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载着诺岩与那络腮胡男子,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东盗岛,在海中央的位置慢了下来。
两人伏在风驰电掣的灵兽背上,也没机会打招呼,见到灵兽慢了下来,便对视一眼。诺岩抱拳道:“在下诺岩,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男子瞪大双眼,诧异问道:“你是诺岩?”
诺岩不解地望着他,说:“你认识我?”
那男子道:“我便是苏莽啊!你长大了,五官的轮廓深邃了很多,跟以前幼稚的样子不一样了啊!”
这下轮到诺岩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依稀找到当年那个乐观坚强的小伙子的影子,便一把将他抱住,欣喜若狂。
在幻海世界里,苏莽可以说是诺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龄的朋友。当年诺岩只身从摩崖岛逃亡,饥渴交加,晕倒在小船上,所幸遇到苏豪一家,蒙他们相救才不致葬身大海。而在苏家休养身体的三天,可以说是诺岩在幻海世界里过得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三天,也正是那三天时间,诺岩与苏莽一起形影不离,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若果不是东盗岛群盗来袭,苏家也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想到这里,诺岩在开心之余,也有些大惑不解:“当日我明明见到武媚莹一掌把你打到吐血,倒在地上,眼见已不可能活命,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父母也尚健在么?”
提起父母,苏莽双眼一红,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的一掌将我击倒在地,我便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时,所有人都走了,连你也不见了。我的父母……就躺在我身边,可是他们已经听不到我的呼喊了!”
诺岩想起苏豪夫妇二人对自己的优待,心下也很是难过,拍着苏莽的肩膀说:“你还活着就好。真的很好!咱们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手刃伦力、薛高等几个狗贼,为你父母报仇!”
苏莽点点头说:“这次我来,便是要剁下伦力的狗头,替父母报仇,可惜我的幻术终究还未学到家,未能得偿所愿。唉!”
接下来,苏莽与诺岩便将别后的情景都约略说了一番。原来,苏莽那天逃得性命,醒来后却发现父母双亡,只得忍着万分悲痛将父母埋葬,并在父母坟前许下手刃东盗群盗报仇的誓言。接下来的三年时间,苏莽访遍幻海,便是要学得绝世幻术,以报仇雪恨。但苏莽的资质始终有限,真正的幻术大师不会轻易收他作弟子,答应传他幻术的,只是幻海一些二三流的高手。
就算是这样,苏莽也每日勤学苦练,把能学到的幻术都化作自身的本领,当自觉可以与高手一拼之后,便渡往东盗岛,找伦力决一死战。可惜其幻术未达顶峰,与伦力等人相比,自是无法取胜。
诺岩便也把自己这些年的曲折经历约略说了一下,说到取得东圣老人的秘籍,诺岩便要将秘籍取出来一起研究。苏莽一把将他的手压住,说:“虽然我也很想学到你所说的神奇幻术,但你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况且前辈高人或名门大派,总不喜欢秘技外传,更不可能随随便便把秘籍给外人来练,这事还是作罢罢。”
苏莽这些年到处拜访明师,不知吃过多少闭门羹,深知门户有别的道理。诺岩想想也在理,便说:“你直接观秘籍对东圣老人可能不敬,但我间接传授于你,应该算不得不敬了罢?”
苏莽也很高兴,说:“如若咱们只是切磋,想来也不会不合规矩。”
两人又说起此后的安排,苏莽便说想找地方进修幻术,等到足以胜过伦力,再报仇雪恨是正途。诺岩说:“不如我们同去月牙岛,我去面见外公,咱们见到南盗众人,自然就不再如此势单力孤了。兴许咱们还能在南盗处请教到一些更为厉害的幻术呢!”
