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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穆卿面如冰霜地立在床边俯视着她,萧容握着玉佩的手抖了一下,“这玉佩是大帅心爱之物,这样乱扔,就不怕弄碎了?”
穆卿却不回话,一手夺回玉佩,翻身上床躺下来。他说话,萧容听着厌烦,他不说话,萧容又觉得窒息。两个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默不作声,昏暗的房间里飘着迷离的香气,显得诡异骇人。
“只要你安心地做好你的媵侍,不再乱打主意,本帅可以饶过窦天情。”良久,穆卿才低声说。
萧容无奈地想,自己什么时候乱打主意了?不过穆卿的话使得她心中狂喜,她却不敢显得高兴过度,只轻声道:“奴婢替少庄主谢过大帅不杀之恩。”
说罢,萧容侧过身去面对着穆卿,由于一时乐昏了头,竟不自主地向他身边靠了靠。不过穆卿却一直沉着脸,一动不动。
萧容自讨了没趣,又缓缓侧回身来,她现在越来越不明白穆卿的心思了,不过他肯放过窦天情,这比什么都好。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窦家庄的?”
“啊?”
“本帅记得五年前你还只是一个刁蛮的女贼。”穆卿侧过脸来,双目冰冷。
萧容真想不明白穆卿还要生什么气,五年前她的确偷了穆卿的东西,但是最后穆卿不仅将玉佩夺回,还额外赏了一巴掌,再怎么算穆卿都没损失什么啊。
“当年救下奴婢的人就是窦家庄已故的庄主。”她轻轻应着,难道穆卿还巴不得她做一辈子的女贼?
“那你是之后才进了窦家庄,才遇上窦天情?”穆卿有些激动地逮住萧容的手腕,浓烈的怒意从他的手掌传来。萧容错愕地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他在怒什么。
“那这么说来,你和窦天情的金玉良缘还是本帅一手撮合?”穆卿笑着,冰冷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大帅何出此言?奴婢与少庄主只是主仆情谊。”萧容辩解着,可是她心里却在反驳,她对窦天情又怎么可能只是主仆情谊?可是最终也不过就只能算是一场主仆,哪能像穆卿说的“金玉良缘”?
“可如今你还是落回本帅的手中,这次已经没有谁可以救你。”穆卿翻身压上来,阴冷笑着。
萧容全身僵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穆卿重重地压上来,将她双手禁锢住,男子滚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萧容的心开始慢慢地收紧。
她何尝不希望有人来救她,却也知道现在的确没有谁再来救她,五年前的穆卿还只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无耻少年,但凡侠义之士都可以一个路见不平将她解救,可如今,穆卿已是当朝大帅,而她,却已经沦落成了他的奴婢,谁还能救她,谁还有什么理由能救她?
萧容在心里问自己,若是当初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五年前那个无耻恶徒,她会不会不顾一切拒婚呢?可念转一想,为了窦天情,她还是愿意嫁过来的,即使知道前面是龙潭虎穴。
“本帅就在你眼前,你却心不在焉,在想着窦天情?”
“奴婢什么都没想。”萧容闭上眼,不愿去看穆卿那喷火的双眼。
“啊!”头皮突然传来一阵锥痛,萧容的头不由得扬起来,反射性地叫出声来。
但这一声立马被堵在口中,穆卿的吻霸道而肆意,柔韧的舌在她口中灵活地搅动,吻得越来越深。萧容感觉残存的空气都被穆卿强势地掠夺而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双目圆睁,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穆卿牢牢制住,只能无助地晃着头。
她越是挣扎反抗,穆卿就越发来劲,不仅仅是她的唇,她的脸颊,耳畔,颈窝,无一幸免。穆卿疯狂而急迫地侵袭着她,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咬,这种带着兽性的掠夺让她陷入空前的恐惧中。她甚至担心穆卿会真的变成一只猛兽,撕扯她的皮肉,啃食她的骨血。
“既然是先遇上了我,为什么还要爱上别人!”穆卿愤恨地质问着,不待萧容开口回答,他又一口咬住她的唇。刺痛传来,萧容甚至以为唇肉都被他咬去了一块,舌尖尝到猩甜的味道,混着穆卿长驱而入的舌。
萧容狠了狠心,心想要痛一起痛,可是正当她想要用牙齿招呼穆卿的时候,他却先知先觉一般地及时退出去,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发间。
萧容以为他终于停了下来,却不料令她窒息的痛意席卷而来,他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脖子!这种如同野兽捕食一般的行为使得萧容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就如同是那垂死的猎物,穆卿就是一头准备咬断她喉咙的野兽。
“停……停下来!你快住手!”她绝望地叫喊着,牙齿都在打抖。
“这府上的女人整天求都求不来这一刻,你却让本帅住手?”穆卿咬牙说着,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
脖子上的啃咬终于停了下来,萧容惶恐地看着穆卿,她们求着这一刻?求着被啃咬窒息吗?如果这就是穆卿宠幸女人的方式,那萧容还真的低估了这群女人顽强的生命力。
穆卿放开了她,翻下身低低道:“既然你那么爱窦天情,为什么又愿意嫁过来?”
