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并未留在顾家吃晚饭，顾颖的一留再留他还是执意离开了。
栗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有趣时笑一下，无聊时换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方华，甚至在他离开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今日的栗暖连最起码的礼貌疏离的笑都没有了。
顾颖将方华送走后，怒气冲冲的：“栗暖，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先是缇娜，后是哥哥，现在是方华，她凭什么肆意的伤害着别人。
“我哪里过分了。”栗暖抬眸，噙着淡淡的笑：“还是你觉得我答应和他在一起会比较不过分一点。”
“你......”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栗暖的刻意曲解令她生气，可偏偏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只能恶狠狠的骂了句：“狐狸精！”
专门勾搭男人的贱货。
栗暖也不生气，继续转头看着电视播放的节目，但很快的就演完了，开始播报娱乐新闻。
没有意外的，她霸占了头条，娱记将她和缇娜，顾沐辰还有那个叫什么的男人四个人的感情描绘的绘声绘色，除了她是不要脸的贱女人之外，其余三人都是无辜的，尤其是缇娜，更是差一点被她毁了人生。
之后，便开始渲染缇娜的坚强和大度了。
栗暖冷冷的扯着唇，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向他们给自己扣的帽子那样，真的毁了缇娜的人生。
“缇娜姐被你害的那么惨，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顾颖也站在一边看着，见栗暖无动于衷，甚至还在笑着，垂在一侧的手指就微微握了起来。
她自幼就在医院，接触的人有限，除了医生就是护士，像栗暖这么‘恶毒’的女人，她还是在电视剧以外的地方第一次见到。
更何况，顾沐辰不止一次因为栗暖受了伤害，这让她更加确信，栗暖就是这个的一个女人。
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竟会让方华如此念念不忘。
她是羡慕的，又是嫉妒的！
听到这么真诚的问话，栗暖想笑，不是嘲笑顾颖，毕竟她一无所知，而是想嘲笑自己，做人为什么会这么失败。
她究竟怎么了，会这么惹大家的厌烦，一次又一次的针对她，似有种不将她铲草除根就誓不罢休的意味。
“你毁了别人的人生，杀了别人的孩子，你太恶毒了。”岂止是恶毒，简直是丧心病狂，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悔意。
“那要不要看我更恶毒一点。”栗暖带着诡异的笑。
“什么？”
“我毁了方华的人生，你觉得会不会觉得我更恶毒一点。”
“你敢！”顾颖眼神中迸出冷冽的光。
只是她的年纪太小，涉世未深，那种眼神对于栗暖来说，不但不可怕，反倒有点可爱。
像是装大人似的。
可毕竟都是装的，她距离成为大人的样子还有很远的路。
栗暖起身，巧笑嫣然，朝着顾颖走来：“我活到这么大，还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呢。”
她步步逼近，气势太过凶猛，顾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同时伸手在胸前挡了一下。
栗暖在靠近她时，忽然惊呼一声，而后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巧合的是顾沐辰刚回到家，看到这一幕，快步的上前，想要伸手去搂栗暖，可是还晚了，只听到砰的一声，栗暖的手肘打在茶几上，好在另一只手撑了一下，才没有酿成大祸。
顾沐辰快步将栗暖搀扶起来，检查她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不是我”顾颖摆手，咬着下嘴唇，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惊恐：“哥，不是我推得的她。”
“没事吧！”顾沐辰像全然没有听到似的，温柔的询问栗暖。
她轻轻摇头，一双眼睛泫然欲泣，身子微微颤抖着，显得楚楚可怜：“不干顾颖的事，是我自己没站好。”
她大度体贴的样子，倒更像坐实了一样。
“是我的问题，你别怪顾颖。”他的声音，娇柔中略带一些委屈。
“哥，我真的......”
顾沐辰冷冷的什么话也没说，打横抱起栗暖上了二楼。
任何客厅的顾颖再怎么解释吵闹，始终没有答言，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势，让顾颖不敢追上前去再解释一番。
栗暖的手肘磕的有些肿，倒也不怎么严重，不过也没反驳，任由顾沐辰帮她擦着药。
“顾沐辰！”
顾沐辰抬眸看她，狭长深邃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摔倒的，为什么不拆穿我呢，顾颖现在一定是既委屈又生气。”栗暖心里清楚明白的很，顾沐辰的不悦是因为她不是顾颖。
她从外头进来看的真切，顾颖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她，又怎么会将他推倒呢！
可顾沐辰默认了她的话，没拆穿她，这一点令栗暖十分好奇。
“下次别这么做了，要是摔了脑袋，危险！”
顾沐辰起身，将药膏收回药箱内，拿了出去，对于她的问题并没有回答。
栗暖沉默，片刻冷哼了一下，这算是什么回事嘛！
......
顾颖还站在客厅，望着二楼的房间，一双大眼委屈的噙着眼泪，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
栗暖简直太可恶了，故意摔倒让顾沐辰误会，她是有嘴也解释不清楚。
“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见顾沐辰下楼，将药箱送回远处，顾颖跟在身后再次开口。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吗？”
“可你见到的也不是真实的，是栗暖故意摔倒的，我并没有推她，你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顾颖嗓音骤然变得尖锐起来。
“你的意思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会是真的对吗？”顾沐辰看向她的眸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黑。
“是！”
“那一面之词更是听不得？”
顾颖的眉头蹙了下，不知道顾沐辰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是！”
“既然这样，你怎么就确定就是栗暖害了缇娜呢？”
“我......”顾颖语塞了。
“小颖，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被误会，是一件很委屈很生气的事情吧，栗暖也是如此呢！”
所谓解释千遍，不如自己体验。
他不当场拆穿栗暖的原因也在此，顾颖应该要为自己的自大，刻薄，无理付出代价。
栗暖倚在楼梯口，听着客厅的对话，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顾沐辰在教育顾颖，又何尝不是在教育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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