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许城之真想到了法子还是如何,那些官兵真就没再来过陈家。
只是这陈家却也并不算太平。
今日一早,许家人带着不少家奴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许月安今日回来便要先来安置。
陈淮珠冷眼瞧着那些下人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进惜玉苑,讥诮道,“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家怎么苛待那许月安了呢?”
沈槐沉默站在一旁,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好多事情,从当初自己才进陈家到现在,一幕幕的像是画卷一样略过脑海,似乎自己对上许月安永远都是处在弱风。
当初的自己对许月安大概是有畏惧的吧,多少次自己都是在她手上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沈槐想,这些事情或许自己真的可以不计较,毕竟上天给自己淮生已经待自己够好了,受些苦或许也是应该的。
她想着目光渐冷,可她为什么要将陈淮生夺走呢?
此时沈槐眼中聚着恨意,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或许真的有好多话想要问一问那许月安。
问她如何生的这幅毒蝎心肠?
又如能扭曲自己的心脏逼迫自己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陈淮珠见一旁沈槐面色瞧着十分不好,不由轻声问道,“三嫂,你可还好?”
沈槐恍然回神,朝陈淮珠笑了笑,摇摇头道,“没事”。
陈淮珠目光看向远去,这时开口道,“她来了。”
沈槐顺着看过去,见许月安正被一位嬷嬷扶着往里头走来,许月安模样似乎憔悴了,周身乏力,一看便是病了许久的样子。
许月安似是察觉到沈槐的目光,脚步顿了顿朝沈槐在的方向看去,神情一僵,她目光之中复杂至极,沈槐一时竟分辨不出里头是不是带着愧疚,只是那里头的恨却清晰异常。
这种察觉令沈槐心头竖起一根尖刺,她神情仍旧淡淡地走上前去。
许月安见状倒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静静站在哪儿,倒是身边的嬷嬷似护着小鸡似的将许月安护在身后,表情带着紧张的盯着正走过来的沈槐。
那嬷嬷从许家出来时许夫人是再三叮嘱过的,那陈家的少奶奶怕是会将三少爷的死怪罪在自家小姐身上。当初许夫人是如何也不肯许月安再回到陈家,奈何许月安实在太过执着,许夫人也没了法子,只好由她去了。
沈槐走到许月安面上,盯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告诉我与淮生在船上发生了什么?”
这是许月安心口的一块伤疤,此时被沈槐揭开,她面色霎时煞白了起来。
那嬷嬷见沈槐这模样,在旁道,“你没见我家小姐身子还没好?此时是说话的时候吗?况且我家小姐也是因为当初在船上遇上祸事才至此,怎么瞧你这样子倒似我家小姐将陈少爷怎么了似的?!她一个弱女子能如何?”
好一个咄咄逼人的口气!
沈槐盯着那嬷嬷,心中怒火大盛,冷然道,“怎么?你许家的家奴倒能在陈家向主子说话了?”
那嬷嬷被沈槐这么一梗,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正要再出言讥讽,心中清楚即便沈槐是陈家少奶奶,可再如何也不能将许家的下人如何!
她正要出口,却被许月安拦了拦,许月安看着沈槐,眼中的厌恶分明,“若不是你,淮生又如何会如此?”
她说的理直气壮,这一瞬间,沈槐几乎有当即掐死许月安的冲动。
时至今日,许月安都不曾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一门心思怨怼沈槐,认为若是沈槐没有出现,自己为何会生出与淮生同归于尽的想法?到今日又为何能苟活下来。
在陈家的这些日子,许月安也曾多次试图寻死却都被许夫人拦下来,后来是被许夫人说服,只是陈淮生尸首还未能寻到,未必真就死了。
也是抱着这种侥幸,许月安才坚持到今日,也一定要回到陈家!
沈槐紧紧皱起眉头,她看着许月安淡然的神情,只觉得匪夷所思,她一心的执念害死了淮生,到今日竟还能理直气壮的怪罪自己。
此时沈槐平日里的好脾气全然殆尽,竟显出些暴躁来,她拔高音量道,“你凭什么能置身事外?若不是你那狠毒的心思淮生又如何到现在还不知所踪,我便问问你,你又凭什么要回到陈家?”
许月安被她这气势微微震慑,她从来没见过沈槐这幅威严的模样,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边上的嬷嬷自然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连忙皱眉道,“你怎么说话的?小姐是陈家大少奶奶如何不能回来?你可知长幼有序?你既然是三少爷的妻子就对待长嫂便是这模样?”
陈淮珠此时才轻笑道,“你个狗奴才最好给我闭嘴,你也知道这是在陈家?信不信我立马让你将你打发出去?”
那嬷嬷面色难看至极,许月安却看着沈槐淡淡开口,“你问我凭什么能回到陈家?”她轻笑出声,目光始终没从沈槐面上移开,“我现在回来了,你又能如何?”
许家嬷嬷见到小姐这样子,心中也是诧异,瞧着这陈三少奶奶这样子,怕是容不下小姐的,小姐明明知道又何必要在这陈家吃这些苦头,她正准备极力劝说许月安回许家,却听许月安道,“嬷嬷,你且先回去吧,陈家的下人自会替我打理好行李的。”
那嬷嬷面上虽十分不情愿,但见许月安异常坚决的模样,只好将劝慰的话咽回肚中,带着许家其他下人离开陈家,走之前还不忘瞪一眼沈槐与陈淮珠一眼。
许月安见嬷嬷已经离开,看了看一旁的沈槐二人,自己便若无其事的自顾自走远。
她要在陈家等淮生的消息,不管多久,只要他还活着,许月安就相信陈淮生一定还会回到陈家。
陈淮珠盯着许月安走远的背影,满是怒气道,“这世上竟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沈槐此时只觉心神具是疲惫至极,她面色带着乏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人正要离开,却见许城之面色匆匆的从外头走来。
似乎遇上什么难事,许城之面色极其难看。
沈槐拧眉看向他,轻声问道,“什么事情?”
许城之道,“陈三斗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传了出去,现在陈家不少远亲都在赶来,说要讨回个公道。”
说是讨回公道,但个中原因谁都不清楚?
陈三斗没捞到的到处自然有人会不甘心,在其他人心中怕是觉得陈家是块肥肉吧。
沈槐苦笑,陈家不久后怕是要山穷水尽了吧。
她打起精神来问道,“陈二爷回寻回来了?”
许城之摇摇头,“早已经派人去了云镇,只是那地方繁杂的很,一时半会怕是难寻到。”
沈槐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她只觉心中闷重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边许家嬷嬷带着下人回到许家,将在陈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那许夫人面色冷若冰霜,当初为了月安与陈家大少爷能好好处着,自己才多加忍让。许家也是做生意的,如何会不清楚陈家现在的状况,原本经营不善也就罢了,原本陈淮生在时陆家眼看是对陈家收手了,那陈淮生偏偏又在后来无端死了,现在的陆家怕是已经对陈家恨之入骨了。
陈家现在这境地,许家动动手指怕就要塌了。
许夫人想到此面色缓了缓,当初许老爷原本想着趁机将陈家收入囊中,因自己顾念着月安执意要回到陈家,便劝阻了下来。
现在看来,陈家必然不会善待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许夫人目光渐冷,那自己又何必心有顾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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