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隔空的凝视
《星落2：新纪元》上线一周，下载量已经突破了百亿大关。
它以势不可挡之势，让不慎没有避开的同时期其他游戏黯淡无光。
并且在合作的独家首发飞讯平台上，《星落2》的评分以99%的五星好评率横扫了各大评分榜，也让渊神的大名再一次响彻整个游戏界甚至是全星际。
然而，当楚渊暝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喜色。
他的目光一直很专注的盯着光屏上的一个图标。
助理没忍住好奇，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那是豆豆平台的《校园惊魂夜》的详情页。
“渊哥是在担心这个新游会成为竞争对手吗？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直到现在，叶小姐都没有任何动静，想来是放弃与您争十月上旬档期了。”
“放眼业界，没有人敢跨出海口，能够从您的手中夺取市场。”
对于这样半是恭维半是真诚的话语，楚渊暝依旧没有动容。
“你喜欢《星落2》吗？”他突兀地询问助理，然后没有得到回答就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
助理愕然地抬起了头。
“渊哥……”
楚渊暝眼帘微垂，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方投下了阴影。
“我真正想做的只是一个大型的探索开放世界而已，这一点《星落》已经足够了。”
“制作《星落2》的时候，我感觉很不趁手，也完全想不到星落宇宙还有什么能够继续拓展的余地。”
助理闻言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家老板自从宣布开始制作《星落2》之后一度陷入了瓶颈，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美妙，原本已经平息的精神力暴动，更是又蠢蠢欲动。
老板的姐姐还特意叮嘱他要多关心楚渊暝的状态。
“可是，《星落2》受到了绝大多数玩家的喜爱！他们都说这是一部注定会超越前作的续作……”
“那只是因为大众的激情太容易被愚弄。只要把他们想要的缝合在一起，呈现给他们看，就会自然而然地获得所谓的成功。”
楚渊暝偏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日光，眼中闪过不知道针对谁的嘲讽。
办公室一时陷入寂静。
就在这时，清脆的叮咚声响起。
「您关注的游戏更新了！」
楚渊暝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光屏，发现校园惊魂夜的详情页又多出了一条视频。
与此同时，豆豆官方立刻转发了这条动态，速度之快，足以证明这款游戏在豆豆的地位。
不过即使如此，一开始点进去的人依旧不多。
过了这么长时间，最初看到女鬼的新鲜感早就已经遗忘了。
无论是过去的互联网时代还是星网时代，能够屹立于流量巅峰的永远不是一些一时的热搜词。
然后点进去的观众就被各种纯粹的恐怖享受糊了一脸。
比起之前那个简单的科普视频，这个视频叶予曦是下了大功夫的，完美地将一些恐怖锦集拼凑在一起，又能若隐若现地点一点主线剧情，但又绝不会产生剧透的困扰。
她自己这会儿也第一时间点了进去，欣赏自己的成果。
不过，才刚刚看了开头几秒，豆豆又发了消息过来，就某个活动咨询她的意见。
叶予曦哀叹一声，但还是负起了责任，开始认真商讨了起来。
另一头的视频就任由它放着。
“各位大一的学弟学妹，快看！现在已经到了我们五月大学的知名景点——五月桥！”
那个名叫秋子的NPC笑容满面的正脸几乎贴着镜头出现了，让刚点进去的观众吓了一跳。
“什么鬼？一上来就贴脸？”
在他们堪堪反应过来这人是NPC不是女鬼的时候，下一秒，整个画面都变成了血红色。
「不可触碰的禁忌，是吸引生者的潘多拉魔盒。沉迷于追求刺激中的人们总是难以发现，那来自深渊的恐怖已经悄然降临。」
镜头卡了两下，又瞬间切换到了下一个场景。
接下来的场景都是以闪现的方式呈现，让人刚尝了一个味儿又弄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NPC在跑，在尖叫，在紧张地讨论着什么……
“学长学姐救命啊，真的有鬼！”
“快跑！”
镜头摇晃得厉害，仿佛手持镜头的人也十分慌张。
观众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看到的画面全都是摄像机正在拍摄的画面。
那么正拿着摄像机的人，难道是玩家吗？
「深夜的校园中隐藏的那些禁忌的恐怖，你，真的敢去了解吗？」
伴随着紧凑的画面一一闪过，不知何时，无数黏腻的液体从镜头的四面八方蔓延过来，一点点，一点点地遮住了镜头中呈现的画面，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仿佛——摄像机中拍摄着的校园正在被吞噬。
「疑云重重，恐惧叠加，你到底是恐怖之下的无知的幸存者，绝望的牺牲者，还是……勇敢的终结者？」
最后，透过没有被液体覆盖的镜头，能依稀看见正在急速奔跑的文倩。
她急促地喘息着，正穿过拱门跑向五月桥。
“咦，是我的错觉吗？”同样正在看视频的柳玉玲扶了扶眼镜，总感觉这一幕很眼熟。
“对了，上一条视频里那个多年前不幸遇害最后化为女鬼的学姐，她临死前的最后那一段路程似乎和现在的文倩一样！”
在越来越暗的镜头中，大家可以清楚的听到文倩越来越绝望的喘息声。
最后，当粘液彻底覆盖镜头，全黑的视频中传来文倩恐惧到了极致的尖叫声。
“啊——”
下一秒，镜头又恢复了干净和明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近乎贴脸地站在镜头前，皱着眉，那双漆黑得过分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镜头。
……又或者手持镜头的玩家。
“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里晃呢？”
？
“欸？发生什么事了？”
正盯着光屏的肝哥一愣，这人谁啊？校领导吗？
“话说，刚刚还那么恐怖呢，突然怎么又变正常了？”
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当恐怖突然结束，周围的一切看似变得正常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下意识地松口气，但同时心中又有一些隐藏的不安。
而一般来说，很快，这种隐藏的不安，就会被刺激得彻底爆发出来。
看似严肃的中年男子突然咧嘴一笑，漆黑得过分的眼珠瞬间充血，然后变成了窟窿！
“啊啊啊啊——”不少人被这突如其来转变吓到了。
不对呀，不符合套路啊！按照之前正常的逃杀游戏，在被追杀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一段得以喘息的休息期，让玩家寻找逃生或者反杀的线索。
这游戏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还没有逃离危险吗？
“同学，你怎么还没有去桥上啊？大家都在等你呢！”
双眼变成窟窿的中年男子身后，忽然伸出了两只无比干枯的手，抓向了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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