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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我等性急了。叶老板正事要紧。”大家一听叶予期这话,自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怀着一份好奇地心情看热闹——对玉雕师感兴趣的人,都是各作坊的老板,他们对于这种成品玉雕的兴趣不大。
叶琢却没有听见这些人所说的话。她的目光,早已落在了聂家坊门前的台阶下面。此时围观的人比在作坊里还要多,最外围的已站到聂家坊那边了。而刚才,叶琢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一个银白一个藏青的身影,那是聂博文和杜浩然。
要是这两位公子能买下那件玉雕就好了。叶琢想。
不过随即她又暗自摇头。
那两人,缺什么都不会缺极品玉料;而且聂家坊里不知有多少玉雕大师,他们用极品玉料雕刻的作品,岂是她这种还没出师的人雕刻的东西所能比的?估计这样的玉雕作品送给人家,人家还看不上眼呢。
想到这里,她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争相挤上前来看金佛手的众人身上。那些指使汪承东和罗经生捣鬼的人,想来一定会出来看一看自己导演的场面,更想知道叶家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一次危机吧?
她从左到右地扫视了一遍,发现叶予章和叶家明也站在人群里,向台上望来。叶琢的脸色微微冷了一下。玉琢坊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这条街上的作坊老板都知道了,叶予章和叶家明没有理由不知道。刚才那样的局面,也不见他们出面相帮,大概是怕大房找他们借钱吧?不过。对于这对父子的秉性,叶琢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也没指望他们能出手相帮,此时倒也算不上失望。
除了叶家父子。她还看到第一次到这条街来买作坊时,在门口遇见的那个目光阴骛、后来进了陶家作坊的男人。此时他正站在一个二十来岁、身材瘦瘦高高、穿着宝蓝色绸缎长袍的年轻男子身后,倒像是那人的随从。莫非。那瘦高年轻男子就是陶家作坊的东家、龚氏的表哥陶长生?
看到这个人,叶琢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台阶下仍没走的汪承东。今天汪承东导演的这一出,跟陶长生有没有关系呢?叶予章曾向二房为汪承东提过亲,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时候,人群的左侧有一点微微的骚动。叶琢抬目看去。却看到一个穿着枣红色长衫的英俊男子正从外围走了进来,不停地跟周围与他打招呼的人拱手示意。这人长身玉立,相貌俊朗,在一群中老年男子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谢云霆。
谢云霆跟熟人打着招呼,忽然看到站在人群里的聂博文和杜浩然——这两人都是高大身材,聂博文又喜欢穿月白色的长袍,站在人群里甚是显眼。他顿时激动起来,也顾不上拥挤,奋力地向他们挤去。
“叶老板,你那锦盒里的东西虽然举在高处,但隔得太久。我们看不清楚啊。叫那小丫头走近些,让我们看看货嘛。”下面有人叫起来。
叶琢见台阶下有些人都已跑上来了,而秋月捧着锦盒,小心地与人群保持着距离,她不由皱了皱眉,走上前去跟叶予期耳语了几句。叶予期还是年轻时做过玉雕师。经历过一些大阵式。到后来手也残、脚也残了,虽然也经常出来走动,但从没有亲自主持过这么大的事,所以便有些考虑不周。此时听了叶琢的建议,他马上走下去,到云老爷子几位的面前说了一些话,然后回到台阶上,对众人团团作了个揖,指着一个地方道:“各位,各位,因为人太多,为了让那有购买能力、又诚心买玉雕的人能看到货,所以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能到前面来。大家也知道,我们叶家就靠这件玉雕救命,能多卖些钱,就能免去我们叶家人流落街头,不亚于行一件善事。所以还请大家支持一下。”
大家都是在一条街上讨生活的人,虽然是竞争对手,但看到叶家这样,未免兔死狐悲,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碰上这样的事,所以倒也配合,叶予期的话一落声,他指着的那个方向,就自动分出一条道来。而云老爷子等人的下人,都跑到那里去,隔一米远就站一个人,帮着维持秩序。
如此一来,那原来瞎起哄想去凑热闹看玉雕增加点谈资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混水摸鱼了。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了多年生意的,谁的身家如何,谁有什么爱好,其他人都一清二楚。此时大剌剌地跑上前去看玉雕,岂不是惹人笑话吗?而那真正想买玉雕又被堵在后面的人,倒还真通过那条道走上前来,仔细地端详玉雕。云老爷子和黎大叔几人,则叫人抬了一张案台出来,用红线将那里围住,让秋月把金佛手从锦盒里拿出来,放到案台上,那些想买的人则一个一个轮流上前观看,以免因拥挤而出现误摔事件。
叶予期见场面井井有条起来,很是满意,又照着叶琢刚才嘱咐他的话道:“各位,有意购买的,都到前面来。为防有人捣乱,所以一会儿竞价,我只以这些看过货的人为准。藏在人群里叫价的,不好意思,货您都不看,您的叫价我可不敢当真,还请见谅。”
然而他这回说话,大家都没反应了。只因为此时隔出来的那条路上,走出来三个人,而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聂家家主的嫡子聂博文。跟在后面的,自然是杜浩然和谢云霆。
“看,快看,聂公子也来了。”人群里全是这种压低嗓音却掩饰不了兴奋的议论。
“他家极品玉料还少吧?他自已就是一个顶尖的玉雕师,想要什么玉雕没有?怎么今天跑来凑这个热闹?”
