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妈妈一夜未眠,头发有些枯乱,通红着两眼,佝偻着背站在院内等着,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几岁。
她宁可被劫持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她们母子两个。
若是她们真有个好歹,她是肯定活不下去的。
“您老先屋里坐会,喝口水吧!”孙夫人自打得了高香寒被劫持的消息,就带了两个小丫头过来一直陪着钱妈妈等着。
钱妈妈皱着眉,无力的摆了摆手,沙哑着声音道:“我……我喝不下水去……”一言未了,泪珠儿刷刷的往下流,道:“都一夜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们她们有没有水喝……”
孙夫人立在菜园边上,也黯淡了目光,是啊,昨儿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世事无常。安安还那么小,若是真的遭遇不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如此想着,孙夫人不免红了眼圈,道:“还是宽心吧!苏府那边也派了一队人去找,那么多人出动,肯定能找回来。”
两人就这么互相安慰着,心里却都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不多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车马声。
“吁……”黑鹰叫停了马车,掀起车帘子,望着高香寒道:“到了,下车吧!”
高香寒还有些恍惚,这就平安了?总感觉还在和死神搏斗一般。
“听听,来了来了……”听见黑鹰说话的声音,钱妈妈和孙夫人一脸的欢喜,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迎了过去。
才一到了门口。钱妈妈就迫不及待的将安安接了过来搂在了怀里,红了眼圈哽咽道:“这一晚上不回来,可是吓死我了。”
安安受了惊吓,回到钱妈妈的怀里,这才委屈的哭出来,道:“奶奶……怕……”
高香寒看见钱妈妈和孙夫人,一时间也红了眼圈。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一夜的惊吓,她能劫后余生,心中真是无限的感概,就连门前面一直不入眼的野草。此刻看来也格外长的喜人。
“看看……受了惊了吧!”孙夫人摸了摸高香寒的胳膊,又拍了拍安安,道:“什么话也别说,先回屋喝口水,压压惊,我叫人去请了大夫过来给你们娘儿俩瞧瞧。”
孙夫人看着高香寒头发有些蓬乱。脸色憔悴,额上还有一块淤青,想必没少受罪。先找个大夫好好给她瞧瞧,看看伤势如何。
高香寒心里感激,还是孙夫人想的周全。
只是……她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人,黑大哥……
这次可是他冒死救了她一命。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报答他才行。
“大哥,你也屋里请吧!”高香寒转身望了一眼黑鹰,因为孙夫人在,她便直接称呼他为大哥,这样问起来,他就是安安名正言顺的大伯。
高香寒一开言,孙夫人和钱妈妈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黑鹰。
“这位是?”孙夫人仔细打量着黑鹰。见他生的面容英气逼人,身形高大,只是……那手是怎么回事?
孙夫人目光不由落在了黑鹰的右臂,紧皱着眉看着。
这目光让黑鹰很不自在,他立刻将右臂背了过去。
钱妈妈听见孙夫人问起黑鹰,眉头皱了皱眉,不免又想起了黑鹰说过的话来。
“哦……这是我娘家远方的大哥,前儿个中秋节过来看我。”高香寒浅笑,急忙拿话掩饰了过去,道:“若不是我大哥,这次我和安安可就真的小命不保。”
“哦”孙夫人这才放松了戒心,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大哥,这位是孙夫人。”高香寒急忙给黑鹰使眼色,向他介绍孙夫人。
黑鹰从前从不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如今觉得格外的不自在,但是他不想让高香寒失望,便微微点头,道:“夫人好。”
孙夫人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这才道:“快屋里坐吧!别站在门口了,让人看见也不好。”
高香寒和黑鹰同时松了口气,相视间,不由会心一笑。
不过黑鹰有他自己的打算,那几个被他“包裹”好的“肉粽子”还没处置,他得去瞧瞧,顺便好好的审一审。
方才不审是因为怕他们有后援,打起来伤了高香寒和安安,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也该去处理他们了。
“你先进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黑鹰压低了声音对高香寒低语了一句。
“什么?”高香寒一时有些没明白过来,待她回过神来,黑鹰已经上了马车扬鞭离去。
“这……”孙夫人一脸不解,她哥怎么不告而别?
