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盘亲自下令,自然没人敢怠慢,欧阳水亲自跑回城去,召集士兵。为了保险起见,韩盘又派杨泽带人,把被解救的妇人还有那些胡人大汉,一起带回城去,由他和向成卫亲自坐镇,等那小首领到来。
虽然一夜未曾合眼,可杨泽却感不到疲惫,只感浑身上下全是劲儿,兴奋无比。他领着木根,带了三十多个捕快,把妇人和胡人大汉送回了城。
刺史衙门里的事好办,官吏们已然知道了情况,杨泽一回来,官吏们就各负其责,该安置妇人的安置妇人,该关押犯人的关押犯人,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并不让杨泽担心。
杨泽不敢在城里多待,他带着捕快又往城外跑,回来时带了三十多个,出去时跟在他后面的却多达五六十人,那些昨晚没去解秀家拍马屁的捕快,也都跟了上来。
待奔到城门口时,就见城门那里正呼呼往外出兵,清一sè的骑兵队伍,看样子足足有好几百,而欧阳水骑在马上,正站在门口。
杨泽叫道:“欧阳老兄,怎地出动了这许多的人马,这得上千了吧?”在他的想象中,能再召集一百来人,就足够了,估计那个小首领进入大方,也不可能带太多的人,毕竟小首领只是sè胆包天,却不会有开战的心思的。
欧阳水迎了上来,道:“咱们瓜州有两位校尉,各带一营,一营四百,八百士兵全数到了,这可都是战兵,再加上我们巡街卫队,可不真的就过千了么,这许多的兵马,绝对够用!”
杨泽啊了声,到底是边关的军队,兵员是足额的,这么多的兵马,别说在州地界抓人,就算是冲进草原去剿匪,差不多都够用了。
欧阳水给他弄了匹马,两人一起出城,至于后面的捕快,那就只能发扬艰苦拼搏的jīng神,在地上跑吧!
一路向北,打马扬鞭,片刻功夫就到了码头。码头这边,却没有来船,韩盘和向成卫都等着呢。
上千的马队轰轰而来,韩盘站起身来,望着过来的军队,道:“怎么来的是马队,这么多人马,可没法埋伏了!”
向成卫倒是干脆,道:“那就不埋伏,强攻即可,非把那小首领抓住不可。”
韩盘毕竟做一州主官rì久,想问题要比向成卫全面,他道:“万一那个小首领不肯承认他是来我大方抓捕女子的,那该如何?虽然咱们一定会让他承认,可万一他到了京城刑部,反口怎么办?那可是会很麻烦的!”
向成卫眼睛一眯,道:“那就让他当不了麻烦!”论做官,他不如韩盘,要不然也不能蹉跎这么多年,可要论心狠手辣,韩盘却是万万及不上他了!
“当场格杀?”韩盘轻声道,眼珠转了转,觉得还是这个法子保险些。
其实,小首领被抓住后,突觉可汗会不会追究,会不会得到小首领的口供,这些统统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麻烦在于他一定会被押送到京师,由刑部审判,在此期间,说不定就会有意外发生。
朝廷里的“有心人”多得很,会不会利用这件事做章,打击政敌,这都是没准儿的事,一件很简单的事,甚至风马牛不相及,八杆子扯不到一块的事,他们都能攀扯到一块,而事情如要变得复杂,对韩盘和向成卫的升官之路,毕竟会产生影响,这是他俩绝不想看到的结果。
韩盘和向卫成互视一眼,同时点头,为了他俩的青云之路,就让那个小首领去死吧!
杨泽打马到了两人的跟前,翻身下马,他大声道:“韩大人,向大人,来了这许多的兵,没法埋伏了啊!要不,咱们强攻?”
向成卫一乐,这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道:“怕是会有死伤,万一那小首领被杀,就有些无法交待了!”
杨泽一听这话里有话啊,没说不要强攻,只说小首领万一死了怎么办,又说没法交待,却没说向谁交待,这里面可就有章了!
杨泽心想:“京城那边太远,跟我没关系,但如果是向林州的魏侯交待,那我还算是有点儿小面子。好人做到底,反正是没钱的买卖,我也别客气了!”
