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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寂静,北鸟南飞,满眼都是萧条景象。
“寒姐儿,就算是我说错了话,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来打我。”褚秋慧不甘心,目光冷冷的盯着高香寒,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被别的女人这般羞辱过,今日的事情,我会牢牢记住的。”
高香寒但笑不语,片刻,她方冷眸道:“今日这一巴掌,我不过是替二爷教训夫人罢了!并非有意与你争锋相对。若你非要与我结下仇怨,那我也无话可说,随你去吧!”
“你……”褚秋慧立起了眉头,双目越来越冷。她最是见不得高香寒这样风淡云轻的态度,她越是这样淡然,她心里就越是不自在,越是恨的很。她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从前可不是现在这样子,这一次,你差一点就害死他了。”
高香寒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褚秋慧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以为这句话触动了高香寒的心,心中一喜,继续道:“二殿下从前从来都是……”
“夫人别说了。”高香寒凝了眸子,迫视着褚秋慧的目光,傲然扬起chun角,道:“你看到的二爷和我看到的二爷并非一样,若是你从前看到了不一样的二爷,那只能说明……只能说明他不爱你罢了!”
褚秋慧听完这些话,登时炸了毛,立着眉,跳脚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爱你?”
高香寒浅浅一笑,沉着嗓子道:“这是夫人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褚秋慧耳后根突突的跳着,嘴chun微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本来这次她是想要给高香寒下马威的,现在倒好,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输了不说,还失了颜面。
“寒姐儿,你别逼人太甚。”褚秋慧到底沉不住气,语气有了几分尖利,脸se也有些煞白,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模样。
高香寒只淡淡一笑,微微颔首道:“夫人太抬举我了,我怎么会逼夫人您?长久以来,难道不是夫人逼着我吗?”她往前几步,静静的对上了褚秋慧的眼睛,在她耳畔道:“夫人送我的首饰我可是还留着呢!那几个装了干花的香囊,夫人在内还放了什么,我想夫人还记得吧!”
高香寒声音极低,却让褚秋慧的脸更苍白了几分。树枝间透过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明显满额的汗水。
深秋发汗,不是运动量大,那就是心虚。
她还记得,那香囊内,是她亲手装了浸了断肠草毒汁的曼陀花的花瓣进去。
医书上有记载,长期接触曼陀花,其花香就能使人慢慢中毒,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而且断肠草的毒更烈,死的会很痛苦。
只是她做的这般小心翼翼,为了怕高香寒发现,她在香囊内还特别放了有浓郁香味的玫瑰花瓣和茉莉花瓣进去,她怎么还能发现?
高香寒冷冷看着褚秋慧,她可是农科出身,本来就是研究这些花花草草的,对这些东西自然敏感。当日拿到她送的首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所以她才只给水仙和秋萍她们送了宫制绢花,旁的一件未动。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褚秋慧眸se乌黑,遮掩不住的慌张,道:“我好心好意送你首饰,怎么?你想反过来咬我一口吗?”
高香寒不怒反笑,慢条斯理道:“夫人急什么?我说是夫人在首饰上做手脚了吗?我只不过是说夫人香囊中的曼陀罗花瓣好看而已,夫人又何必急成这样?”她目光瞟着褚秋慧,一字一句道:“我听说容妃娘娘也极爱养花,不如……不如我回去后把那香囊拿给容妃娘娘瞧瞧……”
“你敢?”褚秋慧红了眼睛,微张的眼角迸出怒火,冷声道:“你若敢,我也会让你后悔的。”
“我看后悔的人该是你才对吧?”高香寒嫣然一笑,抿着红chun低低道:“我只有一句,若你从此以后还不收敛,莫说我敢把香囊给容妃娘娘,就是皇上哪里,我也敢去说。我就不信了,是你重要,还是将来的皇世子重要。”
褚秋慧浑身一怔,眼神又几分飘渺,喃喃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高香寒冷哼一声,浅笑道:“聪明人自然是不会怕的,因为聪明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又何必要怕?”
褚秋慧听了,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喃喃道:“寒姐儿,你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为何这般伶牙俐齿?你想要逼死我吗?”她目光期期艾艾,眼底氤氲,颇有些受害者的意思,声音尖利道:“你知不知道,二殿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高香寒最是看不惯她这一套装可怜的样子,心道,若是你一开始和善,将来还有可能好好相处。可你一开始就lu了杀机,如何叫人待你和善?
