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公吓得倒退一步,他可是甚少见千岁爷发这样大的脾气,完了,小郡主要完蛋了。
谁人不知,千岁爷容色倾国,一举一动,皆是天下间纨绔子弟并风流世家子们私下效仿的对象。
虽然千岁爷非常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瞧,自从千岁爷登上权力顶峰之后也再无人敢说些轻薄之语。
但千岁爷还是非常自傲于自己容貌与风姿的,如今千岁爷竟然顶着那玩意儿在头上呆了那么久……
他没立刻派人去把小郡主给杀掉,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哦,当然也有可能是千岁爷……打算把小郡主抓回来,抽筋、扒皮、腰斩、涮洗?
想起之前得罪了千岁爷的那些爱宠的下场,再想起千岁爷今日的怒火连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裴炎冷笑着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估摸着这小混蛋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说不定就还没出城,真是出息了,等本座抓到你……”
小胜子也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瞅着千岁爷那副狰狞的模样,小郡主确实要倒霉了,不过倒非连公公想的那种倒霉,他瞅着小郡主估计是要享遍千岁爷那些‘磨人’的手段才能让千岁爷息怒呢。
裴炎正打算回司礼监,好好布置一番,怎么把某只潜逃的小妖孽给抓回来,好好磋磨收拾虐待蹂躏,哪知刚出门却正巧遇上了哈桑王子正在宫娥的带领下去茅厕。
哈桑原本就是个鲁莽性子,一见到那让他惦念不忘的‘九千岁公主殿下’,酒意再一上头。
即刻兴奋起来,冲着裴炎就跑过来了:
“九千岁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莫非您要回您的宫殿吗,请允许我哈桑送您回去吧,哈桑对您的心好似这天上的馅饼……哦,不天上的月亮,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
众太监们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哈桑,原来他为了表示自己对九千岁公主殿下的爱慕之情,竟然也在头上顶了一只肚兜做的‘眼罩’。
因为他头上还戴着一个表示赫赫人勇猛的狼头,所以那眼罩自然就恰好罩在了狼眼之上,两条带子也打了个蝴蝶结。
这……这般风姿,果然销魂。
“我的中原文又进步了,您不夸奖我么,九千岁公主殿下?”
裴炎只听见自己脑海里某根弦忽然断了,他猛然从朝服下面一抬腿,直接一脚将喝得半醉的哈桑王子踹倒:“老子赞你八辈儿祖宗!”
然后他提着朝服,走过去,恶狠狠地对着哈桑的脸猛踩:“你这混账玩意儿,去死,去死,去死!”
众太监下巴都掉地了,完了,完了,千岁爷这是被气疯掉了,居然完全不顾他风流优雅的形象了。
摇摇晃晃的青布油毡马车终于在一处小客栈前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个中年嬷嬷。
她抬头看了看小客栈又看了看天色,随后就跳下车来对着车里道:“今儿天色晚了,且在这一处歇息,明日再走罢。”
车上的帘子一掀,露出一个娇俏的娃娃脸少女,她笑眯眯地道:“好嘞!”
少女回过头半躬身,对着车里的人道:“何嬷嬷,咱们走了一日,且歇歇罢。”
说着,她扶出一个容貌端雅的嬷嬷来,那嬷嬷脸色有些冷淡,睨着半扶,半强迫拖着自己出来白珍冷道:
“行了,珍丫头,你也不用拉我这老婆子,老婆子自己会走。”
白珍有点不好意思地松了手,看着何嬷嬷下车有些怒气冲冲地径自往那小客栈里去,自己才跳下车,苦笑着嘀咕: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主子们的事,果然还是下人们倒霉呢。”
虽然抱怨着,但她还是看了眼白嬷嬷,白嬷嬷立刻会意地点点头,立刻跟着何嬷嬷进了客栈。
白珍牵着马,对那前来接车的小二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小二哥,您店里可有其他伙计,咱们车上有个巷子里装的是咱们家小姐给老爷运送的赏玩石料,有些重,您且请几位伙计下来一同帮着把东西抬进房里,咱们这工钱另计。”
那小二被白珍这么一笑,顿时红了脸,立刻憨憨地诺诺道:“有哪,有哪,姑娘您稍等,这工钱就不必了。”
说着他立刻转身进了店里去唤了厨子和另外几个伙计过来,帮着白珍去扛箱子。
他们刚走近了车子,就见着里面又出来一个豆蔻年华的俏丽少女,比之前那个姑娘更漂亮,顿时都有些脸红。
这姑娘就是这家小姐了吧,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同呢,看着秀美又温柔。
白蕊看着几个伙计呆愣的样子,便挑了眉,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么,说要来帮忙,傻站着干嘛!”
“是,小姐。”那几个伙计顿时齐齐一颤立刻上前帮忙,只暗叹,果真人不可貌相,这姑娘实在太泼辣了。
白蕊一边指挥着他们搬动那个大箱子,一边道:
“我可不是小姐,小姐没空,喂,轻点,一会子把里面的……的石头颠簸坏了!”
几个伙计心中不以为然地暗道,原来这姑娘也是个丫头,丫头就是没见识,石料也能颠簸坏了么!
但他们还是很老实地将这一人高的大黑箱子扛上了厢房,果然是石料,够沉呢!
等到了房里,白珍还是如约各自给了伙计们几个大钱,让他们去吃酒。
打发了几个伙计离开,她这才转身对白蕊隐秘地眨眨眼:
“白蕊,接下来可就是你好好伺候‘石料’的时间了,你可要对‘石料’温柔一点,他可经不起你的辣手摧残,我且去看看白嬷嬷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说罢,她也不等白蕊回答,便笑嘻嘻地关上门,一溜烟地也离开了。
白蕊红着脸,没好气地唾道:“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
但是,她终究还是立刻从包袱里拿了把钥匙出来,去开那大箱子,赶紧将箱子盖揭开。
箱子盖一揭开,露出里面的‘石料’来——睡美男一枚。
白蕊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鼻子,感觉气息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大小姐的这个药还真是效力强劲呢,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她伸手从怀里摸了一只小绿瓶子,拔掉盖子,将瓶子伸到魅七的鼻子下,让他一闻,魅七立刻浑身一颤,随后梭地睁开了眼。
他清冷凌厉的目光对上白蕊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白蕊被他盯得心虚,随后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请你睡了一觉而已,咱们也是各为其主!”
魅七盯着她片刻,忽然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道:“蕊儿,我想上茅厕。”
白蕊一怔,瞅着巷子里被她五花大绑的魅七,上茅厕?
这……
魅七又盯着她,幽幽地道:“你若不想松开我,便帮我拿桌上的那个花瓶来吧。”
白蕊:“花瓶……?”
“千岁爷。”司礼监衙门内,连公公小心翼翼地举着紫檀包金托盘递送到裴炎的面前,上面是刚泡好的碧潭清心茶。
裴炎侧靠在衙门的紫檀木雕百福镶银太师椅上。
伸手接了茶,轻品了两口,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冰片与茉莉的香气顺着喉咙下去,方才觉得心中的那股子邪火略泻了出去。
连公公见着裴炎脸色稍霁,方才谨慎地道:
“督公,方才魅部的人已经给魅六发了讯儿,但没瞅着魅六有信回来,恐怕魅六如今已经被郡主给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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