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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这下没辙了,说?说什么呢?她瞪圆了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这样僵持着,沉默总比冒失地一口气乱讲要来得靠谱一点。
可是萧容心里也不好受,夏如璎现如今说不准已经被军杖打得奄奄一息了,而她却被困在这儿和穆卿对峙。
萧容紧咬着牙,掂量着若是穆卿真要这般对峙下去,那她就只好找机会偷袭他,然后趁机冲回钟翠阁了。可是曾经频频败在穆卿手中的萧容深知这绝对是下下策,不仅成功的几率也很渺茫,而且后患无穷。
就在她焦虑至极的时候,穆卿总算再次开了口:“说啊!”
可是好不容易等来的这一句,还是毫无用处,不仅不能向她提供任何有利信息,反而将她心中的惶恐和焦虑再加重几分。
“说……什么?”她怯怯地问,声音如蚊。
果然是不能随便开口的,一开口便是火上浇油。
穆卿更加恼怒了,紧拽着她的手步步紧逼,她惊恐地一直往回退,直到抵上路边的花树干上,再无退路。
“既然知道本帅对你心意,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别的男人?”穆卿愤愤地低吼着,逼视着她,眼中满是不解和伤痛。
萧容困惑地皱起眉,实在不明白穆卿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帅,奴婢没有惦记别人。”她辩解着,却连她自己都觉得是那般欲盖弥彰。会惹怒穆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萧容看到他紧握的右拳猛然地捶过来,她心中一凉,害怕得闭上了眼。
耳侧一声闷响,然后便听得窸窸窣窣地一阵。
这一拳并没有打到萧容身上,她怯怯地睁开眼来,却见穆卿的身后,一片花落如雨。就连穆卿那扭曲的脸庞,都似乎被这美好的风景给柔化了,显得不再那么狰狞。
一拳打在花树干上之后,穆卿似乎消了气,情绪平静了不少。可他依然冷冷地瞪着萧容,将她禁锢着,不肯放开。
萧容仰望着穆卿,想从他阴沉的双眸中看出些许端倪。正此时一阵柔风拂过,穆卿的乌黑发丝乖巧柔顺地随着风儿摆动,全然不似它的主人这般暴戾。
这时,棍杖的闷响声传来,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
哭喊声是夏如璎的,可那凌厉的军杖却不是落在她的身上。
穆卿抱着萧容冲出去之后,羞怒的魏荷语便立即命人将夏如璎绑了起来。
夏如璎任由着侍卫将她按在冰冷的长凳上,另两个侍卫手握军杖,如两尊恶神一般立在两侧。夏如璎漠然地望着地上的青石地砖,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作为刺史千金,夏如璎自小都是深居闺阁,这些棍刑杖刑她连见都没见过。直到后来遇到了董樊胜,她才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当看到董樊胜奄奄一息地躺在泥泞中,左手已经被打折变形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乱棒是如此要命的东西!
那更何况是军杖?恐怕一杖下来,她就残废了,两三杖下来,她就不省人事了吧。
不过不省人事也好,昏了死了,就没有痛苦的感觉了。夏如璎默默地告诉自己,不会痛太久的,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她没等来军杖落在身上,却等来一声凄厉叫喊。
“小姐!”
夏如璎睁开眼,却见颖香哭着冲过来。她猛地扑过来,伏在夏如璎身上,泣不成声。
夏如璎吃力地抬起头,方才还淡漠的双眼中,现在却渐渐溢出泪水,“颖香,快让开。”
颖香抽泣着,不停地摇着头,“不……小姐你身子弱,这军杖下来,你的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奴才不能让小姐受这样的苦啊……”
一滴泪溢出眼角,夏如璎啜泣了一下,“颖香,快走开。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去跟着萧媵侍,她自会为你妥善安排。”
“不!”颖香哭喊着,“除了小姐,奴才谁也不跟!”
夏如璎望着颖香,紧紧咬着唇,强忍哽咽。
夏如璎向来心思缜密,即便是跟随她多年的颖香,她都不愿意将心底的秘密倾诉而出。此次告诉萧容也是由于她们俩的确是同病相怜,因此才相约着一同逃跑。可终究还是功亏一篑,还没来得及出逃,就已然要葬身于府中。
而颖香,夏如璎也算是做了最妥善的安置。萧容如今虽只是一个小小媵侍,但是她在府中的地位尤为特殊,又深受大帅宠爱,颖香交到她手里,大抵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只是夏如璎不曾想过,颖香竟会对她如此忠心。眼看着魏荷语和侍卫们都已经很不耐烦,若是颖香再这样胡闹下去,那么她们俩都难逃责罚。
“颖香,还不快走开?”夏如璎咬了咬牙,低斥道。
颖香泪痕满面,恍然地立起身来。
夏如璎再次紧紧地闭上眼,却听得颖香扑通一声跪下来,“夫人!求您饶了小姐,要杀就杀奴才吧!”
