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兮故意提起当年的事，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当年祁阳很多次告诉我你勾引他，我不愿意相信自己姐姐会做这种事，也觉得自己好像偷了你的生活，所以一直忍让着，但姐姐，宥濯是我的全部，我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对以前的事释怀，我并不欠你的。”
她泪眼婆娑地控诉着，程清扬却一如既往的淡定，只是冷静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程婉兮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心中也逐渐没底。
莫非这贱人发现了什么？但要真是这样，秦宥濯和秦爷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现在也不可能还能待在九号公馆。
“姐姐，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那样对你好，你要是还喜欢祁阳，我也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好吗？”程婉兮放柔了语气。
程清扬唇边缓缓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觉得呢？”
“我当然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
“你不去演戏倒是可惜。”她只是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即揉了揉秦宥濯的脑袋，在程婉兮的怒视下柔声道，“下次见，宥濯。”
“好。”秦宥濯乖巧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让程婉兮的危机感再度上升。
车上。
“你爷爷奶奶说想你了，我接你去老宅陪陪他们，然后再送你回去。”程婉兮弯身准备为他系安全带，谁知秦宥濯却已经自己系好。
她只得收回手，余光好几次试探瞥向秦宥濯，迟疑了会儿才开口，“你和程阿姨是怎么认识的？”
秦宥濯之前已经和她撕破脸，所以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抿着嘴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想给你换个钢琴老师，清扬老师固然好，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更优秀的钢琴老师，也是国际钢琴协会的，而且是个男老师，和你会更有共同语言一些。”
“不要！”她还没说完就被秦宥濯打断，他盯着程婉兮毫不留情说道，“我的事你说了不算，清扬老师很好，我不会换掉的，你死心吧。”
程婉兮见他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再往下提，“好，都听你的，我也没说清扬老师不好，不过你和我姐姐认识我还是很意外的，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没有，程阿姨不是会说别人坏话的人。”
“是吗？倒是意外。”程婉兮自嘲扯了扯嘴角，“我以为她还恨我，知道你是我儿子肯定会胡说八道，让你也一起恨我。”
“什么意思？”秦宥濯疑惑。
他和光光虽然已经查到这个女人和清扬老师是异父异母的姐妹，但关于她们之间的事也只知道新闻上报导的那些，其他一无所知，反正他们不相信清扬老师会做那样的事。
程婉兮无奈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
秦宥濯深知当年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突破口，所以当下也放缓了语气，“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程阿姨是好人还是坏人。”
闻言，程婉兮以为他对程清扬的态度有所动摇，也就不打算继续装。
“其实，你程阿姨才是程家真正的女儿，妈妈只是个养女，姐姐小的时候走丢了，你外婆因为内疚天天以泪洗面，还得了抑郁症，你外公不忍心看她这样，第二天领养了我，十几年后我们找到了姐姐，她回到了程家，但……”
她难过垂眸，“你程阿姨并不喜欢我，她觉得是我抢了她的生活，所以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会抢，当时我是有男朋友的，也打算结婚了，没想到有一天早上我却在酒店看到他们……”
程婉兮捂着嘴，眼眶都红了。
“程阿姨人很温柔，不像是这种人。”秦宥濯像是动摇一样纠结开口，但清澈的眸子深处却是一派冷漠。
“真的吗？”程婉兮看向他，“她对你温柔是好事，我只是怕她会像之前抢我男朋友一样把你抢走。”
“你在乎吗？”秦宥濯冷笑。
“我当然在乎，宥濯，要妈妈说几次你才会相信，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对妈妈的误会这么深！”程婉兮满脸痛心。
秦宥濯只觉得她虚伪的可怕，干脆扭头不再和她说话。
见状程婉兮更加不安，她最怕的还是程清扬会发现这个贱种是她的儿子，到时候要是去做亲子鉴定，她就真的彻底完了。
“宥濯。”她有些迟疑唤了声，“程阿姨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孩子的事？”
秦宥濯眨了眨眼。
清扬老师的儿子不就是光光吗？为什么会问这个？
出乎怀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光光的存在，只是警惕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见他这反应程婉兮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慌张让她丧失了理性思考，“她之前生过一个孩子。”
“我知道啊。”秦宥濯说道。
不就是光光嘛。
“你知道？！”程婉兮惊得瞪大眼。
那个贱人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并且还告诉这个贱种了？！
她愈发不安，“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过于激烈的反应引起秦宥濯的怀疑，以至于他改了口，“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生过一个孩子。”
这话是顺着程婉兮刚才的话说的。
“真只说了这个？”
“嗯。”秦宥濯点头。
程婉兮松了口气，接着煞有其事般注视着他，“她几乎是和我同一天生的孩子，那天晚上，我和你爸爸认识，之后有了你，也是同一天晚上，她勾引了我的未婚夫，所以我们几乎是一起怀孕的，后来我生了你，但她生的却是死胎。”
死胎？！
听到这两个字，秦宥濯心中震荡翻涌，他努力维持着淡定才不至于被程婉兮看出端倪，但晃动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如果清扬老师生下的是死胎，那光光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秦宥濯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的模样。
“我也是从医院的朋友那边了解到的，所以我担心她会借题发挥在你面前胡乱编造一些话，新闻上不就有不少失去孩子的女人整天幻想别人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吗？”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害怕？”秦宥濯双眼清明，仿佛看透一切般直视着程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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