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小姐知道是谁干的?”云雀顺着话茬问了一句,她心里其实也和明镜儿似的,只是如今蓝秀儿和她毕竟都是孙家人,凡事总有些忌惮。
“你难道不知?”高香寒皱眉,又压低了声音道:“不单单是你,昨晚上咱家也差一点就失了火,亏得我发现的早,才免了灾祸。”
云雀一惊,吓了一大跳。原以为蓝秀儿只是针对她一个人,如今看来并非这样。
高香寒从袖内拿出了捡到的迷烟管,递在了云雀面前。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看过了迷烟管,云雀叹了一口,又道:“看来往后都要小心点了。”
高香寒点头,从前只是想着能与蓝秀儿避开就行,尽量不去招惹她。可如今看来,你不招惹她,她就要来招惹你。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她蓝秀儿已经犯了河水,难道河水还要装聋作哑不成?
“你公婆怎么说?他们就没寻到蛛丝马迹?”这事情若是孙夫人和孙地主无话可说,那旁人就是再厉害,只怕也无济于事。
云雀黯淡了眼神,低声道:“昨儿闹腾了一晚上,病的病着,气的气着,我听二少爷说到现在都没用早饭呢!至于昨晚的事,也是只字未提。”
高香寒微微颔首,方才她从孙夫人的话中也听出了些端倪,似乎孙夫人对昨晚的事情也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孙文那么久都未曾发过病,偏偏昨晚上发病,还又赶着正好儿失了火,这样的巧合,任凭谁怕是都要觉得蹊跷。
若是孙夫人肯查,就算查不到她蓝秀儿的身上,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事还得从云雀这里下手才行,毕竟如今云雀和蓝秀儿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情她也能及时知道。
“那二少爷那边呢?他就没觉得奇怪?没有话说?”
“他……他熬了一晚上,用了早饭就睡下了。到现在都没起呢!”云雀红了脸颊。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二人亲昵的举止来。
高香寒嗤笑,心里却又有些羡慕。看看云雀,再看看她,同样是失了火,云雀却有人嘘寒问暖,她的身边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为了不吓到安安,她还要将昨晚的事情压下来,想想都有些凄惨。
高香寒眸中闪过了一丝自嘲,道:“那等他起来。你寻个机会问问他,这事儿还得让你公婆查才好。”
云雀眨了眨眼睛。思忖半天,方懂了高香寒话中的意思,一时间笑道:“还是三小姐高明,我听你的。”
高香寒笑道:“这样最好,免得你纵容了她,往后吃亏的还是你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云雀也有了主心骨。心里豁然开朗。方才的那份危机四伏感瞬间一扫而光,气氛一下就好了起来。
主仆二人坐在厅内,闻着花香,听着鸟语,闲聊了一会子,高香寒方辞了孙夫人回了家去。
高香寒一走,云雀便急急回去找孙武,她得让他替她出头才行。新媳妇进了门,若是不立威名。日后也没人把她当回子事儿。正好赶上了这件事情,她也有了借口看看丈夫是不是真的心疼她。
昨晚新房烧毁,他们只能在偏殿歇着。
回了偏殿,孙武已经穿戴一新,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自打他中了秀才,就一心扑在功名路上,想着将来进京考试,能中了,好为孙家添光争彩。
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之时,关上门,两人不免亲昵了一会子。
云雀坐在炕沿上,一边收拾头发,一边道:“昨晚真是吓死我了,若不是你,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灰烬了。”
“呸呸呸,大早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孙武靠在被窝上,手里拨弄着云雀的黑发,道:“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油嘴滑舌的”云雀红着脸娇嗔了一句,又转身俯下身靠在了孙武的胸膛上,感慨道:“人命还真是禁不起折腾,想起昨晚的火我这心里还怕的要命”
“不怕不怕,不是还又我吗?”孙武搂着云雀,轻轻拍了拍,安慰了一番。
“那你要是不在呢?我岂不是就……”云雀撅着嘴,有些撒娇。十个男人有九个就经不起女人撒娇,看见女人撒娇,这男人就酥了骨头。
“傻丫头,咱不怕哦……”果然,孙武面上带着怜惜,将云雀搂的更紧。
“有你,我什么都不怕”云雀笑了笑,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上失火前,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说不定我也能知道火是怎么起的。你说说,不会是有人要害咱们吧!”
