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景亭见状,心中一黯。他也无心和两个孩子分辨,现在只想把青亭、莲婷交到他们母亲手上,了却此事。牵着傅景亭衣袖的五魁却有意见了,他一直跟在卢氏身边,对整件事的内幕不清楚。但母亲和家姐之间,的确没有所谓的事先暗通曲款。
五魁走到六少傅青亭和六小姐傅莲婷面前,拍着胸膛保证道:“她们都是胡说。我跟着我娘就是因为家姐没有归家,才从镇上过来州府傅家,一路上也都没见过姐姐姐夫。我娘是在府外云吞摊子上,听人说起齐夫人的事。这些我可以发誓,姐姐姐夫,还有我娘都是清白的。”五魁把小胸脯拍的嘭嘭响,但他是卢氏的儿子,三少夫人的亲弟弟。六少和六小姐都不信他,反而对他怒目相视。五魁一人难敌四目,三个小孩互相瞪眼,不多时他就败下阵来。
傅三少看看垂头丧气的小叔子,心情却莫名好起来,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摸了摸五魁头上的绒毛,对还没弄清状况的宋财道:“你们夫人的话我知道了。外面风大,你带五魁去我书房,让墨宣和你们玩。”宋财完成了任务,高高兴兴地背起五魁就走。五魁向傅景亭三人挥手告别,对不能说动六少还是有些不死心,远远还能听到他在宋财背上叫道:“我从来不说谎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家姐。”
自然没人会去问宋蝈蝈这个问题,傅景亭看着宋财和五魁走远,对一双弟妹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此事确与我和你们三嫂无关,和宋家夫人也没有多大关系。”言罢,也不管龙凤胎脸上的怀疑,先行一步往前走去。
一行人往五房的宅院走。直到快到地方,傅景亭在一丛只剩了枯枝的桃树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视着傅青亭和傅莲婷眼中的不信任。顿了一顿,才负手说道:“你们要去齐家,我和父亲都不会阻拦。但我和他不同,有一句话要你们知晓。血脉割舍不断,不管你们日后在哪,始终都是我的弟妹。倘若有事,可以遣人寻我或者送消息去据马山。”这几句话,傅三少思量了一路该不该说。他无需为不该自己的责任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在傅家低调行事,掩藏自我才是傅景亭一贯的做为。但如果现在他继续这样下去,又与心中怨恨鄙夷的五爷何异。或者仅止为了证明自己与父亲的不同。傅景亭想为弟妹做些什么。
双胞胎闻言互视一眼,哥哥傅景亭把他自己和据马山,都做为他二人日后可以托付的对象,青亭和莲婷心中颇感意外。向来在傅家,兄长傅三少向来在家中沉默寡言。对他们这双弟妹也没比对别人多亲近。这会能对他们说出以上这些贴心的话,大约已是极限。两人心头一暖,总算还有兄长可以依赖。还有据马山,这在傅家是个禁忌话题,但对小孩子而言,越是捂着的事情越是叫人好奇。傅青亭和傅莲婷不止一次私下里向三哥打听山寨。但傅景亭那时半是因为耻与开口,半是因为这是他和生母联系的最隐秘纽带,傅三少不愿意让人染指他的外家。每当双胞胎问起。傅景亭便会岔开话题。到后来两小孩慢慢知晓世事,明白过来,哥哥是在有意回避自己二人。才慢慢带着失望,绝了探听的念头。
傅景亭见二人面色,便知道他们想起了过往自己的做为。傅景亭一展衣袖。解释道:“我的母亲薛夫人是父亲第一位妻子,按说薛家也是你们的外家。如果你们愿意认他们的话。”傅青亭和傅莲婷到这时,似乎明白了三少对据马山情绪中的纠葛。但正如傅景亭和山寨的接触有所顾忌,傅六少和六小姐已非懵懂顽皮的孩童。两人接受了哥哥的解释和好意,当然据马山对此刻的二人而言,依旧是遥不可及的话题。话说,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事需要求到据马山,那这事一定是很不得的大事了。
龙凤胎没有开口,各自向三少亭行了一礼,三人就此分别。
傅景亭自家后院失火,眼下也只有这么多。说通了傅青亭和傅莲婷两小孩,他便转向去寻任老夫人处的宋蝈蝈。心说在他抵达之前,她可千万别说错做错什么才好。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时他很乐见傅家人窝里斗,闹出许多笑话。这次事态有些严重,三夫人和四姑奶奶表现奇怪,无缘无故把火往他身上引。若是言语不慎,叫她们坐实自己勾结外人,祸害傅家,他还怎么在家族里待下去。
傅三少还不想如齐氏一般被扫地出门,他的未来不能尚未展开便有了瑕疵。科举仕途要使许多银子还是其次,有一点更为重要。傅景亭生而为傅景亭,脱离傅家他便是个背景不清白的人。不然户籍往上查,查到据马山的薛家,那他这辈子的清白也完了。适才家族会议众人到座前,二爷就把傅佳亭几个叫到一边,说了今年年内太子令科举考试加试的事。对于读书尚未有所成的人来说,考试提前不是好事,冒冒失失去考了也只有落第的下场。但对于心里做好了准备的人来说,这却是一个机会,是少年得意的开始。傅景亭明白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求稳,不改变任何现状,继续在这个家族中扮演好自己隐形人的角色。
到了任老夫人院子,庭院里的桂花树早就开败了。一两个小丫头在扫除落叶杂草,跟随主母的大丫头和嬷嬷没有被叫进屋,这些人便各自在附近寻了去处。主子权势身份在府里贵重的,仆妇水涨船高也跟着得益,一发去了厢房里茶水点心供着。如宋蝈蝈这样连主子都在人前不显著的,丫头就更不用说。反正三少来时,宋招还在大厨房没有回来。还有些寻常就在老太太这边常走动的,此刻就去了相熟的那里取暖驱寒。
三少也没人引路打帘,自个走到门前,听到里面小任氏道:“当年大家一时糊涂,拦着不让薛氏嫂子进门。三少对傅家有些怨言,大家伙都知道。但这么多年平安无事过去,原以为此事已了。大家伙各退一步,三少也该平复了心中的不愉快。可现在又把傅家一家子的利益,出卖个给外人算什么,齐家还能亲过傅家对他!”傅景亭在外听得脸色惨白,这话从何说起。三伯母话说的诛心,竟然是不弄死他不甘心的节奏。三少想不通,这么多年相互忍下来,如今这般却又是为何。
PS:
今日无事,昨晚玉兔上了月球。这会是月昼还是月夜呢。
(https://www.biquya.cc/id12014/702060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