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搏斗,疯狂的搏斗。£∝頂點說,..
这是一头比科恩高出一个头的猛兽,它正发出痛苦的悲鸣,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全身的骨头被科恩用拳头一根接着一根的打碎,凄惨无比的倒下,鲜血不停从嘴中涌出。
“一切都结束了……”科恩坐到这不知名猛兽的身体上,嘴里喃喃低语:“一切都结束了。”
他记不清这是被自己打倒的第几头猛兽,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行为的。只知道每天在那个女子出门之后,自己就会顺着这条自己踩出的路走到森林里,来找寻猛兽,残暴的杀死它们。
之后,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坐着发呆。
一个帝国,一个皇帝,责任?使命?热情?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去他妈的。
其实在屋里醒来的那刻起,他就恢复了神智。但也就是从那刻起,他陷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只要眼光一凝视某处,往日的生活片段混合著复杂的情感一一涌上心头,无尽的失望、无尽悔恨、无尽的恐惧一起出现,层层包围住他,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转变为一种对自己的怀疑、对自己的怨恨、对自己的否定……
它们充斥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很奇怪,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性格,但却没有挣脱的勇气,也没有没有抗拒的念头,只剩下一种仍由这些情感堆积的放任,当这些消极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需要通过种种暴行来发泄。但脑海深处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去伤害人类。于是。森林里的猛兽遭了灾。
这是什么世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不出这个世界对自己而言有什么价值,也想不出自己存在的价值,越想越灰心,直到最后想抛弃自己……但思想里却还有那么一的不甘,挣扎着存活在内心一个的角落里。
那就这样好了,想不通的事情不去想,办不到的事情不去办……昂头挺胸的活法是不错,可是却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缩手缩脚的过日子虽然窝囊。却不必承担任何的责任……
报仇?报什么仇?有什么仇好报?满心的愉悦,抵得上一个面包吗?命运……如果是这就是自己要面对的东西,那就让这命运滚蛋好了,承担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逃避吧……逃避吧……逃避吧……虽然不再有激情,但也不会再有伤痛,哪怕麻木,哪怕乏味,却有平静伴随。平静,这是最重要的。这颗碎裂的心再也经受不起波折了。
※※※太阳逐渐西移,一脸茫然的科恩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回去。
天快黑时,那名女子的身影在径上出现,出现在科恩眼中。平淡,但却不可缺少;柔弱,但却是他的心中的依靠。
她走到守候多时的科恩身前,气鼓鼓的盯着科恩:“转性了,怎么不躲起来?”
科恩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于是回望着她,嘴里无辜的申辩:“找不到地方躲。”
接着展开每天一次的“官方”对话。
“晚饭好了没?”
“好了。”
“水蓄满了没?”
“满了。”
“想起名字没有?”
“没有。”
于是她笑嘻嘻的伸出手,轻提着科恩的耳朵进了门,心满意足。
吃饭时,科恩看着她,她也看着科恩。
这是个很普通的女子,普通得毫无奇特之处,科恩非常清楚她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但他每次都很配合。要捏耳朵的时候,他会提前坐近一些;要乱发脾气的时候,他会坐得远……迁就这个女子,并隐藏自己的迁就行为,这成为科恩每天的生活重。
既然想做一个普通人,就应该用普通人的方式去生活不是吗?任何的犀利、激情都会与之相违背。
夜晚,她会来到他的床上,伸手抱住他。在这时候,她的眼神会很纯净,比一天里任何时候都要纯净,两个人都不话,但却可以对视很久,呼吸平缓,脸色安详。有时她先睡去,有时又换成科恩……
渐渐的,科恩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虽然每天照旧有情绪上的波折,但自己的眼光已经越来越能够注意起周围的事物来。
房屋简陋、老旧,于是他用生疏的手法去尝试着修补,尽管修补过后的模样更加的怪异。
生活单调、乏味,科恩就用自己以前横扫千军的雄才大略抓来些动物,圈养在房屋后面,增添了一些生气。
看他做这些,女子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平静。
他甚至想到了以后的生活,他知道她是做什么职业的,他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劝她重新选择职业……这是个讽刺,以前他可没这么详细的勾画过自己的未来。
就这样过活好了,不去想金戈铁马,不去想报仇雪恨……
就这样生活……
就这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静得像没有一丝涟漪的水面。
※※※这天下午,科恩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好了饭菜,蹲在外面的路旁边等她回来。但她始终没有回来……
眼看夜色如墨,科恩彻底的慌乱了,顺着路,他向着镇子方向找寻。走出大概五里的样子,发现她正吃力的爬行在路上,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模糊不清。
科恩几步冲过去,抱起她单薄的身体,才检视一下伤处,他就犹如被雷电击中一样……那是人为的伤,这样的伤,选这样的地方下手,是野兽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被他拥在怀里的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用微弱的声音:“我……我回来了……呢!”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科恩心的擦去她脸上的沙砾。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是我自己……不心呢……”
科恩紧抱着她。嘴里咏念着咒语,整个人都散发出强烈的白光,但却不能阻止丝丝生命从她的身体消散出去。
“不要放弃!我不会放弃的!”
