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黄绿色原野,沐浴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下;数万匹马儿散落在原野各处,悠闲的迈着碎步,低头吃几口青草,仰头打上那么一个响鼻。
美丽的清晨,和谐的美景;可惜的是,不远处却有一大堆人类正在进行你死我活的较量,大煞风景。
杜卡鲁在下达了自己这辈子最后一个命令后,终因伤势太重而死去,但敌我双方的再一次较量,才刚刚开始。
战场的西南方向,罗马骑兵军团率先和凯尔特战士展开了较量。
骑兵军团的将军奥塔,打一开始就没有直接冲阵的想法;他只有2000的重骑兵、3000弓骑,若就这样冲进足足有3万士兵的凯尔特阵营里,那真就是不要命了。
3000弓骑兵沿着凯尔特联军南边阵地边缘处奔过,侧身向北挽弓引箭,一路奔射;一波一波的箭羽,如同扒皮一般,一层一层的消耗着凯尔特联军的战力;每三千支飞箭落下,必定在凯尔特联军里溅一片血花。
奥塔本人则带着2000重骑,停在距离敌人阵地500米外的地方,帮着弓骑兵压阵;这可不是所谓的打酱油,重骑兵需要一个合适的战机。实际上,重骑兵并没有后世伪军迷们想象的那么厉害,遇到数量大过自己太多、队形又密集的步兵,哪怕对方不是所谓的长枪兵,也是不敢硬啃的,只能跟随监视,择机而动。
凯尔特战士们用身体硬扛着箭羽,他们连伺机而动的机会也没有;这弓骑兵象风一般就挂过去了,追是不用想的,而重骑兵还在500米外,一点脾气也没有。
战场的正北方向。
军容鼎盛,人数高达1.5万有余的罗马军队,终于停下了推进的脚步,此时距离南边严阵以待的凯尔特战士尚有200米的距离。
罗马军队一改以往野战时由十数个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的常规队形;今天的战阵很有特点,一个小方阵在前,一个大点的方阵在中,最后是一个凸出部向着前方的巨大扇形战阵。
作为前锋的小方阵,是1200个按罗马重装步兵标准组建的凯尔特步兵;不得不说,凯尔特人确实合适干重装步兵这份职业。他们普遍体型高大、肌肉发达、敢拼敢打,而且格斗技巧学起来很快;不过嘛,缺点也很明显,这些大个子们的纪律性确实有点差,而且互相配合意识不强。因为组建时日尚短,凯尔特步兵协同作战水平还很低,无法和其他罗马士兵有效配合;防御作战时,让他们去独立负责一段城垛还是没啥问题的,但现在这种大规模野战场合,真心不合适。
不要误会,王军把他们这点人顶在前面,绝不是因为他们是降兵,所以都派去做炮灰了;实际上,王军让凯尔特步兵担任前锋,是出于战术考虑的,目的么…
世界上所有的国家、民族、组织等等,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分歧、有多少争端,但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任何异议的,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绝对的共识,那就是---决不放过叛徒!
“拉仇恨”,这就是王军的目的。
小方阵的后方,2400个步弓兵组成了一个相对宽松的方阵;100个步弓兵为一横排,24个步弓兵为一纵列,占据了2400平方米的区域。
步弓兵方阵的后面,是巨大的扇型战阵;这种新式攻击战阵,是格拉斯哥战役后,王军琢磨了很久才搞出来的一种新式战阵。罗马军队在去年马克西姆斯军改之前,基本是靠重装步兵和敌人面对面PK的;现在拥有了成建制的步弓兵、步弩兵和骑兵,自然要对原有较为单一的战阵进行补充和调整,否则就浪费了这些新增的强力兵种。
2400个步弩兵和2400个临时改用弓弩的轻步兵组成了战阵的“外环”。他们整齐的排列成三个扇形队列,环线间靠的比较紧密,前中后三个士兵之间不足一米,但也不会影响到每个士兵的上弦和射击动作;而同一环线上的士兵间距离就比较大,约在1.5米上下,形成了1599条王军所谓的“辐条通道”,位于内部的重装步兵可以很便捷的通过“外环”区域。
交给亚利克斯负责指挥的“外环”,将使用经历过实战考验的三段式射击战术;4800个士兵,组成了1600个射击单元,任何冲进了扇形战阵80米范围内的敌人,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动用了10个大队共6000人的重装步兵,以5个扇队形成了战阵的“中环”。
相对于“外环”来说,“中环”每条环线间的距离,依然是内外间隔不足1米;而同一条环线上,士兵与士兵的间距就变小了些。因为王军在每一条环带上,都配置了同样人数的士兵,这样自然越往内就越密集;不过,重装步兵所形成的“中环”,依然可以留有大量的“辐条通道”,以方便士兵快速通过“中环”区域。
交给克拉克指挥的“中环”,主要担任保护亚利克斯所部的任务;无论是带着重装步兵们杀出去,或者是亚利克斯他们退进来,克拉克的重装步兵都将由“中环”变“外环”,和冲到阵前的敌人近身作战,确保扇形战阵的完整。
被“外环”、“中环”所环绕着的,是面积巨大的“内环”区域;现在只有王军带着百人亲卫队在中央呆着,显得有些空荡;剩余两个大队的重装步兵,组成了一个细长的方形队列,封住了扇形战阵的后方,即能防止后方出现意外,又可以作为预备队。
两个大队的凯尔特步兵冲着200米外的同胞们就是一通大骂。
“·#%……—*%…………*”
贝尔法斯特城镇居民被屠戮一空,各部落战士对此没有半点内疚,谁让他们投降的?
