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杜三儿痛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捂住王霞的手。
王霞趁机翻身而起,利用这短暂的空隙,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杜三儿掀翻在地,随后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企图逃离这危险的境地。
眼见即将到手的猎物即将逃脱,杜三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与不甘,他恶狠狠地瞪向王霞,然后向她又扑了上去……
惊呼声撕裂了空气,“啊!救命!”王霞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四肢无力却仍奋力奔跑,呼救声回荡在林间,带着绝望的颤音。
恰在此时,树林边缘响起小当焦急的呼唤:“小霞!是你吗?快回答,你在哪里?”这声音如同曙光穿透了黑暗,王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双腿仿佛被重新注入活力,她加快步伐,向着那声音的方向狂奔。
杜三儿同样听到了这声呼唤,他脸色骤变,心中暗自咒骂,意识到自己麻烦了。“这下彻底完了,这村子再也不能待了。”他不甘心地瞥了王霞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狠下心来,转身朝树林深处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之中。
受到惊吓的两个姑娘被前来寻找的知青们接回村里,王霞哭着这才向大伙儿说了她的不幸遭遇。
王霞,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听身旁的女知青温柔而坚定地劝慰:“小霞,你别哭了,我们先冷静一下,找到那个混蛋才是关键。”
“没错,王霞,擦干眼泪,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揪出这个混蛋,防止他再为非作歹。”另一人附和,语气中满是愤慨。
“对,李青说得对。”周围人纷纷点头,气氛紧张而坚决。
王霞哽咽着回忆:“当时我太惊慌,夜色又浓,没看真切,只记得那人脸上有道醒目的疤痕……”
小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我心中有数了,可能是杜三儿那混账!”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望向小当,异口同声地问:“你确定?”
小当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十有八九,就是他,杜三儿!”
“杜三儿?我也觉得就是他。平日里,他那眼神在我们身上游移,总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猥琐。记得有那么一回,他偷偷攀上我们院墙,鬼鬼祟祟地窥视着院内……”另一名女知青猛然间醒悟,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与后怕。
有人瞬间脸色煞白,惊呼出声:“啊!竟然还有这等事,小娟,你怎不早点跟我说……”
“什么?!”一名男知青闻言,怒不可遏,“快,立刻去向队长汇报!”
生产队长杜卫国闻讯赶来,一听队里竟发生了如此恶劣之事,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肩上。
他又立即通知了村长也就是杜海涛他爹等村委干部,又让民兵队长带人去抓杜三儿。
随后,村里的领导们匆匆赶至女知青的窑洞前,对王霞进行了慰问与关怀。
此事非同小可,其引发的恶劣影响已不容忽视。面对女知青们脸上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村干部们一致决定,必须即刻将情况上报至公社,以求迅速妥善解决。
不久,负责追捕杜三儿的民兵队长匆匆返回,面色凝重地报告,杜三儿已无踪影,他们此行扑了个空。
雨势愈发猛烈,夜幕深沉如墨,考虑到安全因素,村里紧急商议后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待天明时分,再由公社派遣的公安人员到来后,再组织村民合力搜寻杜三儿的下落。
翌日。
晨曦初破,公社的干部们便匆匆而至,随行之中,还夹杂着几位来自县里的公安干警,他们的到来,无疑为这宁静的乡村添上了一抹不同寻常的严肃氛围。
显然,上级部门对这起针对女知青的恶性事件给予了高度重视,不容丝毫懈怠。
领队的,是县里赫赫有名的老刑侦杨队长,他一到场,便雷厉风行地直奔杜三儿家,展开了一场细致入微的搜查行动,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坚定的步伐和锐利的目光。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整个村落。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汇聚在杜三儿家的门前,人群层层叠叠,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脸上,或带着关切,或藏着好奇,但更多的是对昨晚那场悲剧的震惊与愤慨。
与此同时,小当等一众知青也闻讯赶来,他们虽非此事的直接关联者,但同为知青的身份,让他们对王霞的遭遇感同身受。
杜三儿自幼便失去了双亲,生性懒惰,他居住的那两间残破的窑洞,四处透风,仿佛连风都能轻易穿透他的生活。
家中境况凄凉,四壁空空,几乎找不到任何值钱的物件,唯有炕头边摆放着一只破旧的木箱,里面杂乱地塞满了他的衣物,成了这寒酸家中唯一的“财产”。
“杨队,快看这儿!”两名公安干警合力将那只不起眼的木箱抬出,轻轻开启箱盖,瞬间,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异口同声地喊道。
箱内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这原本平静的场景瞬间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杨队长与围观的村民们瞬间瞠目结舌,杜三儿那看似不起眼的破箱子里,竟藏着琳琅满目的女性私物,色彩斑斓,从红色的肚兜到贴身的内裤,再到花汗衫,一应俱全。
“咦?这件汗衫怎的如此眼熟?”妇女主任马玉兰惊讶地脱口而出。
“对对对,那条内裤分明是我前几日遗失的,我还当是风吹走了呢,没想到竟是这厮所为……”一位少妇愤慨地接过了话茬,众人纷纷附和,气氛一时紧张而微妙。
见状,众多村妇不淡定了她们蜂拥而至,纷纷惊呼:“瞧,那件分明是我的!”
