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安可没见过容妃如此,不由惶恐的皱起眉头,紧紧的拉了容妃的手,怯生生道:“皇祖母,您别生气……”
容妃心疼安安,不由瞪了褚佩卿一眼,带着愠色道:“褚卿也太不通情理了,孩子还在呢,你怎么能当面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容妃搂紧了安安,皱眉道;“你也为人父母,为人长辈,若是岚姐儿被人这样说,你心中能坦然吗?”
皇上也有几分动怒,拧眉道:“容妃说的对,对一个孩子为何就不能有一颗宽容的心?况且风儿都说了,这是他的儿子,怎会有错?”皇上怜惜的瞟了安安一眼,道:“朕的孙子在外头也吃够苦了,如今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皇上……”褚佩卿还想说让皇上三思之类的话。
皇上不容他开言,非常坚定道:“不必多说,这是朕的家事,朕自己会处理。”
“那微臣的女儿怎么办?让她如何自处?”褚佩卿见皇上心意已决,只能替自己的女儿谋划,垂首道:“微臣的女儿并未失妇德,二殿下这般冷待,实在是叫人寒心。”声音带着几分凄楚,皱眉道:“微臣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望皇上和娘娘垂帘。“言毕,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等待皇上的示下。
安安搂紧了容妃娘娘,看不懂褚佩卿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小小的心里,对褚佩卿本能的没有了好感。
“乖,别怕。”容妃安慰着安安,目光扫过褚佩卿,眼中迸发着不耐,道:“褚卿这样又是何必?莫非是想逼迫皇上?”她头上的步摇轻轻晃了晃,一字一句道:“本宫虽然是风儿的母妃,可是他和慧儿之间,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我不过是为人父母的,难道还要管着他们过日子?”她叹道:“再说皇上已经说过了,定国公之女高香寒。是和慧儿一样,她们两个不分大小,同为皇子妃,这样一来,慧儿还是以前的地位,还是主持府中的中馈,只不过有个人帮着她打理,难道这样不好吗?”
容妃字字句句透着不让不管之心,褚佩卿一时被堵的无话可说。
皇上亦背过手道:“风儿是皇子,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情。佩卿何必如此介怀?”
“可是皇上。二殿下他对慧儿……”褚佩卿不死心。还想再谏言,皇上已经不耐烦的摆着手道:“行了行了,容妃方才已经说了,风儿和慧儿之间。那是夫妻间的私事,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难道还要管着他们的私事?”他眉头一拧,毫不犹豫的摆手道:“回去吧!朕也乏了,凡事等到朕的皇孙认祖归宗以后再说吧!”
“可是……”
“可是什么?朕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皇上眸中闪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褚佩卿见状,如何还敢再说话,只能不甘心的跪安。
褚佩卿前脚走,容妃后脚就不悦道:“皇上,您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她气呼呼道:“就算他不将本宫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可安安还是个孩子,有何辜?他这样诋毁,孩子大了,会怎么想?”
她摸一摸安安的头发,眼中满是哀伤。道:“这孩子一看眉眼就知道一定是我们风儿的,在外头吃了两年苦,难道如今回来,还要吃苦?”
皇上心底也蔓延出一丝不痛快,拧着眉头道:“朕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你不必惊慌。”一面又望了一眼安安,沉吟道:“朕给他请了翰林院的赵典来做他的老师,你看如何?”
“赵典?”容妃垂眸静想,这赵典家出名门,三代都是翰林院的内阁,十七岁取中进士,如今官拜内阁大学士,为人也极谦和,给安安做老师,在合适不过。
她莞尔一笑,道:“皇上想的周全,臣妾先替风儿谢过皇上了。”
“什么谢不谢的,安安难道就不是朕的孙子了?”皇上微微一笑,拉住了容妃的手,两人目光都落在了安安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疼爱和希望……
…………
却说高香寒和二爷早上因为褚秋慧闹了一场别扭,如今和二爷和好如初,两人的感情似乎又进了一步。
夕阳西下,两人亲昵的并肩站在院中,二爷早将褚秋慧做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袭家常白衣,高香寒是密合色的小袄,及第的浅绿色长裙,脑后挽着个坠马髻。
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是一幅水墨丹青画,美好的让人不忍破坏。
褚秋慧站在窗下看着,这样的场景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只觉得双眼一阵阵的酸涩。
即便是从前,她和二爷似乎也没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候,别说是并肩看夕阳,就是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都少。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她真的不该追求这些镜花水月的东西吗?