夏如璎惊惶地别过头去,却见颖香正跪倒在魏荷语的脚下,紧紧地拽着魏荷语的衣裙。
夏如璎心中顿时悲愤难平,她不喜奴颜媚骨,卑躬屈膝,自然更不喜她的丫鬟如此。看着颖香瘦弱的背影,夏如璎咬牙切齿地开口吼道:“夫人,这奴才如此胡闹,还不快快将她赶出去?”
魏荷语冷冷地看着这两主仆一唱一和,心中烦闷不已。本来想借此扳倒萧容,却不料穆卿突然冲出来。前功尽弃不说,还落下夏如璎这个烂摊子给她收拾。
其实魏荷语并不愿意再出人命。她嫁入大帅府已然一年有余,这一年多,她的双手已经沾了太多鲜血。魏荷语倒不是害怕她们冤魂索命,这群无能的女人,活着的时候她都不害怕,死了就更不会畏惧。魏荷语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阴德的问题。
这一年以来,大帅也没少来慧心阁,可是她这肚子却一直都没半点反应。早在半年前她就开始急了,该补的也都悉数补了,甚至连巫医道士都偷偷请了来,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从一个江湖道士口中得到一句惊人的话语:孽事多,子孙薄。
魏荷语当即吓懵了,恍恍惚惚地回到房中将自己关起来,三天三日不敢见外人。
她的双手的确沾染了太多血腥,她虽然无所畏惧,可关乎子孙,关乎阴德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
可是那道士未免也太神乎,竟能算出她作孽甚多。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她这贤德之名就毁于一旦了。
那三天三夜,魏荷语既不安,又羞愤。最后她终究是没能忍住,暗派了杀手将那江湖道士解决了。
当天夜里派出去的杀手按例回来向她禀报,那时她正跪在堂前紧张地颂着经文,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了她一跳,手中的佛珠都差点掉在地上。
从那以后,她再不敢亲自动手,甚至连现场都不敢再去,每每都交给他人去做。若非深仇大恨,或者对她造成了严重威胁,她都不会再算计着人命。而萧容,便是后者。
看着萧容日渐得宠,魏荷语已经迫不及待,早已不再顾忌什么孽与不孽了。
可对于夏如璎,魏荷语却是没有过多的感觉。夏如璎这样的女人,存在也像是不存在,完全造不成威胁,要她的命作甚?
可偏偏在她为除不掉萧容而心烦意乱的时候,这两主仆还敢在她面前上演这样的戏码。演变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动不了萧容,她也不愿再生杀戮。只是可惜这件事已然闹开,必须拿个人开刀,才能平息。
魏荷语恼怒地踢开颖香,然后对一旁的王妾媵吩咐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干脆利落一点儿!”
王妾媵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被地上的颖香抢了先,颖香牢牢地逮着魏荷语的衣裙,凄声哀求。
魏荷语烦闷地瞪了她一眼,沉声道:“再不将脏手放开,我就命人砍下你那两只贱蹄!”
人命不敢践踏,砍手砍脚倒不至于影响到子孙命脉了吧。
魏荷语本以为这样就会吓倒这奴才。在魏荷语眼中,奴才就是贱命,打骂惩处便能威慑驯服。可这次她却诧异了。
颖香非但没有放手,脸上的神色反而变得坚决了。她仰起头,一脸正色地说:“夫人,下毒的凶手不是小姐,若是错杀好人,大帅府的风水命脉岂不是更加受损?”
魏荷语怔了一下,风水受损这本是她在故弄玄虚,可现如今被其他人这般讲出来,也着实让魏荷语担忧了起来。若说当真非要让投毒之人血来祭奠,才可保住大帅府的风水命脉的话,那么她绝对不介意让王妾媵血溅五步。毕竟穆卿的安然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是她的相公,她的依傍。
魏荷语幽深的目光扫到王妾媵身上,王妾媵立马吓出一身冷汗,她哆嗦了一下,然后指着跪在地上的颖香破口大骂:“狗奴才!谁允许你胡言乱语?”
颖香却毫不畏惧,跪直了身体,沉声道:“夫人,其实投毒凶手不是夏妾媵,而是奴才!”
“颖香!你……”夏如璎恍然地望着她。
颖香凄然回首,深深地凝望了夏如璎一眼,然后毅然地回过头去,“夫人,奴才就是下毒之人,要惩处就惩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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