云雀似是无心的说了一句,却已经提醒了孙武,孙武暗自思忖。昨晚的事情确实蹊跷,着火的时候偏偏赶上没人的时候,而且他进屋救云雀的时候,似乎发现她没有知觉,叫了半天才醒,就这两点,就有些不正常。
只是孙家从未与人结冤仇,他爹虽然是地主,可从不坑骗乡邻,又不打压欺霸,即便是镇子上的买卖,那也都是正经买卖。若说有人陷害,他实在想不起来会是谁干的。
“你别乱想,怎么会有人害咱们?”孙武压低了声音,神色有些低沉。
云雀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又道:“既然没人害咱们,那你说说,这火是怎么起的?”
一语问的孙武答不上来,这火是怎么起的,他又怎么知道?
再说父母都卧床不起,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更是无人去查。
“我倒是不打紧,可你是秀才公,说不定那一会就能取中,当了大官。我微不足道,死不足惜,可我就是心疼你。”云雀坐起身来,已经红了眼圈,眼泪刷刷的往下淌。
孙武显得有些焦头烂额,女人哭起来,对男人来说足以致命。
笨手笨脚的替云雀擦了擦眼泪,安慰道:“行了,别哭了。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要不这样。等爹娘身体好些,我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查一查。”
云雀听孙武说要查,这才渐渐止了泪水……
果然,五日后孙武向孙夫人说起了云雀的怀疑,孙夫人本来心里就有疑,既然新媳妇受了委屈,她这个当婆婆的又怎会不主持公道。
孙家一时间开始人心惶惶,孙夫人将一干丫鬟婆子拘到一处,挨个的询问。问当晚事发时候她们各自在干什么。
那些小厮也被关在一处,由孙武亲自问。
蓝秀儿身边的丫鬟也被叫了去。安稳了五日,她本以为要高枕无忧,谁知道竟然还是开始查了。
坐在矮榻上,她面上并无半点风浪。
查?能查出她什么来?迷烟不是她吹的,火也不是她放的,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再说她还有个傻子丈夫做靠山,这个傻子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离不开她了。她就不信孙夫人能不管不顾她儿子的死活?
一切稳操胜券,她自然淡定自若。
正如蓝秀儿所想,孙夫人查了一大圈,并未查出个所以然来。她知道此事若是不动用官府,即便这些丫鬟婆子知道内情,只怕也不会这么告诉她。但是一旦动用了官府,若是查出些事关孙家声誉的事情来,那可就再难补救。
权宜之下,孙夫人只能决定委屈云雀。将此事不了了之。
虽然此事不了了之,可云雀在孙府的地位却一下子高了许多。通过此事,那些丫鬟婆子都知道夫人很是看中这个刚进门的二少奶奶,若是不看重,又怎会亲自过问这些事情?
这些丫鬟婆子一时间都有了主心骨,少不得来云雀这里献殷勤。
…………
高香寒自然知道孙家起火的事情肯定查不出个眉目来,毕竟蓝秀儿也用了些手段,不可能一下就让人寻出破绽来。
虽如此,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一来给蓝秀儿警了个醒,二来让云雀树立了威名,这也算她为云雀做的力所能及之事。
“娘,你想什么呢?”高香寒正坐在桌边托腮想着孙家的事情,安安由钱妈妈领着进了门。
“没想什么”高香寒浅笑,将安安抱坐在了腿上,道:“昨晚上娘教你的诗你可会了?”
“会了”安安仰着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那你背给娘听听。”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安安摇晃着小脑袋,清脆的声音如山泉一般流淌着,这首《悯农》是高香寒最喜欢的古诗。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些生活在最低层的劳动人民,日子过的都不轻快。
听安安背着悯农,她也想起她田里的庄稼来,过了云雀的事情,也该下地干活了。民以食为天,庄稼比什么都重要。
自打穿越至此,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老本行,研究种子,提高产量,几乎是她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心里总有一个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让这里的田地产值增加十倍,这样一来,这里的人都能丰衣足食。即便有一日她离开了这里,也能留下她的一点点印记。
“娘,我背的不好吗?”安安见高香寒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背的不好,小脸上一脸的失望。
高香寒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安安背的很好,等会让钱奶奶给你做蛋羹吃。”
钱妈妈呵呵笑着,小少爷机灵,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国公夫人看见了,还不定喜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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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沐沐格子和隽秀叶子送上的平安符,谢谢亲爱的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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