非常有担待地,杨泽一拍胸脯,道:“咱们出动了上千的兵马,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有失,两位大人当坐镇zhōng yāng,指挥调度,如两位大人信得过学生,就让学生在前冲杀,一切由学生负责,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韩盘和向成卫大喜,杨泽真是个好少年,人家的父母咋教的呢,咋就这么懂事儿呢,不但要冲锋在前,而且还主动要承担责任,这么好的少年上哪儿找去!
向成卫道:“也好,这事便交给你了,但如果有了意外,韩大人和官,是不可能让你承担责任的,自我们二人承担,你放心去做事吧!”
韩盘也点了点头,对杨泽以示鼓励!
杨泽再次上马,既然要强攻,那就没必要在此等候了,这么多人围在码头,离得老远就能看到,那小首领又不是傻着,哪可能还过来,估计一望见这许多的官兵,转身就跑了!
杨泽大声招呼,当先纵骑狂奔,后面的士兵见状,纷纷跟上,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沿着河岸向北驰去。
离此十余里的地方,大河之上,正行进着两艘大船,每艘大船都可装载百人,大船的外面并没插着旗帜,只是做普通商船的扮相。此时正值夏季,北方河水丰盈,水位高涨,所以这样的大船可以通过河道,要是过了夏季,这样的大船就不能在河上航行了。
第二艘船上,船头站着一名人打扮的中年人,这中年人长得极为壮硕,仿佛一座肉山相仿,满脸横肉,嘴唇极厚,就如同两条瘦牛肉贴在嘴上似的,可他的衣着却很雅,头戴四方巾,身穿月sè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把鹅毛扇,脚上穿的是蓝sè缎鞋,如果不看他的脸,光看这身行头,还真有些进京赶考的士子模样。
中年人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也都做人打扮,但却全穿着人的衣服,手里却抱着弯刀,不伦不类的,看上去很别扭,尤其是发型,有中间剃成秃瓢,两耳留发的,还有两边头发jīng光,却在脑门前面留一小撮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中年人便是突觉驼颜部首领,自称驼颜小汗的铁花离。用杨泽所来那个时代的话讲,铁花离是典型的哈方族,对于大方的一切,都有种盲目的喜爱,不但打扮学着大方人,连说话都说中原话,就算在部落里也是这样,弄得部落里的老人们,都他非常不满,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小汗呢。
铁花离一想到今天就可以看到那些大方的女子,忍不住心中一片火热,他道:“听说这次抓到了好几十个女子,个个美貌如花,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身后一个大汉道:“应该是真的,这次咱们找了那个叫钟大疤的中原人,由他出手去抓人,不但抓到的多,听说相貌更好!”
另一个大汉道:“他们中原害起中原人来,比较咱们突觉人更狠。不过那姓钟的倒是很好用,他们中原这种人越多,对咱们突觉越有利!”
铁花离却不在乎什么有利无利的,他只想着那些女子,又道:“不知能不能有一百个,要是有一百个就好了!”他在心中幻想,如果一百个中原女子,围在自己的身边,供自己享乐,这种美事,就算给他个可汗当当,他也不换啊!
他身后的大汉们也都有些心痒难搔,那些女子被小汗享用过了,说不定会赏赐给他们,让他们也过一过瘾,一想到这些,他们都兴奋起来,呼吸的声音也粗了,脸上更是发红,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忽然,第一艘船的桅杆上,传来叫声,那是瞭望哨的叫声,为了观察远处,有哨兵爬到桅杆上远眺,发现情况后,就会向下大喊。
瞭望哨叫道:“远处有马队,至少上千人,是往咱们这边来的!”
铁花离一愣,上千人的马队,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自己私自进入大方的事被发现了?
他赶紧转头,冲着船舱里叫道:“布纯学,快点儿出来,南边来了马队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应声而出,这人便是布纯学,是大方人,屡试不第的一个酸学究,在中原混不下去了,便跑到了草原上,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铁花离给蒙住,成了驼颜部的军师,专门给铁花离出各种主意,比如这次抓中原的逃难女子,就是他给铁花离出的主意,他认为这个主意很保险,逃难的女子没了就没了,谁又能放在心上呢!
布纯学出了船舱,望向南边,远远的能看见飞扬起的尘土,他道:“看样子是有上千人,但肯定不是冲咱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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