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半捂着嘴对熟人悄声道:“你知道吗?上次叶老爷子买作坊的时候,杜公子就出面当了证人。”
听闻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真的?叶老爷子怎么会跟杜公子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或许是运气吧。嘿,没准今天杜公子又要出手帮叶家渡过难关了。”
那人用胳膊拐了拐消息灵通者:“叶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你说,杜公子会不会看上她,想要纳她作妾?要是这样,叶老头儿可不得美死了。”
“很有可能。”消息灵运者点点头,继而笑了起来,“叶老头儿这孙女,还是二房过继过去的呢。要是叶予章那吝啬鬼知道自己的孙女有这样的运气,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得想要撞墙?”
看到聂博文和杜浩然走到前面来,叶琢马上将目光投到陶长生身上。她想知道陶长生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要知道,有聂博文和杜浩然镇场子,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出来捣乱。这场事故如果真是陶长生在幕后引起的,想来他一定会极为郁闷。
不过,她望过去时,竟然正正地碰上陶长生看过来的目光,她只得装着找人的样子,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这才收回目光,不再往那边瞧。这个时候,还不宜打莫惊蛇。
“聂公子,杜公子……呃,还有谢公子。三位能来捧场,老汉真是万分荣幸。”叶予期见到聂博文和杜浩然上来,激动得越发的满面红光,招手让秋月把锦盒捧来,对聂博文道,“这件玉雕是我那孙女匆忙之间雕刻的,粗糙得很,让三位公子见笑了。”虽然因为叶琢的亲事,他对谢云霆极为反感。但谢云霆既是跟着聂博文上来的,他也不好冷下脸来。
聂博文没有说话,拿起锦盒里的玉雕,仔细看了看,然后放下,退到了一边,将位置让给杜浩然。杜浩然也同样拿起来看了一会儿,便让位给了谢云霆,同样的也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倒是谢云霆听到叶予期说这玉雕是叶琢雕刻的,心情便有些复杂。待看清楚锦盒里的东西,猛地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叶琢一眼,那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不过他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退回到了杜浩然后面。
而云老爷子在见到聂博文等人上来时,已吩咐了下人进玉琢坊去搬椅子。此时椅子搬来,叶予期便请三人坐了,又让人给他们沏上了茶。
“叶老爷子招呼别人看玉雕吧,让我们自便就好。”聂博文道。
“如此,就请三位公子在此坐坐,怠慢了。”叶予期拱拱手,退了下去,招呼其他人看玉。
有聂博文和杜浩然在此坐镇,场面变得十分的井然有序,那些有意购买玉雕的人,都自觉地依次上前看过,然后带着赞叹的神色,回到云老爷子指定的地方站着。
见大家都看完了,叶予期便道:“不知这玉雕大家是否有意购买?如果有喜欢的,请开个价吧。”
自聂博文等人到来,场中就变得极为安静。此时一听开始报价了,更安静得咳一声嗽都能听见。
上台来看玉雕的,除了聂博文等三个,也有八、九人。然而叶予期的话说完,那些人却你看我,我看你,却谁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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