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玉一愣,随后颦眉:“你是想让晋宁王和东阳王重病暴毙?但是他们都有带儿子跟着来,而且这两位公子全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晋宁和东阳蜀地更都有世子爷坐镇,本王不可能收编了这二十万人!”
司空茉看着他,挑了下美眉:“东阳王和晋宁王都有两位能征善战的公子跟随?”
司宁玉点了点头:“是!”
司空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很好,非常好,多谢晋北王以实相告,至于其他的事,您就暂时不用操心了,这晋北大军迟早还是你的。”
说罢,她转身便走,根本没有打算留下与他在谈话的意思。
晋北王看着面前的人说走就走了,不由恼了起来,在司空茉的背后大叫:“你以为九千岁能在上京作威作福,就能在晋宁和东阳上也用那一套么,休想!”
司空茉却仿佛全然没听到般地飘然而去,越走越远。
晋北王只觉得气得牙痒痒的,一跺脚怒道:“这小子真真可恶,若是在晋北定要将他剥了衣衫,抽鞭子!”
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有时间告诉晋北王,司空茉的真实身份。
“咳咳,王爷,您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这位……只怕不是你能动的。”
杜雷被人扶着不知从何处走来,轻咳了一声,心中只叹息道。
当年他可怜老王爷老来得子却不能多享天伦,司宁玉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帮着姐姐带着晋北王这么多年,许是太宠着他,如今还有些小孩子脾气。
司宁玉对着杜雷冷哼:
“卧先生这么说,也就罢了,怎么舅舅也要这么说,难道本王折损在他手上的那么些骑兵也算了么,本王被那嚣张的小子威胁着到这里也罢?”
不知道为什么,司宁玉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莫名其妙地都向着司空茉,尤其是司空茉看起来就是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心中就是极为不悦。
杜雷一看他那眼神,就觉得有些头疼,胜败乃兵家常事,能拜在蓝大元帅麾下的传奇鬼军手上,他也虽败犹荣。
所以,杜雷如今没有多憎恶鬼军,反而颇为佩服司空茉、白起他们小小年纪,便这般手段了得。
但杜雷的心胸宽广,却并不意味着他从小看到大的司宁玉也是这么个人。
杜雷颦眉道:“您想做什么,如今这可是九千岁的地盘!”
如今他身负重伤,虽然司空茉指派了者字部的医者去给他医治,但是身上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马上好的,如今见着自家这个小霸王眼神不对,他不得不担心起来。
司宁玉虽然说不上横行霸道的性子,但是和自己这个舅舅一样有股子邪性,年轻时候他也没少干些拆天损地的事,但是如今他年纪渐长,收敛了许多。
自己这个外甥却不见得是个省油的灯。
司宁玉看着杜雷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能有什么事,舅舅放心就是了,本王知道这是九千岁的地盘。”
说罢,他上去扶了把站不稳的杜雷:“您早些休息,养好了伤才是。”
看着杜雷将信将疑地走了,司宁玉方才冷嗤一声,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色,随后悄悄地朝司空茉离开的地方跟去。
因为司宁玉跟得远,司空茉连着她身边的人倒也没人注意到有人缀在了尾巴上。
司空茉回了涑玉殿的内殿,发现一片漆黑,她打了个哈欠,正是要招呼人进来伺候灯火,却见已经有一道修长的人影坐在这内殿之中,只是没点烛火。
司空茉一愣,随后心知有异,便也去了那点灯的念头。
那人既然不点灯,就是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她坐到了那人身边,伸手搁在他胸口上,柔声问:“怎么,太平大长公主说些什么不好听的么?”
裴炎握住那搁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淡淡地道:“她叫了声十五哥。”
司空茉瞬间明白了,站起来,双手轻环住他的肩头,柔声道:“不过是太平大长公主痴傻了,乱认起亲戚来,你如今不过一兄,一妻,何曾来的什么姐姐妹妹。”
这么多年了,从不曾相认,太平大长公主这是为了司承乾痴傻了么,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与认裴炎?
当年呢?
当年百官们有谁不知道先帝有一对最疼爱的美貌双生子。
只是当他们忽然以宦官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的时候,朝野上下有谁还记得这是一对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的羞辱的,流着比谁都正统的皇族纯血皇子?
这一声十五哥,只会让裴炎愤怒,让他怨恨,激起他心中最黑暗,最可怕的一面。
裴炎静静地坐着,任由她将自己抱在怀里,他闭上了眼,让自己沉溺在其间,慢慢地褪去一身冰冷凉薄,像是冻僵的人坐在在温暖的火堆边,慢慢地解冻了僵硬的身体四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空茉忽然听见怀里的人淡淡地道:“太平要用她在西狄的人脉与西狄的布防图来交换司承乾的性命。”
司空茉的动作一顿,叹了一声:“值得么?”
那些是太平大长公主保命的根本吧,若是有那些东西,不管天朝未来谁当政,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与地位,她一生荣华富贵,平安常在,是必定有了的。
而司承乾就算曾经真的对她有三分情意,到了如今只怕只剩下一片淡漠,他那种自傲的性子,如今只怕生了死志,恐怕根本连对太平大长公主的举动不会有任何感激。
裴炎轻笑,笑声里有不屑,有轻蔑,也有一些司空茉听不明白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只是她却说……。”
裴炎顿了顿:“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会耗在那些不值得的人与事上,算也算不清,算清了,那便是佛,无悲无喜的佛。”
司空茉闻言,忽然有点想笑,但更多的却是自嘲:“那莫不是咱们都成了佛么?”
事事计较,总在计算得与失,算得精明清楚,这不是说她和他么,便是如今这份情意,不也是在彼此算计之间得来的?
从一开始相见,她谋算着利用他向上爬,他谋算着利用她得到蓝家的令牌。
裴炎轻笑,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听他低沉地笑着,随后方才悠悠道:
“咱们就算是佛,也是欢喜佛。”
司空茉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挑开了自己的衣带,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轻声嘟哝:“别说,你倒是和那残暴的毗那夜迦王颇为相似。”
裴炎指尖顺着她的衣摆慢悠悠地抚进了她光滑雪白的脊背,秀挺的鼻尖在她雪白颈项上轻嗅了嗅,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嗯,那你便做本毗那夜迦王的明妃也就是了,且用尽招数法宝伺候得本王欢喜,本王便只长醉你身边,不去大开杀戒如何?”
司空茉轻咳了一声:“只怕小可伺候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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