“我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只知道,我已经等了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一个三年。”高香寒眸底划过了坚定,仰一仰下颚,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的孩子需要爹爹,我的孩子也一样,他同样需要爹爹的照拂……”她目光犀利如剑,再不想失去二爷,更不想把他推给任何一个女人。
除非,有一日他自己倦了她,想找别的女人。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就认了。
褚秋慧被高香寒语气中的坚定给吓到了,心中惊到无以复加。这是再向她宣战吗?真的要向她宣战吗?
“你不知廉耻……”褚秋慧几乎是脱口而出。
高香寒挑高了眉头,撇了她一眼,冷冷道:“知不知耻不是你说了算的,所有的一切,我不过是为了保护我的孩子罢了!”言毕,她轻叹一口,也不愿再和褚秋慧多做纠缠,只低低道:“夫人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回去吧!”
褚秋慧还想再说什么,高香寒已经在钱妈妈的搀扶下往山下走去。
看着高香寒的背影,褚秋慧只觉得血往上涌,几乎站立不稳。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有些消化不掉的感觉。
“吴嬷嬷,你听见她说的话了吧?”褚秋慧涨红着脸se,焦躁道:“她果然是定国公家的寒姐儿,我可怎么办?”
“夫人莫要慌张。”吴嬷嬷扶了褚秋慧的手,低低道:“您别忘了,万事还有褚家呢!定国公和咱们老爷势力也差不多。二殿下和容妃娘娘都是聪明人,还不至于薄待了夫人您。”她目lu寒光,脸上还**辣的,方才高香寒那一巴掌打的着实重,现在还疼的厉害:“且叫那小贱人得意两日,等回了京,是咱们的地盘了,咱们再慢慢收拾她也不迟。”吴嬷嬷咬牙切齿,仿佛要吃人一般。
褚秋慧一听吴嬷嬷的话,登时有了些主心骨,脸上隐隐变se,极力压着怒火,低声道:“嗯,先回京都再说。”
待回到小院内,已是快近黄昏。
容妃正在院中陪着安安玩耍,祖孙俩笑的格外欢畅。
安安很懂事,见容妃脸上有汗,忙招手道:“奶奶,你蹲下!”
待容妃蹲下,他方用自己的衣袖替容妃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甜甜笑道:“我娘说了,秋天发汗不擦了,会着凉的。”
容妃满眼的喜爱,伸手mo着安安的头,真是恨不得这次回去的时候就带他回宫去:“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正说着,安安回身,正好看见了陪着褚秋慧回来的高香寒,眼中一喜,急忙跑过去扑在了高香寒的怀里:“娘……”
容妃眼观六路,对于褚秋慧脸上的指印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和婉一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一面望着褚秋慧道:“慧儿,玩的如何?”
褚秋慧微微颔首,心里既希望容妃看到她脸上的伤,可又害怕她看到。
心中纠结,只低低道:“乡间景se也很怡人,臣媳……”微微顿了顿,又马上道:“臣媳很喜欢,不觉就多看了两眼,耽误了时间。”
容妃只装看不见她脸上的伤,盈盈一笑道:“喜欢就好,天se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褚秋慧见容妃对她脸上的伤并无任何表示,心道,她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不说?
若是没看见便也罢了,可若是看见了不问,那又是何用意?
心微微一颤,目光不由定在了安安身上,眼含泪花道:“母妃,臣媳从府内出来这些日子,心中着实想念岚姐儿。岚姐儿自小身子就弱,我怕奶娘照顾不好……”
“怎么?你是想回去了吗?”容妃声音极低,心道,果然是扛不住的,这就败下阵来了?
再冷眼看着高香寒,见她神态自若,脸上并没有太**o折。她暗暗点头,不错不错,看来确实能当大任。
“……臣媳只是有些想姐儿了”褚秋慧怕容妃不悦,又急忙解释道:“若是母妃不走,臣媳也会留下来陪着您的。”
“不必了,母亲思念孩子天经地义,吩咐下去,明儿一早就回宫。”容妃摆了摆手,又去看安安,很是舍不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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