“这……我的!混蛋,恶心透了!”一位妇女愤恨地唾骂。
“哼,我早知他家没好东西,老的是土匪,小的更是下流无耻……”众人议论纷纷,对杜三儿一家嗤之以鼻。
真相揭露,杜三儿劣迹斑斑,其行为令人发指。他不仅窥探女性私密,更无耻地窃取她们的贴身之物,其行径龌龊至极,实非善类。
再加上杜三儿对王霞行以不规,公社来的干部非常愤慨。
他迅速集结了邻近数个村落的民兵力量,与公安干警紧密协作,展开了一场地毯式的搜寻行动。
刑侦队的杨队长一语中的,断言杜三儿逃不远,必定藏匿于这片区域之内。
在这个时代,没有介绍信便寸步难行,长途交通受阻,更别提前往远方。
加之杜三儿素来未曾远游,对大山之外的世界知之甚少,因此他极有可能仍在这座山里。
随即,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捕行动骤然拉开序幕。
杜海涛混迹于搜山的队伍中,与众人急于捉拿杜三儿的急切心情截然不同,他内心实则祈祷着杜三儿能逃脱此劫,否则自己也将难逃干系。
“你这该死的家伙!我让你对付贾小当那贱人,你怎敢去招惹王霞,真是找死!找死!”
杜海涛紧握木棒,愤懑地抽打着前方的灌木丛,每一击都似乎承载着他对杜三儿擅自行动的愤怒与无奈。
这事的起因,只不过是杜海涛想报复小当,给她一点儿教训。
此事的根源,纯粹是杜海涛心生怨怼,欲对小当施以惩戒,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他手握杜三儿的软肋,便巧妙地利用这一点,让杜三儿成为他复仇计划的执行者。
夜幕低垂,队里正放映着电影,光影交错间,杜海涛瞅准时机,低声对杜三儿密语:“瞧见那位身着外套的女知青了吗?你瞅准机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杜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目光迅速锁定在独自披着外套的小当身上。
夜色虽浓,难以辨清面容,但身批件黄外套却成了她最醒目的标志。
他欣然应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交给我吧,定让她尝尝苦头。”言罢,一场针对小当的暗算悄然酝酿。
“你别把事情搞大了,届时收不了场!”杜海涛不放心的又嘱咐他道。
杜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回应他道:“不会,我知道轻重,坏不了你的事!”
……
“该死!真该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海涛心中怒火中烧,他明明指派杜三儿去对付小当,为何最终受害的却是无辜的王霞?这其中的曲折,他百思不得其解。
“哦!逮住了!”
“哦,抓住杜三儿了喽!”
“是杜三儿那混蛋落网了!”
“打死他!这畜生,绝不能轻饶!”
远处山上传来的喧嚣,如同晴天霹雳,让杜海涛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他心中绝望地呐喊。随着杜三儿的被捕,他深知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更不敢奢望杜三儿会替他保守秘密。
“哈哈哈,海涛,别愣着啦,咱们也赶紧去凑凑热闹!”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小伙子,轻巧地绕过一脸愕然的杜海涛,拍了拍他的肩背,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杜海涛勉强挤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回应道:“好嘞,这就跟上!”
