能不能别再逼我了。”
这个字眼,像是一把尖刀,正中他的胸腔,那种疼痛,让他险些晕厥。
“思佳,一味的躲避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即使你出了国,若奕欢执意要找你,你可以躲一年,两年,难道还可以躲一辈子吗?”
栗暖知道,这件事情她没有插手的资格,可毕竟牵扯了进来,她就不能坐视不管。
她无法看着奕欢的爱意被曲解,也无法看着魏思佳怀着恨意过一生。
即使无法在一起,也要好好的说再见不是吗?
“所以,不顾我的再三恳求,把奕欢带来了吗?”魏思佳抬头,眼睛漆黑的好像没有任何的光亮,死气沉沉的。
她的疑问句,却是十足的肯定。
栗暖抿唇,看着她,说了声:“是!”
开过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奕欢,他站在马路上对着那一群警察颐指气使,势必要将整座A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魏思佳。
这样的奕欢,是她不曾见过的。
听她毫不掩饰,魏思佳忽而笑了,发出一连串笑声:“我还真是个傻瓜,怎么能相信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呢。”
本以为,同是女人,栗暖肯定能明白,爱也不能爱的那种痛,可看来,是她自大了。
“思佳,跟奕欢回去吧,将事情解决掉,到时候你是走是留,全依你的意思。”
“解决?怎么解决?”魏思佳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刺耳:“是我的父母还能活,还是奕铭可以死而复生去坐牢,还是……”我可以不爱他了。
最后一句,魏思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激烈的情绪,突然平复了,声音也低了下来:“如果你们真的想弥补我,就让我走吧,以后大家成陌路!”
闻言,栗暖看向身侧的奕欢,他的喉咙紧绷,几秒后才出声:“不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那……我死呢?”
奕欢英俊的脸庞变得阴沉,拧着眉看向魏思佳:“你说什么?”
“我说,那我死呢?”
地上的啤酒瓶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她住进来的匆忙,也没去打扫,只是将它们收在了床底下,她弯着腰,轻而易举的就摸到了空的酒瓶,又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放我走。”
话音刚落,魏思佳抽出啤酒瓶砰的一声敲碎,将她抵在了白皙的颈间,锋利的边缘,立即扎破了她的脖子,有血丝冒出来。
“奕欢,是不是只要留下我,死活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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