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谢恩。”
简洁而有力,不卑不昂。
乐平捧来那圣旨,此刻,他已是从六品殿前御医了。
从一个任人欺负,可怜到了极点的小内侍,到从六品殿前御医,一个质的跨越,一瞬间便完成了。
“高医且随我们前去吧,也好尽早对症医治。”
那老医未等乐平合下圣旨,便迫不及待道。
乐平含笑道。
“老医师莫急,你们且去,为我准备人参、白术,归身、黄苓、白芍,砂仁,甘草,橘红,川芎,各一斤;又归身、川芎、黄苓、白芍、白术再多备一斤。”
“斤、斤?!”
众老医大惊,瞠目结舌,哑口难语,这些药材都乃名贵之药,别说用斤了,就是用铢用钱衡量,都让人疼惜不已。
这竟然是直接用斤去衡量的,而且归身,白芍等名药还要多备一斤,这可怎么备啊,就是将这迷楼内所有药库都搜遍,也是没有这么多啊。
“明日午时,务必要将这些药材准备到位,否则,误了时间,恐怕....”
乐平叹了口气,众人已猜到下话是何,不敢再多语,为了龙胎,那怕是搜到江都郡,也要备齐这数!
“再有,老医师,迷楼药库里有无烟草这种干叶?”
话虽出,乐平却突然默声了,他竟是忘了,烟草是在16世纪才由菲律宾、越南、朝鲜传入国内,现在怎么会有。
“烟草是何?”
果然,这老医不知烟草是何。
乐平摇头,不知如何为他解释,这来迷楼后便再没有抽烟了,实属难受的要命,乐平也没打算要戒烟。
“为我再准备十斤的苦菜吧。”
苦菜即是茶叶,古代人们对茶还缺乏认识,仅仅根据它的味道,把它归于苦菜一类,茶叶是到了唐朝才慢慢进入生活主流。
果然,这苦菜到是很多,那老医没有另话,便答应了下来。
......
一切就绪,诸位老医和吏部的官员,太医署的众医监,一行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内侍房。
在走之间,那老医师特别报禀乐平,说已为他在太医署处准备了上房,此后,便移居到那里吧。
乐平含笑点头,目送众人离开。
回身,内侍房已没了他人,场面彻底宁静了下来,直到掉针可闻。
不论是房忠还是这些小太监,所有人都没了言语,与之不久前狰狞、誓要他生死两难全的恶人们,完全不似了。
乐平收好皇榜,默默无声的走到了被踢翻的水盆处,就那么看着那盆子和洒落一地的衣物。
面色阴森的可怕。
临近的一太监惶恐的移向前来,他就是方才踢翻这水盆的太监,也是乐平的同屋之“友”,他此时已全没了那方才威风劲,他是跪着挪到前边来的。
他不敢多语,就那么跪着,跪在泥污里,一件件的想把衣服都捡起来。
一个从六品官没多大,迷楼总管,可以随意操握太监生死的项升,也是一个从六品。
乐平有多般前途,如今谁都清楚了,此人绝非池中物,师出蓬莱仙岛,日后必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纵然现在还是医官,但却是挽龙回天的御医,如此功劳,若是想要他们的命,那何不简单,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如此等级分明的隋朝,何况数级呢?!
前段那般欺辱乐平,从他进入这迷楼以来,他们就没有停止对他的欺辱,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啊,如今,是他们要生死两茫茫了。
只希望,乐平能顾及仙人的身份,把他们原谅了。
但这一切,似乎都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端尿,接屎,羞辱,骂杂种,辱父母,践踏尊严,这一切,乐平真能原谅吗?!真当他是仙人吗?!
气氛沉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乐平的言语。
方才那太监的手已经碰到了颜夕晴的衣物。
乐平突然皱眉。
“回去。”
此话一出,那太监顿时吓的将手缩了回去。
不料乐平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竟成了燃爆的导火索,周围的太监纷纷上前,抓起那太监的手就往断里砸。
那还顾什么同屋之情,什么一起同吃住,同僚之情,现在人人都想自保,都想趁这个机会向乐平示好。
场面彻底乱了,那太监已被打的不像样子,从手下一直蔓延到胳膊,腿,眼看已经残废了,鲜血流了一地。
房忠站在最后,他无法跪下,双腿就好似灌了铅,直直的勒着,他无法给这个曾经被自己随意欺辱的东西跪下。
乐平漠然的看着这群人,一群蝼蚁,一群为了讨好他连人格尊严都不要的蝼蚁,或许,他们是对的,为了生存。
突然间,乐平感觉前些日受到了侮辱好像都没有多般刻骨铭心了;若他真和他们计较,那岂不是真的和他们成了一种动物,成了那微小可怜的蝼蚁了吗?
蝼蚁尚且知生,那连蝼蚁都不如了。
“今日申时(13点—15点)以前,我要见到三十套新褥裙,三十双新鞋子,你们好自为止,至于这些弄脏了的褥裙。”
乐平默然的看向了房忠。
房忠被乐平这一看,突然是打了一个激灵,双腿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给他喂下去。”
毫无感情波动的一句话,彻底把房忠吓软了。
“小春子,你随我来。”
乐平转身朝房内走去,小春子紧紧跟上,众人看着小春子那平淡无奇的脸,眼中只有羡慕和无尽的悔恨。
若他们能够在乐平被房忠欺辱的时刻伸一把援手;若他们能够在乐平无依无靠的时候,陪他说说笑,安慰安慰他;若他们能够像小春子一般....
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不会再重来了。
本是轻松便可以做到,但却不屑去做,他们尝到了苦到心里的滋味。
小春子进入后便关上了门,留下这一群颤抖的太监和一个吓的嘴唇发白的房忠,曾经威风八面的房少监。
那洒落了一地,占满泥水的褥裙,在阳光下,褥裙上的泥水还反射出亮光,极为刺眼,极为的讽刺。
众太监慢慢的都站了起来,在那已被打断了双腿双脚的哀鸣声中,一个个都向前,从那泥水中捡起了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咱家、咱家可是堂堂北楼少监啊,北楼总领上监房言可是咱家哥哥啊,你们想干什么.....”
房忠嘶吼着,那群太监却已听不进去,五十数太监,各个眼睛血红,两三人捧着一件衣物,逼向房忠。
随着一声惨烈的嘶吼,房忠被人群淹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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