科恩咒骂着所有能咒骂的东西,再次使用治疗魔法。但是没有用,她的身体太虚弱,她是魔属人,她不能完全适应神属的魔法……
“带我……回去吧!”她轻声。
科恩着头,把她轻轻的横抱在胸前。心翼翼的迈着步,带这个女子回家。
她平躺在床上,双眼平静的注视着他,苍白的脸上出现红晕。
“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她:“我叫坦妮。”
科恩着头,除了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真的很丢脸呢!”坦妮轻轻的咳了两声:“吓到你了吗?”
“没有……”
“人生就是这样,谁都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她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我原来还指望能把你交上去换钱……”
科恩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实情──其实自己能换很多钱。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下定这个决心。你不会怪我吧?”她的手冰凉:“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我把这里送给你好吗?”
“好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嗯!。”
“你一定要做到。”她的眼神满是担忧:“我不管你是不是记起自己是谁。我都要你完成。”
“我……我一定完成!”
“那就太好了,我……我有个妹妹,她叫琴伦,今年夏天,她就满七岁了。”坦妮提高了声音:“她在特拉法帝国首都的一个魔殿里,我,我把她寄养在那里的。”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已经是一个低贱的妓女了,却要把妹妹送到魔殿去……可对我来,她就是我的希望,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个妓女,不想让她忍受别人的冷眼。她在魔殿长大,就能有一个干净的出身,以后的生活,就能幸福……”
“我要你……我要你找到她……让她幸福的长大,以你的军官身份,这应该不成问题。”坦妮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项炼:“你要记住,她跟我有一样的项炼。”
“我记住了!”
“每一年,我都要给魔殿送去足够的银币,但今年看来是不行了,所以,你一定要在秋天找到她……不然的话,她会被赶出来的……”坦妮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神采,但她的手却很用力的抓着科恩的手:“你……发誓!以你真正的身份发誓!”
科恩的喉头干咽了一下,但在她殷切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出了这个艰难的誓言。
“我……科恩。凯达发誓,以斯比亚帝国第十七任皇帝的名义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将完成你的愿望。”
坦妮的眼睛又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你……你刚刚你叫什么?”
“科恩。凯达。”
“魔属联盟的敌人……魅影军团的指挥官?”
“是的。”
“原来,我竟然救了一个敌人。”坦妮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这就是我的报应。”
“没有报应!”科恩大声喊叫:“这个世界上,没有报应!”
“算了吧!你是谁又有什么要紧?你要记住,首都南方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座三面被河流围绕的高山,我妹妹就在山的那个魔殿里。”坦妮伸出手,抚摩着科恩的脸,微笑着:“我……我……我真该用你去……换钱……的。”
“我记住了。”
“我记得,你从来都没有笑过。”她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就算是为我,笑一笑吧!我、我好想看……你的……”
这就是坦妮最后出的一句话,完之后,她就没有了呼吸……就连科恩脸上的笑容。她也没能看到。
科恩紧紧的抱住她已经没有生命的身体。脸上保持着笑容。眼角慢慢滑流出一滴眼泪。
那是一颗晶莹的泪水,一颗早在菲谢特倒下时就应该滑落的泪水,此时此刻,它终于流了出来。
慢慢的,泪水划过科恩微笑的脸颊,掉了下去。
她是被人杀死的,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分别属于不同的武器。
她每天忍受屈辱而活,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满。一个人居住在偏僻的野外,她还是被人杀死了!
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一个这样的女子下毒手!
拖着这样的伤,她还在地上艰难的爬行……
平淡过生活的想法被眼前的一切击得粉碎,心中仅有的寄托在眼前消逝。
还能怎么逃避?逃避得了吗?既然逃避不了,那就站出来好了……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自然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
科恩的身体一阵阵的战栗,喉头发出一阵分不出是笑还是哭的低嚎,淡紫色的头发无风而动,逐渐变成黑色。那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睛里,又翻滚起熊熊怒火。
“既然这世界没有秩序。就让我成为秩序;既然没有人执行公理,就让我成为公理;没办法逃避命运,逃避让我失去一切;不能再恐惧责任,恐惧带来灭亡……”他郑重的取下她脖子上的项炼,挂到自己脖子上:“我是科恩。凯达,我是一国之君,我有能力,我有胆识,我能完成你交代的事。同时,我会笑着生活下去,我要笑着融入这个世界,那些残害别人性命的愚人,他们会付出代价……”中午的时候,镇子外的一条生僻的路上,有一个人影远远的走来。
他是个年轻的男子,一头金黄的头发,一对金色的眼睛,英武的脸上有微微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走着。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从高贵的料子和特殊的精致绣纹可以看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是一位军官。一个长长的木盒被他斜背在肩上,盒子上印着一套长裙的图案,看来是装名贵长裙的包装。
几个脏脏的孩子站在路边,吮着大拇指,好奇的盯着他看。这条路平时都没什么人走,除了一个可以任由他们耍弄的妓女外。
他走过来,站在孩子面前,对他们微笑,那笑容高贵优雅。
“哪里卖衣服?”他亲切的问:“告诉我,我给你们糖。”
一个孩子惊喜的用手指着远处的裁缝店,详细的明了路线,接着就把自己的手心摊开,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他微笑着弯下腰来,向这只手心里吐了口唾沫。
就算是再笨的孩,也知道唾沫与糖果的差别,男孩大哭,手拚命在地上擦,又抓了一大把泥沙,举着手要丢──而他微笑着挥手,给了孩一个响亮的耳光。
“痛吗?”他微笑着问。
孩尖声嚎叫,向父母哭叫,可久久没有人来。一位军官,谁敢招惹呢?