“大帅位高权重,奴婢不敢不嫁。”萧容动了动嘴,很疼。
“窦天情既然舍得将你嫁过来,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为何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穆卿的声音夹杂着盛怒,萧容闭上眼,担心他再次欺身上来。可最后却没有。
“奴婢说了,对少庄主只是主仆情谊,少庄主有自己爱的人,心里本来就没有奴婢……”萧容说着,鼻子酸起来,是的,窦天情心里的确没有她,更加不会知道她现在正受着什么样的苦。
“你为他画的画像,你为他写的诗词,他死了你也整日寻死觅活,现在你来告诉本帅这是主仆情谊,你当本帅是猪脑子吗?”穆卿愤愤地低吼着。
“大帅,奴婢……”
“那日酒楼大街上那么多人,你谁的不偷,为什么偏偏来偷本帅的玉佩?既然本帅抓住了你,你又为什么要逃?”穆卿再次拽住萧容的手腕,暴戾的双眼中带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莫名其妙地望着穆卿,不明白他那是什么逻辑。偷他的玉佩,那都只是巧合,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偷东西之后,难道不该逃吗?更何况当时他还扬言要将她扒光了游街示众。
“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你倒好,转眼去就爱上了别人!真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萧容被穆卿搅得思绪混乱,她甚至不明白穆卿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样带着醋意和怨怼的责怪,分明是对着爱人才会有的,可他们怎么会是爱人?分明是仇人!
不过那句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深深地伤到了萧容,她爱上窦天情怎么就不知廉耻了,爱上窦天情是五年前的事,和穆卿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大帅你不也那么一大群女人吗?”萧容有些怨愤地回答道。
穆卿却咧嘴一笑,“怎么?只允许你和窦天情苟且,还不允许我有女人了?”
萧容气得浑身发抖,“你有多少女人都不关我的事,你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又抱着那个,你想怎样就怎样!只是我与少庄主清清白白,不允许你出言诬蔑!”
“诬蔑?五年来你和窦天情都清清白白?你都送上门了,窦天情他会不要?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就你是个男人,来者不拒!少庄主洁身自好,才不像有些人!”
“你……”穆卿气恼着扬起手,萧容吓得心跳都慢了一拍,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五年前那火辣辣的一巴掌,将她的自尊打碎的一巴掌。
“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穆卿指着门口怒吼着。
萧容顿了一下,不敢相信一向以折磨她为乐趣的穆卿会让她滚。可穆卿的神情不像是说假话,萧容哆嗦着下了床,捞起外衣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听得屋内一片嘈杂的巨响。她捂住嘴故作委屈地跑出去,良忆在门口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没敢多问。
萧容捂着嘴,落荒而逃一般冲回了钟翠阁。手在抖着,心里却充满了喜悦,穆卿说再也不想见到她,也就是说她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萧容高兴地笑着往里面走去。月眉却迎出来拉住她,惊诧地指着萧容带血的唇,“小姐,你怎么……”
萧容抽了抽嘴角,依旧很疼,想必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她却开心笑着,“没事,过几天就会好。”
这样的伤口,过几天就会好,而她的苦日子熬到头了,这才是最值得庆幸的。
萧容将头埋进温水里,月眉为她清洗完便开始上药。虽然很疼,但萧容一直都笑着,穆卿已经答应放过窦天情,而她也不必再去受他的折磨,这么好的事她连做梦都想不到。幸福来得太意外,萧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萧容舒心地躺在床上,甜甜地睡下。浅笑的睡颜宛如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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