她垂首,不敢再去看那美好,只默默的坐在了炕沿边。
高香寒和二爷静静的迎着风,冷风吹过,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但是两人丝毫感觉不到冷。
二爷目光柔柔的看着高香寒,笑道:“今天晚上就能知道到底的手没有了,你担心吗?”
高香寒挑一挑眉毛,失笑道:“担心的人是你才对,我才不会担心呢!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你这个高个子顶着呢!”她双手抱与胸前,呵呵笑道:“往后我就赖定你了,就靠着你了。”
二爷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由揽住了她的肩头,道:“辛苦你了,你放心,不管结果如何,到了京都我都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的。”
高香寒只觉得心里满溢着幸福,故意推他道:“那你还气我不气我了?别人一说话,你是不是又会被挑拨?”
“不会了,你放心吧!”二爷抚了抚她的头发,也挑一挑眉道:“对了,你以后和我闹了别扭,也不许跑去给别人诉苦了,这样……这样我也会很没面子的。”
高香寒早就知道错了,毕竟二爷是皇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嘟了嘟嘴,冲着他眨一眨眼睛,可怜巴巴道:“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二爷这才哈哈笑了起来,道:“知道错就好,那我就……那我就原谅你好了。”一面又撅起嘴巴,做了个亲的姿势。
高香寒四周打量,羞红了脸,推他一把,娇嗔道:“别闹,这么多人呢!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没劲!”二爷就像是没要到糖果的孝子,挑了挑眉,面上闪着失望。
高香寒“嗤”的笑了一声,趁他不注意,偷偷的踮了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急忙红着脸转过身去:“我先回屋了,这里有点冷。”
二爷回过神来,一脸喜悦道:“冷吗?”
却见高香寒已经跑去了卧房。
褚秋慧正坐在炕沿上,面色沉重,手里拿着条流苏,来回的往指尖上绕。
高香寒也不避讳,径直的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桌上放着她做成罐头的酸梅子,忍不住拿过来吃了几颗。
吃完了,方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次怀孕,害喜倒是很少,就是总喜欢吃酸的东西,越是酸的摇头,越是喜欢。
褚秋慧看着她的吃相,心里蔓生出一丝疑惑来,当年她怀岚姐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她心里一惊,旋即冷静下来,用微笑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惊讶,温声道:“妹妹吃的是什么好吃的?”
高香寒本不想和她多说话,她现在主动问,她又不好回避,只敷衍道:“我做的酸梅子罐头,夫人要不要来两颗。”
褚秋慧装作一脸尴尬,半响才道:“正好我口苦,也想吃酸甜的东西,不如就来两颗尝尝。”
高香寒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捡了两颗好的,放在茶碗盖上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只怕入不得夫人的口。”
褚秋慧此刻只一心心想要验证她的想法,哪里还顾得上好不好吃,只讪笑道:“怎么会,妹妹心灵手巧,一定好吃。”
说话间,她已经丢了一颗酸梅子在口中,那种酸味几乎让她皱眉。可抬头看,高香寒却吃的爽口,浑然不觉的酸。
看到此,她几乎要绝望,果然她是有了身孕了!
她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要是再生一个,她还能有活路吗?
她目光中杀机顿现,却又立刻掩去,不动神色道:“这梅子真酸啊,妹妹怎么能吃的下?”她掩口拿了帕子将口中的梅子吐出来,皱着眉道:“酸,实在太酸了,妹妹都感觉不出来吗?”
高香寒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有些暴露了,女人爱吃酸的,无非就是有孕的时候。
平日里也吃酸的,但是绝对没有这梅子这么酸。
褚秋慧啊褚秋慧,果然厉害。
高香寒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惊诧和惶恐,只淡淡一笑道:“我自小就喜欢食酸,越是酸越是喜欢,为此我娘还曾说过我,怕我把牙齿吃坏了。”她嘿嘿一笑,道:“好在我这牙齿还算牢靠,吃了这么多年的酸,倒是一点点没事呢!”
言毕,她故意笑的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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