而他抓来了所有一起玩耍的孩,脸上亲切的微笑着,挨着个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到最后还扒光孩们的衣服,让他们光着屁股操练正步,但几个来回之后他就烦了,直接把孩丢进了旁边满是污泥和垃圾的大坑。
走在街道上,年轻男子向遇到的每一个人亲切的微笑。
然后他走进裁缝店,用温柔的口气:“我要一套衣服,最好是黑色。”
店主抬起眼,看了看他的身型。当他辨认出他身上的服装,便殷勤得略嫌过分的把客人让进店里:“有的、有的!现成的,马上就好。”
换上干净、合体的衣服,年轻男子还试穿一件黑色的法师袍。
“这件也要了,还要一个这样大的盒子。”年轻人指指柜台上的盒子,顺口问店主:“我来的时候,看到路上倒毙一个女人,怎么没有人管?”
“先生是路过的吧?”店主忙东忙西,张罗着年轻人所要的东西:“这事我知道,昨天晚上,有一队武士路过我们镇子,就留宿在客栈里,好像跟客栈主人很熟的样子。后来他们叫了几个妓女去陪酒找乐,谁知道把这妓女怎么了?”
“武士啊!”年轻人着头:“可以随便杀人吗?”
“死个妓女像死只虫,没人会在意这个。”店主笑着,用针缝合著袍子上要修改的地方:“看得出来您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不过这里的土娼可是配不上您的,镇子北方有适合您玩的地方。”
“哦,是这样啊!”年轻人看着自己一身的新装束,平静的了头,从原来的盒子里取出一把作工精致的长剑,放到一个窄一的木盒里。
“你剑上的花纹可真是奇特,风格样式都像是神属那边出来的。”店主贪婪的注视着他:“战利品吗?”
“是。”年轻人背上盒子,微笑着回答,然后伸出手来扭断了店主的脖子。
搜刮了裁缝店里所有的钱,年轻男人走到街上,微笑着向人打听客栈所在的位置,途中顺便洗劫了更多的店铺。
骚动很快就蔓延开了,有人冲过来要抓住这个微笑的男子……最后在去往客栈的方向,一路上躺着镇民的尸体。
不明就里的客栈的老板还想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表现一些英雄气概,可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跪在年轻人脚边,惊恐万状的出了这队武士的来历、去向和目的地──他们是一个佣兵团,这次是去分界线上做一件什么事,因为没有达成目的,所以心情都不是很好。昨天夜里已经走了,包船走的。
“嗯,有个年轻女人死了。”年轻人微笑着问:“你清楚吗?”
老板着头,为年轻人完整的覆述当时的情况,他们怎么把她绑上,怎么用金属在她身体切割,怎么舔食她的鲜血……
“她开始还笑着呢……”满脸是血的老板。
接着,客栈里就传出一声巨响──老板整个人都不见了。
年轻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跨出了客栈大门。
外面的街道上站满了手持武器的镇民,都紧张的看着他──他脸上笑容那么迷人,让看到的人不自觉的感到幸福。
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背着一个长长的木盒走出了镇子,脸上满是温柔的微笑。
他的身后是烈火浓烟,一群妓女蜷缩在路边,惊恐万状的看着他离去。他微笑着走进妓女工作的地方,可怜的女人们紧闭着眼,浑身颤抖着挤在墙角缩成一团。
轻柔的脚步声离开了妓院,这些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的可怜女人,每人手里都多出了个沉甸甸的钱袋……
天快黑了。年轻人出现在另一个镇子里,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
他要追那个佣兵团,却找不到一艘船。这些镇子不怎么富裕,连辆像样的、肯出卖的马车都没有,这些马车快不起来,更不能长途跋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很不正常的马车停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声音在叫他:“您需要马车吗?我的马车将会满足您一切的需要!”
年轻人微笑着回望,看到一张憨厚的中年男子的脸。
“您别看这马车样子不怎么样,可它是魔属里最快的马车!”中年男子跳下车来,手脚麻利的拉开了车门:“两匹快马,再加上我这个最好的车夫,它会如风般的飞驰。此外,我收费便宜,又不多嘴……”
年轻人出一个地名,中年人立即拍起了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把他安全的送到──尽管那地方距离这个镇子差不多一千里地,一路上所要经过的地方也非常荒凉。
“好吧!”年轻人头:“就用你的马车,拿着这些钱,先去备办食物。”
车夫欢天喜地的去了,年轻人进了车厢,等待着这段即将展开的旅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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