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岩离开望芷兰,便朝她所说的那个藏船的地方奔去,果然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海滩里,发现了那个盖在树枝底下的小船。
小船只够坐两三个人,但上面的夹层那里,竟然储满了干粮和水,足够一个人在海上漂一个月都不会饥渴而死。
诺岩把那小船推到海上,便跳上船只,向着望芷兰所说的方向划浆而去。刚划离不过十数米远,只听到远处传来人咆哮声,隐约听出是望野的声音。诺岩有些担心申孟的处境,又怕望芷兰营救自己的计划被望野识破,那说不得也会给她带来无端的麻烦。
想到望芷兰为了救自己不惜与其父为敌,诺岩心中闪过一丝甜蜜。多好的一姑娘,都不知要怎么才能报答她?又想起她父亲望野三番四次的迫害,心中又不自禁觉得一切没有希望。
他在茫茫的海上划着浆,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很快,便一门心思思索起自己的处境来,因为他发现,海上的天气真是女人的心思,变化无端。不一会功夫,厚厚的黑云就布满了他的头顶,一场大雨似乎已经无可避免。
雨很快便倾盆而下,诺岩把自己躲进船里那个小小的遮雨棚里,但无济于事,密线似的大雨很快便把他全身打湿。他干脆用布把头上包住,任由风和雨肆虐。
雨下了好一阵,逐渐变小了,然后就慢慢变晴了。这一次,诺岩看到了雨后的彩虹,在黄昏的天边挂着,比他以往所看过的所有彩虹都大、要美。他数不清有多少种颜色,但每一种颜色都很重,象是用油笔画上去的一样,衬托着天边的晚霞,简直象去到了传说中的天堂,更神奇的是自己就身传其中,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但当诺岩从彩虹的视觉震撼中回过神来时,他却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极其不利的处境。四顾茫无边际的大海,他已经完全找不到方位了。
诺岩努力想找回一点下雨之前的标的物,但这场雨下得急而且时间长,在下雨的时候,他全身心都在避雨这个问题上,任由浪与风带着船往前漂。雨下了两三个小时都不止,船都不知漂了有多远了,现在无论他往哪边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延绵不断的远山,哪里还能分得清东西南北?
诺岩在船上怔了几分钟,索性把心一横,收起了浆,任由船只在海上漂。
漂哪算哪罢,诺岩想。
在四下无人的境地,时间多的是,诺岩很多次都想到望芷兰,还有她那让人印象深刻的父亲。一个待自己如春风拂面,一个却让自己尝试到此生迄今为止受过的最深的肉体伤害。
却不知,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到父亲的责骂?她能逃得开周围的视线,去照顾申孟么?她是否也会想到自己?
关于她的一切,他无法抑止地去想。即使周围全都暗下来,他似乎仍然感觉到她的形象,就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身体,直到他被一道闪电的光芒从梦中叫醒。
就这样,也不知漂了多长时间,反正日与夜更替了好多次,而诺岩一觉得饥渴,便把储在船舱夹层的干粮与清水取出来充饥。
渐渐地,他发觉干粮越来越少了,而最先没有的是清水。当发现攥在手里的是最后一瓶水时,诺岩开始考虑怎么开源的问题。
感觉到口渴时,他把海水用手掬上来放进嘴里,满嘴都是一种发涩的苦味。他勉强把海水咽下去,但那股口渴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了,让他更想念清凉的淡水。他开始盼望下雨,但当空的烈日象是跟他作对似的,每一天都给他反面的答案。
当他把最后一滴清水滴进口里时,他已经感觉到身体到达严重缺水的状态。他已经三天没有排尿了,而且头昏眼花,有中暑的迹象。
这段时间,他体内的幻火也不时发作,让他灼痛难当,但每次诺岩都咬牙顶了过去。而现在,饥渴的感觉似乎比体内的幻火更难让人忍受。
诺岩强撑着把干粮取出来充饥,但发现口渴的感觉始终占据着自己的身体。即使已经好长时间不吃东西,但内心深处最渴求的,还是一滴淡水。
在这种状态下,诺岩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而就在这时,诺岩体内的幻火如约发作,那股火烧火燎的灼烧感,并不因为他身体的虚弱而有丝毫减弱。在极度的痛苦当中,诺岩再有支撑不住了,轰的一声,晕倒在小船的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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