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收获
“赌什么？”平南王蔑笑一声，“你以为，凭你们，能从重兵把守的西落城救走人？”
闻君衍摇头，“我赌王爷最后会同意协助赈灾，解除西南百姓之苦。”
“就赌这个？”
“不错。”闻君衍淡淡一笑，“这是我来西南的目的，要赌自然赌这个。如果我赢了，王爷多出二十万担粮食，如何？”
平南王眼眸微敛，“你就不担心，她救不了人，或者她选择救人不回来？”
闻君衍嘴角微弯，轻描淡写道：“她只管做她想做的事，只要她想，她就一定会做到。”
他知道舒云澜的为人，生路险中求，却往往能绝地逢生。
“是吗？”平南王一时间想起往昔的人和事，“好，你是她的儿子，本王跟你赌。”
平南王说完，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扫了眼闻君衍的神情，闻君衍毫无异色，似乎真的对舒云澜毫无担忧。平南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皇上有意查七年前的事，眼下只是障眼法？
若是闻君衍真的在西南出事，那狗皇帝说不定日后就随时有借口出兵西南……
平南王心中疑窦暗生，生生不绝。
一场心计的博弈，悄无声息展开。
西落城满城不见硝烟，但已经是处处烽火弥漫。
……
舒云澜知道平南王一定会派人跟踪，她让玄一和黄一分成两队，各自引开人马。而后自己进入一家客栈，看似住店，实则换了当地的衣服，从后门离开。
黄一和玄一也同时换上了当地的服饰，乔装与舒云澜在一家店门口汇合。
玄一低声道：“平南王府的人暂时没发现我们。”
黄一确定四周道：“没有人跟踪。”
舒云澜点头，他们目前所在的这家店，是宋金炀所选的西南茶行总店。
同样叫“万家客”。
但目前万家客的老板只认识宋金炀，并不知道舒云澜才是真正的老板。
所以玄一当即就想拿出信物，但却被舒云澜阻止。
舒云澜踏进万家客的门，对正在等人的掌柜开口，“ 掌柜的，我想要收茶，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听舒云澜这么说，玄一和黄一更觉得奇怪。
那掌柜是老实本分的，“万家客”原本这两天要开张，可京城来的宋先生迟迟没来打理，所以眼下店是敞开着，却什么也没做。见舒云澜主动上门，掌柜自然没有拒客的道理。
掌柜解释道：“夫人客气，小店按理是收茶也卖茶，不过眼下还什么都没有。”
“既如此，掌柜的不如帮我收些茶如何？”
“这……”
“我的茶很特别，绝不会对您以后的生意有影响。”舒云澜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掌柜的将自己要的茶写下来。
那掌柜觉得反正店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银两总归好事。
“夫人请说。”
“我要一饼红黄两色茶，茶重三斤二两，其中半斤熟半斤生，叶朝南，根在北。收茶时间从夜里子时起，不要见露水，只收一天，目的是为庆祝老寿星七年前走失的独子一家团聚。”
掌柜按照舒云澜所说一一写下，觉得庆祝一家团聚很正常，可这茶着实奇怪。
“恕我孤陋寡闻，这种红黄两色茶闻所未闻……”
“掌柜的只管张贴告示，广而告之，有此茶者，赏银十两黄金，提供消息的，也有碎银相赠。”
“这，夫人，如此重赏，恐怕会引来欺世盗名之辈。”
舒云澜将一万两银票放到桌上，“不要紧，越多人知道要收茶的消息越好。我在对面茶楼等掌柜的消息。”
掌柜见银票无误，开张做生意本就什么人都有，“行，我这就替夫人张贴告示。还有附近茶楼茶行，也都会一一告知。重赏之下，必有消息。”
“多谢。”
告示很快贴上，西落城有“老寿星要红黄茶庆团聚”的消息迅速在各个角落传遍。
玄一和黄一看不懂告示，但舒云澜却道：“如果是大哥他们，一定明白。”
将军府的军旗是红黄两色的，其中黄色是皇上特赐，他们一定能明白意思。只是时间很短，不知道能否准确收到消息。
进入茶楼，坐定。
“你们带人去四处找找，看是否有这些标记，一旦看到，立刻来禀告。”
舒云澜用茶汤在桌上画了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是将军府亲信联络用的，她上一世从未用过，以为自己会忘记，结果画的时候，竟然刻入骨髓的清楚。
是弯弓对月的“射天狼”标记。
让玄一和黄一记在脑海，当即带着其它几个玄铁军的暗卫分散去查找。
舒云澜坐在茶楼上，她选了视野最好的位置，能将西落城的大动静尽收眼底。
“夫人，可要算一卦？”
舒云澜怔了下，看向对方，却是个生面孔，而且完全是西南人的长相。
“不必了。”舒云澜自顾倒茶。
对方却直接坐下，“听闻夫人算卦能力了得，能未卜先知，我想跟夫人比比，究竟跟谁的卦象更准。”
舒云澜端茶的动作一顿，见过她算卦，知道她算卦能力的，只有当日在忠勇侯府亲眼见她对付半步仙的人。
换个话说，眼下整个西落城只有闻君衍，这人是闻君衍的人。
舒云澜轻轻放下茶杯。
“既然如此，请先生出卦。”
三枚铜钱从龟壳中滑出，连续六次，最终落在周易第十一卦，泰卦。
“泰卦，诸事可成。依我看，夫人想做的事宜大张旗鼓，草木皆兵。”
言外之意，闻君衍的人马任由舒云澜调遣，只管放手，西南自有人相助。
舒云澜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泰卦，上上吉，风头无两，却在一个藏字。”
对方明白了舒云澜的意思，她有暗路可走，他们负责外围即可。
“多谢夫人赐教。”算卦的先生起身便走。
舒云澜手缓缓攥紧茶杯，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消息。时辰一个个过去，从正午到整个落日吞下西落城。
“夫人，有消息了！”万家客的掌柜忽然急匆匆爬上楼来，将一张纸递给舒云澜。
与此同时，玄一和黄一也带着消息回来，他们同样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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