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敢威胁我？”理查德怒不可遏地指着华皎皎。
华皎皎缓缓站起身，“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们违约在先，得寸进尺！”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哪一个国家，你们都是过错方，就算闹到外交部去，也不会因为你们是M国的专家就偏袒你们。”
“任何合作都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才能合作共赢，你们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就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她身后站的不止有华仲远、顾铮和方师长，还有几十个船厂工人，说话底气十足丝毫不带虚的。
方师长朝大门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强硬表态：
“我家属就在外交部工作，理查德先生不是要取消合作，走，就算我这个师长不当了，也要和你去外交部辩个清楚！”
一旁的华仲远冷声道：“据我所知，M国每年都会依靠向其他国家贩卖图纸技术和军事装备赚取大量财政税收，一旦新闻曝光，M国恐怕会在国际上留下一个不讲诚信的坏名声。”
“到时候生意不好做，理查德先生可要做好被M国民众唾骂的准备。”
困难像弹簧，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敌人也是如此。
理查德眼神明显慌了。
他可以不把华皎皎一个年轻小姑娘放在眼里，却忽视不了方师长和华仲远说的话，他们是真的不怕此次飞鱼合作作废。
是这段时间孙厂长和厂里的工人太过谄媚讨好，让他误以为华国人为了建造新导弹艇都可以当软骨头，没想到华国领导层还有像方师长这么强硬的人。
他的初衷只是糊弄糊弄华国人，如果能用飞鱼交换到崇兴号的设计图纸就更好了，若真的搞砸了合作，回国后他无法交差。
眼看局面不利，陶思怡眼神微闪，对理查德道：
“父亲，事情是我和乔治惹出来的，我不愿您为难，我去跟他们协商吧。”
理查德点了点头，他最满意思怡的就是这一点，和她母亲一样聪明懂事，知道为他排忧解难。
陶思怡脸上挂着温和大方的笑容，看向华皎皎这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闹下去对双方都不好，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华皎皎扯唇嗤笑了声，这个陶思怡还真是会和稀泥啊。
“我觉得陶小姐说得对，理查德先生，请问您打算怎么退，光嘴上和船厂员工道歉可不行。”
“你……”
陶思怡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什么时候说要给船厂工人道歉了？
见她犹豫，船厂工人首先就不乐意了，“连道歉的诚意都没有？那还谈什么谈！”
“就是，我们要告到外交部去！”
扯虎皮大伙儿算是跟着华皎皎学会了，而且这招对付外国专家还挺好使。
理查德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向方师长和船厂众人表示了歉意，并承诺明天飞鱼主机就会照常工作。
方师长：“孙厂长，把我们和M国签订的合同拿来。”
“方师长，要合同做什么？”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孙厂长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连忙让人去把合同拿了过来。
双方在场，方师长重申了一遍合同条款，并趁机砍掉了专家上岛后提出的很多不在合同范围内的无理要求。
“理查德先生，就像你们说的，我们华国贫穷落后，还有很多老百姓吃不饱肚子，以后这些奢侈浪费的支出我们就不负担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理查德忽然想起了陶思怡母女曾经教过他的一句华国谚语，这一刻亲身体会到了。
但他不愿输了气势，冲方师长轻蔑笑笑，“我们每个月的薪水是华国人的几十倍，这点钱自然不会在乎。”
华皎皎眼神在这个大胡子脸上转了两圈。
不在乎是吧，那就让你们出点血。
“姑父，我没记错的话，厂里规定旷工的人当天没有工资，还要支付耽误工期的罚款。”
她一张口，方师长就知道她打得什么鬼主意，嘴角往下压，严肃地点了点头。
华皎皎转头笑得灿烂，“理查德先生，既然你们来了船厂那就是船厂的人，也要受厂里规章制度的管理。”
“一天工资加点小罚款，对于你们来说九牛一毛，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孙厂长抓耳挠腮，这这这，厂里什么时候有罚款的制度了？
方师长横眉瞪着他，以前没有，从现在开始有了。
一个人一天的工资不算多，可外国专家来了十几个，算上助理医生保镖等随行人员，足有三十多人。
再加上罚款，抹掉零头也有2000块。
理查德捏着鼻子认了，其他外宾可就没这么大方了，心里多少对理查德产生了一些不满。
装病的是陶思怡和乔治，下令停掉飞鱼主机的是理查德，凭什么要他们承担损失呢？。
外宾们起了内讧，围着理查德和陶思怡你一句我一嘴的抱怨。
华皎皎懒得掺和，提醒船厂会计把账做好，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扣除。
“就照实记成罚款？”会计小心翼翼地询问几位领导。
孙厂长拉长了一张苦瓜脸，听方师长发话：
“就照实了记，至于省下来的这两千块钱……拿来给厂里员工发福利，这段时间大伙儿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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