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李道玄惊觉,这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有种别扭的感觉。
的确,很怪。
无论是钱伯还是这姚大公子,给他的感觉都很怪异。
只是他方才进门之时,用眼观气看了那钱伯,和这姚家大公子一样,这两人皆是头顶清浊之气,看着不像是阴气缠身,或是有麻烦在身之人。
“幼薇,你觉得这姚家宅院中哪里比较怪?你为何又会不喜欢?”李道玄低声问道。
“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这里让我很不舒适。”宫幼薇探出头,和李道玄对视,撇了撇嘴,一脸苦难的模样。
“要不这样?等会儿若是钱伯或姚大公子来,我与他们说一声后先送你回去,你且在客栈看着行李,莫要让人偷了东西,我自己来这儿住上一宿,明日再去寻你。”
“嗯。”宫幼薇应道,只是她精神不佳,情绪有些萎靡,趴在李道玄的怀中,动了动身子后就睡去了,只露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呼吸着。
李道玄看着怀中的兔子,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川渝的麻辣兔头,虽然知道这想法多少有些恶趣味,但麻辣兔头的确真的好吃。
“你在想什么坏心思?”宫幼薇忽然睁开眼睛,鼓着腮帮看向他,她方才昏昏欲睡时,就觉一股莫名的寒意传来,便突然惊醒过来,看向这恶意的源头。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李道玄连忙否认,“只是在想到了扬州,之后该去吃些什么,这扬州的特色菜可是一绝,你可听过八大菜系之淮扬菜?”
“哎?没有听过,有什么好吃的吗?”宫幼薇听到扬州菜,一下打起了精神。
她跟着李道玄来到这烟火民间,最欢喜的就是吃,虽说兔子很多东西都吃不得,可她却不是一般的兔子,这兔子成了精,与人也就没什么区别,旁人吃得了的,她也能吃,还能吃更多。
只是平日里若是她不化成人形,李道玄也只能喂她一些瓜果萝卜之类的罢了。
“好吃的那自然是多,扬州美味数不胜数,等这事了结了,我便带你去尝尝。”李道玄给宫幼薇说着扬州菜,馋的这小兔子直流口水。
只是这菜名还没说完,他就止住了话语,抬眼看向门口,不多时,便见钱伯走了进来。
钱伯面带笑容,进了堂厅便快步走到李道玄面前:“小道长,这房间都给伱收拾好了,晚上便就可以留下来歇脚,我再去给你备些吃的,这一路赶来可是饿了。”
“倒也有些饿。”李道玄摸着肚子说道,“不过钱伯,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一下您。”
“还请小道长直说。”钱伯俯身倾听。
“府中可是还住着姚家的大公子?”
“大公子?”钱伯瞪了瞪眼,疑惑不解的看向李道玄,“家中哪有什么大公子,夫人膝下也就一儿一女,如今小儿不过四岁,他若是算大公子,怎可能独自留在家中。”
“.”李道玄听着钱伯如此说,将话在心里捋了捋,梳理一番,又再问道,“不知这府中有几人在?”
“除了我这个老东西,还有谁愿意留下?”钱伯笑道,表情中带着一丝无奈,“小道长定是赶路累了,这才出了错觉,不如去卧中休息一二,等气力足了再办事。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小道长还是保重身体为好。”
“多谢钱伯,不过晚辈还有一个问题。”李道玄继续问道,“钱伯可知道,姚家中可有一人名叫姚念春?”
“姚念春?姚念春?”钱伯抚着胡须,念叨着这个名字,神色茫然,目光却飘忽不定。
他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没想到什么。
就在李道玄不太抱有希望的时候,却是看到钱伯神情愣住。
他原本还在捋着胡须的手突然停住,久久未曾动弹,就如同石雕一般,坐在位置上神色恍惚。
李道玄不急,只是安稳的坐着。
待那日头下了一分,这钱伯忽然笑起来,只是这声音越笑越苦,最后化为了无奈。
“我倒是记起来了。”钱伯叹道,“姚念春,这名字太久没听了。”
“太久没听?”李道玄不解,“不知钱伯此话何意?”
“唉,小道长你不知道,姚念春这个名字啊,它在姚家就是个忌讳。老爷曾经三申五令过,凡是再提这名字,就被绑起来发卖出去。所以从那之后这十多年来,家中就无人敢提起。下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慢慢的也就没几个人还知道这个名字了。若不是我在姚家干了快四十多年的活计,或许也不知道,这么久了,我也都快忘记了。”钱伯摇头叹息,从他的话中便可听出,这姚念春对于姚家而言是个禁忌的存在。
“这名字有何不妥?”李道玄好奇心大盛,看着钱伯追问。
姚家不能提的名字,方才那人竟然敢用,这当真是奇谈异闻。
“这名字啊,是夫人生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钱伯唏嘘道。
“夫人嫁入姚家的第二年,便怀了一胎,生下后是一男孩,老爷当时欢喜不得,遂取名姚念春。只是孩子不过八岁,便是夭折,夫人伤心至极,大病一场,醒来后整个人神神颠颠,但凡是听到姚念春这个名字便会大哭一场,所以老爷就严禁家中再提这个名字。今日若非小道长提起,我也都快忘了这名字。唉,一晃十二年过去了,没想到我还能听到大公子的名字。”钱伯有些伤感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李道玄也算是明白过来。
这姚念春的确是姚家大公子,只是死去了多年罢了。
如果是这般,那方才进来与他说话的青年又是谁?
那人自称姚念春,也说自己是姚家大公子。
这死去十余年的人还活着,便化作鬼都吓人,可他也看过这大公子的底细,不像是个鬼怪。
所以,是钱伯话真还是那姚念春说的是实?
此时的李道玄疑惑颇多,只能静静地继续看着钱伯。
钱伯说罢,抹去眼角的泪水,试了试桌上的茶水朝李道玄笑说道:“让小道长见笑了,这茶水都冷了,我去帮你换壶新的。”
不等李道玄说些什么,钱伯端着茶杯便走了出去,可巧的是,这钱伯前脚刚走,后脚那钱伯口中已死去十几年的姚大公子就跑进来。
他擦去脸上的汗水看向李道玄,打开折扇对着自己的胸襟之处扇了扇风,然后指着身后带来的一个老头说:“李道长看看,可是他?”
李道玄闻声打量着那老头,其容貌和钱伯相差甚远,不仅是气质上,即便这神情都大不一样。
老头被人如此斟酌打量,只觉有些诚惶诚恐,朝着李道玄露齿一笑,然后拜道:“小道长,难道不认识卫老头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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