何况,也没有人敢拿这说事的。
可是,现在偏偏就有人敢说,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票全套罗马士兵打扮的凯尔特人就站在200米外破口大骂!
叛徒!
你大爷爷的!穿上罗马人的衣服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居然还敢站到阵前来挑衅?
凯尔特部落联军的战士们顿时一个个暴跳如雷!
还犹豫啥?干掉他们!
“杀光叛徒!”
站在前排的战士们纷纷举臂高呼,带头冲了出去;后方不太明白情况的战士,听见居然有叛徒,赶紧跟上前面的同伴。
广阔的原野上,一个面朝北方、长达2公里的“浪潮”瞬间形成,凶猛的涌向王军他们;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顺利达成“拉仇恨”任务的1200个凯尔特步兵;事实上,“浪潮”的凸出部,正挟裹着密密麻麻的战士,对准他们冲去。
“嗡!”
“嗡!”
每隔4秒,2400人的步弓兵方阵里就响起一阵弓弦的齐鸣,遮天蔽日的箭羽风暴开始在凯尔特战士头顶肆虐。步弓兵们不断加大着射击角度,每隔4秒,就有2400平方米的土地被箭羽覆盖,箭雨覆盖的区域不断向步弓兵所在的区域接近,而每波箭雨覆盖的区域会有部分重叠。
在半分钟多几秒的时间里,9波箭雨高速落在了部落联军冲锋的道路上;2万多支羽箭,让没有护甲、人员密集的部落联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近4千个凯尔特战士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倒下的人中,多半都还有气息,少部分还可以坐在地上骂人,但他们失去了战斗力的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联军的前锋已经堪堪冲到之前“拉仇恨”的凯尔特步兵所在位置,但毫无收获;两个大队的凯尔特步兵,早早的就撒开脚丫跑路了;他们分成两队,先从两翼绕过了步弓兵方阵,再沿着扇形战阵的“辐条通道”一直跑到“内环”区域中去整队了。
现在,位于前锋线上的凯尔特战士,直接面对着50米外的步弓兵方阵;凯尔特联军的前锋,在经历了9波次的箭羽打击后,人员直接由密集变成了稀疏,不少同伴已经躺在身后;很自然的,眼前的步弓兵们吸引“仇恨”的地位,仅在那些叛徒之下。
凯尔特联军的前锋迅速向前推进,仅仅50米的距离,不用几秒就可以抵达。
步弓兵们有持无恐,长弓这武器近身格斗自然是完蛋的,但是,现在可没到近身的程度,仅仅是近程!
谁说长弓不能近程使用的?
使用重箭的话,长弓可以在50米以内洞穿罗马重装步兵的大型方盾,射人的话没准可以一箭双人;距离越近,射击精度越高、杀伤力越大;只是,把敌人放进了50米区域,确实有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你射出一箭后敌人就会近身,至多,你能射出两箭。一箭,这对于没有战术的弓箭兵来说就意味着等死,但对于拥有各种战术的罗马步弓兵来说,一箭足矣!
