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中军大帐里,张彦、吕布等人分宾主而坐,陈宫又让人端上酒菜,热情的招待张彦。
“张安东远道而来,吕某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这杯酒,算是给张安东赔罪!”吕布端起了一杯酒,举到了面前,话音一落,便一饮而尽。
张彦先干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吕兄不必如此客气,这样一来,倒让我们之间显得有些生分了。我来的路上,听说吕兄连战连捷,打的曹操狼狈而逃,被迫退守濮阳,像吕兄这样的神勇之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说起来,应该是我敬吕兄一杯,为吕兄道贺才是。”
话音一落,张彦斟满了一杯酒,朝着吕布举了起来,笑着说道:“吕兄,今天我借花献佛,预祝吕兄能够攻克濮阳,手刃曹操!”
张彦一饮而尽,吕布也跟着干了一杯。
这时,坐在一旁的陈宫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张使君此次共带来了多少兵马?”
“精兵两万。”张彦如实回答道。
“对付曹操,两万人未免太少了点吧?”陈宫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彦笑道:“就算少点也没有关系,不是还有贵军在吗?贵军兵强马壮,奉先兄武艺高强,骁勇善战,天下无双,何况奉先兄座下又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赤兔宝马,放眼天下,能和奉先兄为敌的,又有几人?”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说得好,好一个天下无双!还是张安东最了解我……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张彦也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再次和吕布对饮了一杯。
太史慈、许褚见吕布如此狂妄,心中不喜,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不屑,但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独自喝着闷酒。
同样喝闷酒的还有陈宫,陈宫见张彦一直在奉承吕布,他心中极度不爽,认为张彦这样做,肯定有什么目的。
果然,张彦放下酒杯之后,立刻对吕布说道:“奉先兄,我军长途跋涉而来,早已经人困马乏,而且军中也有一些士兵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影响了整个军队的士气。我本想明日就率军攻城,奈何军队士气低迷,士兵更是疲惫不堪,可能需要休整两日,希望奉先兄能够予以理解。”
此话一出,吕布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忙问道:“这么说来,这两天,你是不准备打算攻城了?”
张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有心无力啊。这两日还需烦劳奉先兄率军攻城,不过,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会率领一些军队前来,给奉先兄壮壮声势!”
“呵呵,张安东,你我两军已经订立了攻守同盟的盟约,可你却突然给我军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没有合作的诚意,我军独立攻城,也不是不可以!”吕布冷笑道。
“奉先兄不要误会,不是我不率军攻城,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军中将士们大部分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一点体力都没有,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上战场?”张彦忙解释道。
陈宫突然插话道:“主公,张使君的军队出现这种情况,也并非是谁能左右的了的,既然张使君的军队需要休整两日,那就让他休整两日吧。我军连日来的厮杀,也让将士们疲惫不堪,正好我军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整两天。等张使君的军队休整完毕,我军也休整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两军夹击,同时攻城,曹操首尾难顾,濮阳城必然会被攻下。”
吕布扭头看了一眼陈宫,见陈宫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会意了,于是说道:“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两军就都休整两天。不过,张安东必须把军队移到濮阳城下,死死的围住曹操,省的曹操趁着这两天逃跑了。”
“好一个陈宫,居然看出了我的用意!”张彦心中暗想道。
他呵呵笑道:“这是当然!”
随后,一干人等坐在一起边吃边喝,而吕布和张彦又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捱到酒宴结束,张彦便带领太史慈、许褚等人离开了吕布的营寨。
吕布则带领陈宫、高顺、张辽等人将张彦送到寨门口,目送张彦离开后,这才转身回营。
“公台,曹操正龟缩在濮阳城里,你却让我休整两日,这不是给了曹操喘息的机会吗?我不懂你让我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吕布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陈宫道:“张彦说他的将士水土不服,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其实,他是想坐山观虎斗,想让我军和曹操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哼!他的算盘打的响亮,可惜却始终逃不过我的慧眼。”
吕布气愤的道:“原来张彦是这番打算?若不是公台在我身边,我差点上他的当了!不过,那可就便宜曹操了!”