高香寒一脸讪然,道:“他说还有些要紧事情要办,请夫人莫怪。”
孙夫人不好追问,只点了点头。
进了屋,孙夫人让人替高香寒打了水,服侍高香寒和安安擦了脸,又去换了套干净衣裳,哄着安安睡下,这才坐定。
喝了热茶,压了惊,又让周大夫瞧过伤口,孙夫人和钱妈妈方絮絮叨叨的询问着事情的来龙去脉。高香寒便将昨晚坐车被劫持的情形一一的说了一遍,又将黑鹰救人的情形也说了一遍。
孙夫人和钱妈妈听的一脸骇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没想到太平盛世还有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人,亏得你和安安没事。”孙夫人唏嘘着。
她显然只是将绑架的事归结于为财,而并未往深处想。
钱妈妈也咬牙切齿,红着眼圈狠声道:“这样的人就该被雷劈死,活着也是祸害人。”
见钱妈妈又红了眼圈,高香寒心里感动,拉了钱妈妈的手道:“让您担心了。”
生死之间,再回首,似乎很多感情又近了许多。
“对了,苏府的大少爷也带了人去找你,你可遇见了?”孙夫人望着高香寒,早上小厮来回话,说是苏府也派了好些人去寻她,若是他们不知道高香寒回来的消息,她还得差了人去送信。
高香寒眼睛一眨,心里暗暗骂自己猪脑子,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昨儿晚上她是从苏府出来后遭劫的,想必苏府早就乱成了一团,如今回来了,应该先去苏府报个平安才对。
自责过后,高香寒有些歉意,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还请夫人差了人去趟苏府,告诉苏夫人一声。”
孙夫人微微一笑,道:“那我回去差人,你先歇着吧!”
高香寒感激的点了点头,送走了孙夫人,刚回到屋内想和钱妈妈说说体己话,谁知门口又想起了一串急促的车马声。
高香寒和钱妈妈相视一眼,急忙撩帘去看。
二爷带着苏子谦已经跳下马车,快步往屋里来。
清晨的太阳照在二爷的身上,才一夜功夫,他明显的憔悴了不少,肤色微黯,眼窝也有些深陷,嘴唇泛着一丝苍白,倒像是他被绑架了一般。
见他这般模样,高香寒心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
他应该也是为她奔波了一夜……
二爷原本心急如焚,但是在看到高香寒的一瞬间,一颗原本还揪着的心,立刻轻松了许多。
还好还好,她没事……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疲惫的嘴角渐渐挂了一丝浅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了一个女人弄的如此狼狈,为了她担忧,为了她不顾身份的奔走。但是只要看到她,他的心似乎又能马上平静下来,那些浮躁和不愉快,都会立刻烟消云散。
四目相对,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担忧和关心。
苏子谦撇撇嘴,忽然有种被当做空气的感觉。
看来他也该找个女人咯……
“二爷,您怎么来了?”高香寒声音有些踟蹰,劫后余生,心境似乎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二爷直直的望着高香寒,她虽然净了面,可额上还有一块丑陋的淤青,周大夫给上了药,说是要好一阵子才能好。
二爷看着她额上的伤和疲惫的模样,不自觉又攥紧了拳头。
妈的,这些天煞的王八蛋,怎么能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男人?
此刻二爷眼中似乎只有高香寒一人,他上前几步,也顾不得身边还有旁人,一把拉过了高香寒纤细的手,询问道:“你没事吧?”
比起问是那个男人救了她这件事,他现在似乎更想知道她有没有事。
高香寒愕然,虽然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与她亲密了,可还是第一次当众拉了她的手,这让她很不安,急忙从二爷手中抽回了手,咽了口唾沫道:“我没事,多谢二爷关心。”
言语大方,却又透着疏离……
钱妈妈却神色大变,满眼的紧张,就像看见了妖魔鬼怪一般,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这额头是怎么回事?”二爷并不理会高香寒的态度,又拉了她的胳膊问道:“除了额上的伤,别的地方还有伤吗?安安呢?他受伤没?”
二爷一连串问了四个问题,目光满是急切,可见他是真的关心她和安安。
她皱着眉,心中五味掺杂,二爷越是关心她,她就越觉得压力大,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心上,让她呼吸都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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