面对着快速接近自己的凯尔特前锋线,第一排的步弓兵不慌不忙,百张弓弦齐齐嗡鸣;平射!准确的近程平射,瞬间将敌人的前锋线给削掉一层;箭一出手,第一排步弓兵立刻向右平移一步,再转身沿着宽松的方阵间隙向后方狂奔,一直跑到同列的最后一排同伴的身后一米处站定,一支重箭立刻搭在弦上。
第二排步弓兵重复之前第一排同伴的动作,瞄准、射击、平移、转身、开跑……
24排的步弓兵,上演了一场撤退中的“长弓”版分段式射击;每个步弓兵先后射击了两次,而后就退入正在缓缓前进的扇形战阵当中,沿着“辐条通道”,一路小跑至“内环”区域重新整队。
48波次百弓齐发,精准的射击、强大的杀伤力,直接导致那些冲在前锋线上的凯尔特战士,名字被一个又一个的不断改写着;当扇形战阵完整的呈现在部落联军面前时,所谓的联军前锋线已经消失了,仅存的千余个凯尔特战士,左看右看,掉头就跑。相对之前的9波次覆盖式远程打击,这48波次的近程精确射击战果更加辉煌;4千多个凯尔特战士永远的倒在了这片原野上,没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只有惨叫和哀号,极少有人挨上一记重箭还能活下来;罗马步弓兵这一轮可是用的重箭,一箭下去两个窟窿,谁能扛的住啊!一些背运的家伙,身上插着两支重箭;更背的,悲剧的插上三支…
凯尔特联军自发的分成两拨人马对抗罗马军队;一拨有1万余人,正和罗马骑兵在大眼瞪小眼;另一拨有2万余人,担负着对抗北面罗马步兵的责任。
3000人的弓骑兵由西向南一路奔射,共射出了三波箭雨,让位于战场西南区域防守的凯尔特人减员了1000余人;而2400人的步弓兵,通过灵活的战术,让一拥而上的凯尔特人直接减员8000余人。
北面的凯尔特战士退却了,在步步紧逼的扇形战阵面前,他们没有任何机会;王军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前方敌人的情况,只要有大股敌人进入长弓的打击范围,位于“内环”的步弓兵就按王军的命令,实施远程覆盖打击;扇形战阵的锋线上,只有有人冲进或被接近80米以内,弓弩的击发声就会轮番响起,直到没人站立为止。
位于扇形战阵“中环”位置的克拉克将军,很不爽,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要失业了;早先格拉斯哥战役中弓弩大方异彩,而现在长弓又光芒四射;克拉克将军引以为傲的近身战,手下那些引以为荣的重装步兵,似乎统统成了酱油党,只能干干“保姆”的活;而更忐忑的是,现在似乎“保姆”活也不用干了……
无法对抗扇形战阵,万余的凯尔特战士由北部退向西南,似乎合兵一处更有安全感,但这无济于事;抱成一团后,凯尔特战士数量达到了2万,但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些人已经走到了绝路的尽头。
北偏东方向,扇形战阵一步步逼近的同时,还不断抛洒着漫天的箭雨;凯尔特联军阵地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挨上一箭,倒地哀号;西南方向,数千的重装骑兵在几百米外冷冷的盯着,随时可能策马冲杀过来。而那数千的弓骑兵,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一刻消停过,一会在东、一会在南、下一刻又在西;除了北边不去,这几千个弓骑兵在凯尔特联军的阵前跑来跑去,出现一次就是几波箭雨。
凯尔特战士们眼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同伴,哀号着倒下,但偏偏自己却无所作为。
伤亡不断的在上升,终于,凯尔特联军崩溃了。
有的凯尔特战士选择了决死一战,挥舞着简陋的武器冲向了步步逼近的扇形战阵、冲向了一直没有参战的罗马重装骑兵;有的凯尔特战士,则选择了逃跑,他们冲向了原野的东南方向,半里之外,无数的马儿在那里溜达。
然而,在阳光高照的原野上,这一切都是徒劳。
扇形战阵如同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远古巨兽,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凯尔特战士;一口下去,就是数百人的生命。
“轻装”步兵对着数目差不多重装骑兵发动冲锋?
逃跑?光靠着两条腿,想在半里多的距离上跑过四条腿的弓骑兵,显然是不可能的。
半个小时后,一切都结束了。
贝尔法斯特的郊外,布满了凯尔特战士的尸体;一夜加半个清晨,6万多人的部落联军烟消云散。
自此,凯尔特人精锐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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