陈宫道:“呵呵,那可不一定。我军虽然说要进行休整,但也不能太便宜曹操了,我军可以不定时的进行佯攻,袭扰曹操,让曹操成为惊弓之鸟。另外,张彦的军队若是不动的话,我军也就不动,他干什么,我军就干什么。不然的话,我真担心消灭曹操后,他会反过来咬我军一口!”
“张安东仁人君子,既然已经和我军订立了盟约,肯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或许,张安东的军队确实是因为水土不服造成的也说不定呢?”张辽听完陈宫的话,忍俊不住,当即说道。
陈宫厉声训斥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懂什么?张彦喜怒不形于色,城府很深,别以为他跟你称兄道弟,你就真的能够把他当成兄长了,你可别忘记了,你是谁的部下,谁又是你的主公!”
吕布的脸色也忽然变得阴沉起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张辽,压低声音,缓缓的道:“文远,如果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声音不大,但在张辽听来,这句话却铿锵有力,震慑人心。他急忙抱拳说道:“主公放心,张辽的命是主公救的,这条命也早已经给了主公,今生今世,张辽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主公的事情,否则的话,就让张辽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见张辽如此激动的表明了他的立场,当即道:“你与张彦的事情,我不想过问太多,但今后该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番话,吕布便径直走进了营寨,陈宫则紧紧跟随在吕布的身侧。
辕门外,张辽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望着吕布、陈宫都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安。
“唉!”一直没有说话的高顺,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在张辽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的说道:“文远,你的为人主公最清楚了,刚才主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少跟张彦来往就是了。”
张辽委屈的道:“可是高大哥,我前后只和张彦见过两次面而已……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既然没有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主公的身边自从有了陈公台后,就变得喜欢猜忌了,甚至连我的话也……算了,不提了。咱们都是跟随主公共患难的兄弟,大哥奉劝你一句,以后做事多留一个心眼,千万别落下什么把柄在人手里……”
“高大哥,你是在提醒我提防着陈军师吗?”张辽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小声问道。
高顺笑而不答,转身朝营寨里走了进去。
张辽皱着眉头,心里也是一阵糊涂,高顺告诉他的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提防着陈宫。可是,陈宫一直为吕布出谋划策,俨然已经成为了吕布身边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为什么高顺会突然告诉他这些话?
张辽思来想去,都没有想通,不过,却将高顺说的话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与此同时,张彦带着太史慈、许褚等人回到了军营,他刚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徐盛立刻从军营里跑了出来,一脸慌张的来到了张彦的面前,急忙说道:“启禀主公,斥候来报,于禁率领陈应、糜芳、邓毅等人,从无盐出发,连续攻克了范县、东阿,迫使曹军退守东武阳,斩首两千多级。于禁率军追击,却在苍亭遇到袁绍军的埋伏,邓毅被袁军大将文丑斩杀,于禁、陈应、糜芳率众突围,我军损失惨重,阵亡了八千多人,于禁、陈应、糜芳等人只率领两千多残军幸免于难。但袁军大将文丑率领骑兵一路追击,于禁等人以寡击众,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被迫退守亢父。文丑无法攻下亢父,率军转寇他地,东平国、任城国治下各县,为求自保,纷纷不战而降,目前文丑屯兵在东平国的寿张县。”
听到这个消息,张彦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等他发话,一名斥候飞快的从营寨外面奔驰而来,来到张彦面前,立刻勒住马匹,翻身下马,跪地抱拳道:“启禀主公,袁绍亲率大军五万,已经从黎阳南渡,目前已经抵达白马,前部先锋预计于明日午时抵达濮阳。”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彦正想开口,却突然听到寨门外一个斥候拉着长腔,大声喊道:“报——”
斥候飞驰而来,到了张彦身边,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单膝下跪,一脸慌张的抱拳道:“启禀主公,曹军大将夏侯渊突然袭击吕布军的陈留,陈留太守张邈抵挡不住,与其弟张超退守雍丘。另外,曹军大将夏侯惇率军偷袭了吕布军济阴郡的定陶……”
一连串的消息就像是雪片一样,都于此时集中的飞舞了过来,让张彦有些感到阵阵的寒意,袁绍军的突然出现,夏侯惇、夏侯渊的突然偷袭,似乎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让张彦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曹操终于和袁绍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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