苏莽点头称是。诺岩便向灵兽说:“兽兄,月牙岛你认识路么?我们想去往那里。”灵兽一脸茫然,自是不知他所指何处。
灵兽通灵,但也并非象人一样聪明,懂得与人自如交流。它自幼便与东圣老人一起生活,因此晓得一些极简单的交流,诺岩掉下海底那天,它与东盗岛人打过照面,后来伦力等人以为诺岩武媚莹已死,乘船离开时,灵兽也看过他们的航向,知道大概的方位在哪里,再加上他们今天一番打斗,人声鼎沸,灵兽凭敏锐的嗅觉与听觉加上超强的方向感,才能准确定位东盗岛。但诺岩跟它说一个陌生的名字,它自是茫然不知所指。
诺岩几番努力,与灵兽始终无法交流,知道无法借它之力快速抵达月牙岛,便决定找一个地方靠岸,两人再设法前往月牙岛。
两人便在一个半岛上靠岸,诺岩本想与灵兽一道同行,怎奈灵兽身形巨大,在人的世界里又怎能行走自如?只得含泪挥别灵兽,承诺以后一定要去看望它。
灵兽也极为动情,依依不舍地望着诺岩,直到诺岩苏莽两人离得远了,才一个猛扎,沉到海里看不见了。
诺岩便与苏莽携手同行,但他尚自沉浸在与灵兽离别的氛围中,情绪多少受到影响。苏莽便一路逗他说话,很快,两人便转到一条大路上,路两旁却是参天古树。
诺岩突然轻轻拉住苏莽的手,低声说:“有人!”
诺岩用了三年时间修炼幻海里最为精妙的幻术,其时他的幻术放眼幻海,能胜过他的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个人,因此他能觉察到一些微细的声音。苏莽却没他这样的功夫,四处一望,问:“谁?”
诺岩说:“动作不要太大,搞不好是东盗的人。他们躲在树上,咱们先装不知道,伺机而动罢。”
两个人便缓步往前,一如平常地说笑,但暗暗留意树林两边的情况。
诺岩见已经走过了埋伏的圈子,那拨人却仍是伏在树上,一动不动,心下奇怪:“难道他们已经察觉我们留意上他们了,是以忍隐不发?”
正在他觉得奇怪的时候,突听到数百米处的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看时,一个锦衣长身、面容俊美的公子踱步而来,见他们停步回望,微笑着点头。
诺岩还未来得及应答,只听树林里霍霍数响,七八条黑衣彪形大汉从树林里闪身而出,把那公子包围起来。
锦衣公子眉头皱起,说:“什么人?何事?”
诺岩与苏莽这时已经知道这伙人并不是冲着己方而来,便站在不远处看起了热闹。
从那公子对面闪出一名满脸雀斑的大汉,看样是这伙人的首领,向他拱手说道:“龙公子,我家家主有请,请往这边移玉步。”说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龙公子脸色不悦,说:“若我不去呢?”
雀斑大汉又拱手,说:“请龙公子务必赏脸,省得咱们小的难做。”
龙公子哼了一声,却忍住没发作,昂首往前走去。那雀斑大汉忙抢上前去给他引路。他们行经诺岩与苏莽身边,诺岩向他们微笑点头,龙公子与雀斑大汉均微笑回礼。
看他们远去,苏莽问:“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跟咱们倒没什么关系。”
诺岩沉吟一下,手一挥,说:“走!这场热闹我们既然凑了个头,干脆看完它!”
这正合苏莽的心性,他哈哈一笑,击掌叫好。两人便循着这伙人远去的方向,轻手轻脚的尾随。
只见这拨黑衣人带着龙公子往密林深处走去,越走环境越是幽静,如果不是有人领着,断然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中还住有人家。
不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山庄,屋舍以林木搭成,但造型考究,望之是大户之家。诺岩与苏莽见那伙人进入山庄,从里边走出来的是个灰衣中年和尚,笑容可掬,却气度不凡,握住龙公子的手,说:“龙公子肯屈驾前来,真令寒舍生辉哪!”
龙公子却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栽培的一帮好手下,我想不前来也是不能够。”
灰衣和尚说:“谅他们也不敢对尊驾怎么样。龙公子既然来了,便请里间用茶罢。”
龙公子也不推辞,径直往里便走。
那灰衣和尚突然提高声量,朝着山庄之外朗声说:“还有树后那两位朋友,既然一场来到,一同品一杯茶罢!”
诺岩不禁大吃一惊。自己与苏莽一路小心尾随,离他们也有两三百米远,这和尚竟然能察觉他们的踪迹,这份幻术委实了不得。
但事已至此,两人也无必要再作躲藏,便从树后转了出来,对这灰衣和尚拱手称罪,诺岩说:“我们路遇贵山庄邀客,一时好奇才会尾随而来,若有冒犯,还请原谅!”
灰衣和尚却不以为意,连说没有关系,把两人请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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