随即,他调整了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随着那年轻人的步伐,一同迈向了人群聚集的方向。
随着杜三儿的被捕,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为了向广大知青群体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公社毅然决定对杜三儿进行严惩。
在公社的严厉审讯下,杜三儿迅速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并供出了幕后指使——杜海涛。
据他供述,他原本只是打算按照杜海涛的指示给小当一个教训。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小当将自己的衣物给了王霞穿,导致他误将王霞认作了目标。
至于对王霞的强暴企图,杜三儿声称那是他一时冲动,原本并无此念。然而,这一行为已足以让他背负上沉重的罪名。
案件迅速告破,杜三儿被定性为罪大恶极之徒,罪名直指强暴女知青未遂。
随后,杜三儿被拉去示众、p抖以警效尤,后来被判了十几年。
杜海涛终究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没有继续顽抗。
他供述了自己的犯罪动机——源于与王霞那段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而小当的无心之举,却意外地成为了这场情感风暴中的催化剂,让他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尽管事件的最终影响并未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杜海涛也未能全身而退。他因指使他人犯罪的行为,被法律严惩,判处了一年的有期徒刑。
尽管恶徒们已遭报应,小当与王霞却深感在村中难以立足,四周尽是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村长的老婆,私下里对她们恶语相向,称她们为祸根,扬言要不是这俩狐狸精,她的儿子怎会误入歧途。
她不仅言辞刻薄,更在行动上处处刁难,编织谎言中伤二人。
如此环境,令小当与王霞在村中举步维艰,这份压抑与排斥,愈发坚定了她们逃离此地、重返城市的决心。
————
这年月,知青返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除非幸运地获得原籍的工作分配,老家那边能妥善安排工作,否则,不是一般的难。
小当面对这重重困难,选择向她的小姨秦京茹求援,一封满载着辛酸与期盼的信件,穿越千山万水,抵达了秦京茹的手中。
秦京茹,这么多年在红星厂内已是小有名气,她的丈夫更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夫家地位不一般。面对小当这封求助信,她心中五味杂陈,无法袖手旁观。
毕竟,她能在这红星厂站稳脚跟,背后不乏当初贾家给的工作机会。
再者,若对此事置之度外,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姐姐秦淮茹,那份亲情与责任,让她无法逃避。
然而,要让小当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唯有两条路径可行:一是接替秦淮茹的旧职,二是另辟蹊径,为她觅得一份新差事。
但眼下的世道,工作机会稀缺如金,竞争激烈。众多知青如同饥渴的等待着,都紧盯着那有限的岗位,期盼着能借此机会重返城市的怀抱,真可谓“一职难求,竞争激烈”。
秦京茹心中盘算着,贾家尚有一个工作名额悬而未决,这原本是她接秦淮茹的班,后因她自身有了好的安排就还给了贾家。
念及此,秦京茹心生一计,决定前往贾家,尝试说服那位固执的贾婶子,让她点头同意小当回来继承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这一天,秦京茹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特意绕道去了糕点铺,买了一斤香气扑鼻的“稻花香”糕点,随后踏上了回南锣鼓巷四合院的路。
她刚踏入院子,前院三大妈与几位邻里正围坐在凉棚下,摇着扇子,享受着傍晚的凉爽,聊着家长里短。
一见秦京茹的身影,三大妈眼尖,立刻笑眯眯地站起身,热情地喊道:“京茹啊,今儿个怎么有空回咱们这小院了?真是难得一见啊!”话语间,满是邻里间的亲切与关怀。
“呦!三大妈,老几位都在呐!我今天抽空回来瞧瞧贾家婶子,你们先坐,我先回家看看去!”
“好,这应该的!”
这几年,秦京茹结了婚,就很少回来,除了偶尔的给贾张氏送点钱粮。
后来,工作岗位还给贾家后,秦京茹供养五六年的钱粮也停了,至于贾家自有厂里操心。
不过,这老贾家,自从棒梗、小当上山下乡后,家里只剩下贾张氏以及槐花。
这家里吃饭的嘴巴少了,日子却反而好过了不少。
贾家。
秦京茹清晰地向贾张氏阐述了自己的来意,然而,她的期望却遭遇了意外的阻碍。
“此事绝无可能!我坚决反对!”贾张氏眼神凌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京茹的请求。
秦京茹闻言,一时之间愣住了,她不解地问道:“婶子,这是为何?”
贾张氏语气强硬地道:“贾家这个工作岗位,是为我家棒梗预留的。我已经给他写了信,让他赶紧回来接替这个班。”
秦京茹气乐了,她直言不讳地调侃道:“嘿,婶子,您这心偏得可真够远的,棒梗是您的宝贝孙子没错,但小当不也是您的亲孙女嘛?”
“眼下,小当正遇上难关了,您这当奶奶的,怎么忍心不伸出援手,拉她一把呢?”
贾张氏遭秦京茹一番犀利嘲讽,面色尴尬难掩,但在她心底,孙子的地位远胜孙女。贾家那唯一的工作机会,她早已心有所属,非棒梗莫属。
“我坚决反对,这工作绝不能落到小当手里,她迟早是别人家的人,给了她,不就等于拱手让人了吗?”
“你现在不是挺能耐的吗?作为她的小姨,你就该为她想办法!”贾张氏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秦京茹真是气笑了,原来贾张氏是打的这个算盘,眼见说服不了这老太太,只好作罢,只接告辞离去。
离开贾家后,秦京茹的面色略显阴沉。
三大妈等人见状,纷纷关切地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秦京茹心中藏不住事,便将小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三大妈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直言不讳道:“贾嫂子那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她那三个孙子孙女中,最疼爱的便是棒梗,自然不会轻易点头答应。”
秦京茹微微颔首,轻叹一声,“唉,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但话说回来,小当眼下的处境确实堪忧,我这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
这时,一旁的闫招娣,因为关心小当,她眼神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插话道:“京茹姐,你别急,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帮上小当一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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